“喔。”
小桃花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南辞,“它说它知道出路。”又道“条件是放了它。”
听完,南辞盯看小桃花手心的小银人,就见小银人两个小拳头放脸上,努力做出一副萌萌状,企图自己答应卖乖中。
忍不住翘唇。
“没问题。”立即同意,这个条件对她们没有任何困难,而且看这小银人这么可爱,比起先前见到的那群银人,似乎更加…
南辞想了想,脑海中只浮出两个字。
灵动。
没错,那些银人无论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那满溢死气的无神感,机械而无个人情绪,就像是一个个傀儡一般。
但是,它不同,似乎有自己的思维…
这般想着,南辞探究的扫视着小银人,不自主的伸手,碰了碰小银人的小脑袋。
小银人顺着她的动作,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小桃花手上。
嘤嘤嘤~这个大魔头的同伙要对自己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小银人义愤填膺,挥舞着小拳头,故作我很凶的模样,冲着鼻子对着南辞呲牙咧嘴。
看见没!我不好惹!
士可…嘤嘤~表过分…我真滴很凶…
欲哭无泪,一副妥协状。
看着它一系列的动作,南辞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从袖中拿出绣帕给小银人打了个蝴蝶结,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看向小桃花“事不宜迟,还是先离开此地吧。”
“好。”
小桃花点头,想了想,将掌心的小银人递给南辞,既然南辞这么喜欢它,那就送给南辞好了。
拍了拍裙摆,这才站起来,盯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乞丐,又对比了下与南辞的体型,二话不说,一个拎起,扛在肩上跟扛着一麻袋似的,稳了稳身形“我们走吧。”
看着小桃花这一系列动作,南辞点头,将小银人放在肩上,也不耽误时间,趁着四周没有银人,连忙离开土洞。
南辞发现,这个趴在自己脑袋上的小银人简直浑身是宝,不仅方向感极强,还能做探寻用,只要旁边有银人离他们一里内,它便能极快的发出预警,一路惊险而平安躲过那群银人的侦查。
于是鼓励的摸了摸小银人的脑袋,谁料指间微痛,放下一看,不由失笑,绿豆大小的小手掌印赫然印在自己的手上。
还是个有脾气的了。
小银人发火,死死扒拉住南辞的脑袋,它嫌弃肩膀风大,便躲到她头上来避风,谁知这人贼心不死,暗中偷袭自己!
不知道摸头长不高咩?
最讨厌被摸头了!哼!
扭了扭小屁股,不开森。
随着小银人的指引,三人一路无阻的走到一处井前。
“确定是这里?”南辞沉眸,微微揪眉。
井极看下去,漆黑的紧,又深不见底,转头,默默看向井旁立着的石碑,石碑被人随意的立在这里,似乎用剑随意的划了两下,写着裸的两个大字。
——出路。
南辞深表怀疑,一把拽起头上的小银人,眸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盯着,就看它试图挣脱自己。
过一会儿,小银人终于放弃了挣扎。
擦!当窝米有脾气嘛!
它火冒三丈,气鼓鼓瞪向南辞,瞪着那双眸子,越瞪那小心脏越凉凉,嘛也,明明这人木有眼冒杀气啥啥的,为嘛它心里渗得慌?
小银人想移开目光,转念一想,输人不输仗,再咋样,都不能丢了面子。
于是,南辞就瞟见手中的家伙一声傲娇的冷哼,十分不屑的撇开眼,看向小桃花,挥舞起小手小脚来。
小银人嘤嘤,大魔头,救命!
小桃花眨眼,在小银人充满希冀的目光下…
坚定的摇了摇头,又认真教训道“不可以闹脾气”又摸了摸小银人的脑袋,感受手心毛躁躁的手感“要做个乖孩子。”
迫于两方压力,小银人妥协了,再三保证此处就是出路后,强烈要求南辞放自己离开,就见这位跟魔头一伙的同伙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绑起来,挂在腰上。
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麻滴,你不讲道理!
欲哭无泪,小银人留恋的小眼神最后看了眼这里,嘤嘤嘤,再见了,我可爱的小窝窝…
南辞看了眼一脸悲伤,背景板都透着一股怨念的小银人,选择性无视。
她带它下来,纯属不信任它。
当然,如果能从此地安全出去,她就放了它。
小桃花一手拽着粗暴的小乞丐,划着空气做狗刨动作,慢悠悠的滑到南辞身边,眨着大眼睛指了指远处下面“南辞,你看,那是什么?”
她的询问,让南辞也盯了过去。
空无一物,耳旁只有呼啦啦的声音,便再无其他,于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未发现什么。
“明明有呀!那里明明有一群…”话未说完,忽的寂静了。
怎么不继续说?南辞疑惑,不由看向身旁,这一看不打紧,就看自己身旁空无一物,丝毫不见小桃花的身影。
这一变化,立即条件反射看向自己腰间,就看见小银人也一脸懵的盯着自己,两只小胳膊举起做出一个毫不知情的动作。
它也不知道呀,它暗搓搓警惕盯看大魔头和南辞,就一眨眼的功夫,大魔头跟消失了一样,空中也没有遗留下她的味道。
然而,不等她思考,忽的,身体似停止了下坠,又似还在下坠。
她连忙朝旁边看去,一眼,就见那黑暗中,似有什么闪了一下,下一瞬,黑暗中亮起细微不足以照亮四周的一群光点,朝自己袭来。
一瞬,防不胜防。
下一刻,轻飘飘的脚踏实地,南辞疑惑,脚下接触那结实的地面,看向周围。
自己明明是在下坠当中,然后一群光点袭向自己后,为什么就来了这一片陌生地方?
是的,是陌生,溪水轻流淌而过,绿草轻盈随风而摆,鸟语花香,好一副世外桃源,与她所处之地,根本是两方地界。
南辞疑惑,摸向腰际,这一摸不打紧,触到的是一片空气,连忙低头,原本挂在腰上的小银人,不见了踪影。
只有她一人。
怎么回事?不等她思考,便见一男子带着半边面具,从溪水上游处走来,穿过她的身体后,站在南辞不远处的树下,侧目,凝望。
南辞吃惊看着男子穿过自己的身体,犹豫片刻,缓缓伸手,试探的触碰脚下的青草。
下一瞬,毫无意外,手掌涟漪似水一般,穿过青草,触到的,只有一片空气。
她…只有魂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