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发生了很多不可知之事,延续至今。就如道家所言的因果之说,却不知,因生了那果,果落了那因?
只拿寒彻天地,飞雪而下,地上积起那积雪,行人一脚踏入那积雪中,便极难拔出。
一户猎户人家,四周挂满着腌制的腊肉,屋中烧着那炭火,只那猎户裹着身虎皮而制成的大衣,歪歪斜斜躺在那炕上,身旁的妇人摸着那大肚,面色柔和的笑着,做着手中那孩童的肚兜。
她已怀胎六月,只待分娩,又瞄了眼那打着酣,歪歪斜斜睡得热乎的自家汉子,心中甜蜜,捂着那羞红的脸颊,继续做着手中半成的肚兜,一针一线,针线密集,极是认真。
盯的久了,眼中也发酸,妇人又转头望向窗外,借那雪景缓缓酸痛感,。
望向那窗外,她嘴角的那抹笑转而僵硬,眼中骇然,手中的小儿肚兜转而摔在地上也不知觉。
“他爹,他爹,快醒醒!”她努力推搡着身旁的汉子,手刚刚触及,入手冰冷,竟是早已绝了气!
她瞪大了眼睛,一股冷气从脚底冒出,直入头顶,那心窝跟泡在冷水里一般,她只得僵硬着身子,泪水掩饰不住的往外涌,却丝毫不敢回头望一眼,浑身失了力。
她身后!
那一团黑影就在她身后!
冒着森冷的寒气,让这个屋子瞬间就没了先前的暖气,只有阵阵寒气直冒。
“我满足了他的愿望,让他从此不再烦那生活琐碎,现在,到你了。”黑气道,如那九幽阴冷,只道那跗骨之寒。
“呜呜呜…”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只那般呜咽的哭着,惊慌失措。
许久,只闻那妇人的哭泣声。
“唉,那你就去死吧。”那黑气道。
转而席卷那妇人的身躯。
妇人被黑气包裹,早已生死不知。
许久,那黑气渐散,只那妇人直身而立,幽幽的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转而轻抚着肚中的孩子。
“你可要乖乖长大呀。”
“我的…”
声音渐渐变弱,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坐落于南海南山的桃山之上,脚下阵法隐约闪现,那阵心,约百丈高的桃祖树被压制其中,白链锁身,动弹不得。
“千年了…你可悔?”
一声自虚空的轻叹,问道。
“不悔,不念,唯只恨。”
祖桃树轻颤,连带那白链也随着而动,她答,虽那般平静,却暗藏在那平静下惊涛之骇,自是坚定不疑。
许久,只那桃花依旧怒放,争相其艳。
仙界以南,沿海千里而不止,海雾升腾笼罩那若隐若现在其中的群岛,那仙山之上,一老者沉眉,执手中白子,落在那纵横交错的棋盘之上。
“观棋如道,道就是棋局交错。”老者沉声道
“只怕早已身在局中。”对面之人道,随即一黑子落下,一子定那输赢,只差那一步,那白子必输无疑。
“承让了。”那人拱手。
“苟且尚那般偷生,只那你我,又怎知那不可变的变数?”老者挑眉,手中棋子落入盘中,生生将那死局化解。
那人见此,望着那棋局,朗声一笑,直说那心服口服之言。
“无妨,你我且上观,这世间之局。”
老者摆手望着那至南之方,那人随着老者的目光远眺,一同望向那南方之地。
而在那南明宫中的主殿宫厥之上,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若那稚女不来,不知还将吾蒙在鼓里?”那女子怒斥,端是潋滟水眸,琼鼻翘立。
“非吾所愿,情非得已。”他垂眸,掩住眼中的愧疚之色,答道。
“好一情非得已!”北瑶怒而转笑。
好一个情非得已,欲推卸责任?莫当她真的傻傻相信?
她也不再想去质问他,转而挥袖转身“我欲也不与你多说。”话落,走出那堂堂主殿。
而那主殿门口的侍卫,见北瑶走出,一同伸长脖子朝主殿内偷偷张望,又面面相觑,狐疑之色却不敢显露,只拿不是转动的眸子,表明他们心中的好奇之色。
何人不知那南明仙尊与那北遥仙子乃神仙眷侣的一对人儿,当年北遥仙子偷偷遛下凡间,至此遇到那还是凡间小子的南明仙尊,一见倾心,伴南明仙尊左右,直至飞升。
而如今,这对在外人看来,男才女貌,夫妻和睦的人儿,却在那主殿之上,闹瓣了?
私想到这里,侍卫转而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多想。
而自南明身后,一稚女抓着他的衣摆,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望着那抹身影渐行渐远,不由眨眼,吞咽口中的唾沫,转而望向身旁那男子,眼中有些不知所措,转而扯了扯南明的一摆,茫然的看着他。
南明随即转头,唇角轻笑,摸了摸那稚女乌黑的短发,安慰道“无妨,你母亲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便与她好好相处。”
说话之间,不免想到那等潋滟绝姿之色的仙子,脑海中浮现她精致孤傲的面容,不由一叹。
想不到,那等惊采绝艳之人,却堕入了轮回,只道世事无常。
转而,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玉佩为一朵桃花状,从中刻着一‘辞’字,南明将这玉佩交又那稚女。
“南辞,这是也是她送于你的唯一之物了,且好生收着,且不可丢失。”
接过那玉佩,入手温凉,南辞不由将它放在胸口,点了点头,带着那孩童特有的稚声“娘亲说了,她回来接我”,转而又望向南明,问道“她什么时候来接我?”她歪着头,眼中期盼,希望面前之人能给她答案。
“…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会很久很久才回来,”
“很久很久是多久?”
“…当后池的往生花开了,她,应当就回来了。”
“那往生花要什么时候才开呀?”
望着她清澈的眸子,南明心中不忍告诉她现实,只俯身,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那就要你做一个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人,它看见了,自然就开了。”
闻言,她握拳,信誓旦旦的说着“那阿辞就做一个那般之人!”
她紧紧捏着手中的桃花玉,小脸上满是认真,心中暗暗发誓,满是坚定!
三年之光不过若那白驹过隙,对那仙人而言,亦是弹指挥手之间,转瞬即逝。
三年之光,对那凡事世俗而言,是那油盐酱醋,酸甜苦辣,人生苦短。
仙不知那世俗的七情六欲,世俗亦是不知那仙家的因果之言。
那仙与凡,似那一道斩断的鸿沟,不可跨越。
一袭青衫着身,一位五岁女童端坐在那案桌后,长发玉带,端是有种清冷初现之色,脖上挂着一枚桃花玉佩收于衣襟之中,她手中端是一本竹简,写着‘道衍’二字。
“哈哈哈,南辞,你就算是看破脑袋,也看不出什么!”身旁,一男童倚身到她桌前,摆了个鬼脸,气昂昂的抬起小脑袋,捏着鼻子,朝南辞嗤笑。
而那女童视若罔闻,只专心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背脊挺直,端坐如松。
那男孩儿见她这幅模样,心中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由暗暗嘀咕“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陪我聊天。”嘟着嘴,十分不满。
那男童比南辞小上一岁,也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名为南云鸿,与南辞不同,他天生沉不下性子,摆上一本书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看上一眼。
他道是小声嘀咕,以为南辞未曾听见,却不知,面前的女孩儿耳朵轻轻动了动,显然是听见了他的一番言论。
转而轻叹,合上手中的书。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她敛眉,反问道。
“什么雀?什么红?”他一脸茫然,小爪子挠了挠头。雀他知道,那天上飞的不就是雀?红是什么?红红火火?
“呵。”她冷笑。
“就是讨厌你们这群人,拽文拽什么!”他怒了,拍桌而起,插着腰,瞪着眼看着依旧端坐的女童,心中不愤!一点也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在夫子心目中,南辞就是那等优秀之人,而他,就是那个与之相反之人!谁知道宝宝心中的苦。
南云鸿嘴里冒着酸气,愈加怒瞪着南辞,那眼神,就黏在南辞身上,让人不得不忽视它。
“聒噪。”她无奈起身,边说边从他身旁而过,那般云淡风轻,竟是直接无视他这个人存在一般。
‘僧家清雅,又无闲人聒噪,堪可攻书’南锦总算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南云鸿怒了,瞪着眼看着南锦从他身旁走过,转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喂,你回来!”却无人答话。
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南云鸿眼珠溜溜直转,居然无视自己,这个仇,说什么也要报!
想着,他右手捏着小下巴,左手扶着右手的胳膊,一脸严肃。
“放一只毛毛虫在她身上?”不行不行,这招经常试,已经不管用了。
“偷偷地偷走她做的功课,让她被夫子狠狠教训?”不行不行,这招上次用了,结果莫名其妙,自己被夫子骂了一顿?虽不知是何原因,但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肯定又和南辞有关!
“有了!”他拍手鼓掌,愉快的眯起眼睛,笑眯眯的一副诡计样“过几天在她的测试资质上,换个破的资质石,让她测不出来!让别人好好的嘲笑她!”哼,他一定要一雪前耻!这样才能报了刚才的仇!
不知黑白善恶,亦不知晓这般作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南云鸿心中此刻只想着要给南辞一个难堪,根本却不曾想到更加深远的事情上去。
那宫邱之下,九幽冥渊。
那阴冷暗冰,那高台之上,玄铁链锁着他的骨,寸寸入肉,连着他的筋,令他动弹不得。
高台下,是怨鬼恶煞贪婪的躲藏于冥河之下,面露渴望,却对那高台忌惮万分。
如若不是那高台,它们早就一拥而上,将那台上美食吞于腹中!
而少年半跪在地,血流浑身,口中无意识地呢喃。
“安。大人…”
一遍一遍的呢喃着,每每念叨着这句话,便仿佛赐予他希望一般,他眼中便闪过一道神光,又转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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