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当归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听完后还是忍不住惊讶地咂了咂嘴。
能成为兴隆集团总经理,谭寒果然不是俗人。
当他说这段话的时候,那种自信与潇洒仿佛在散发着光辉,身上的丝特质与中年油腻也完全消失不见。
“真不愧是兴隆老总啊。”
陈当归笑着给谭寒倒了一杯茶,道“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我之所以在那么多集团之中选择先与兴隆集团合作,是因为一个人——曹敬棋。”
谭寒一怔,道“曹敬棋?什么人?”
陈当归笑道“你不认识他,但你应该知道他的父亲。他爸叫曹大兴,开了家大兴药材公司。”
“老曹?”
谭寒扬了扬眉,道“陈董,他们父子得罪你了?”
“也不算吧。”
陈当归道“我只想知道大兴药材公司在兴隆集团合作商中的地位,如果我有需要,谭总能否无条件对其施压。”
听到这话,谭寒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松了口气。
北海市本土有三大集团,陈当归其他两家不找,偏偏找上了兴隆集团,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他是懂得的。
既然陈当归有所求,那双方的合作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谭寒立马拍了拍胸脯,保证道“陈董,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有需要,随时可以开口!”
“那就好。”
陈当归微笑着给谭寒倒了杯茶。
确定了谭寒的态度,接下来二人才开始洽谈合作事宜。
谭寒是个聪明人,两人当天相谈甚欢。
至于合作,陈当归只给了谭寒一个级合同。
虽然不是级,但三大集团本就不是非级合同不可,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要打开那扇与东海集团深度合作的大门而已。
谭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足够了。
……
当天晚上。
陈当归开车去接夏晚歌下班,要和她一起去机场接蔡芬芬。
只是令陈当归有些意外的是,当他来接夏晚歌的时候,夏长龙也冷笑着和她站在一起,似乎都在等他。
陈当归向夏晚歌招了招手,夏晚歌却没有上车,而是犹豫了一下,道“陈当归,你熄火下来一下。”
“呃……”
虽然不知道夏晚歌想干什么,但他对老婆总是有求必应的,当即熄火下车。
陈当归瞥了一眼满脸冷笑的夏长龙,皱了皱眉,看向夏晚歌道“今天上任不顺利?”
虽然夏晚歌不像昨天那样苦大仇深了,但夏长龙的表情却让他有些担心。
“没有……”
好在,夏晚歌很快就答道“上任很顺利,只是……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
陈当归挑眉道“什么要求?”
夏晚歌犹豫了一下,道“他们听说你中奖,得了库里南一年使用权,希望你能把车上交给公司。现在公司刚得了东海集团三份合同,需要这种豪车撑一下场面,当贵宾接待专用车……我现在已经是部门总监了,公司给配了辆宝马,咱们还是有车开的。”
汽车上交?
听到这话,陈当归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心头冷笑连连。
夏家对夏晚歌还真是够“扒皮”的!
堂堂总监,才配一辆,价格与夏长龙那辆大差了好几倍!
更让他恼火的是,公司想要装撑场面,凭什么要牺牲他的利益?
他又不是夏氏集团的人!
自从在夏家被逐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已经不算是夏家的人了,只不过因为夏晚歌才与夏家有牵连而已!
好一个夏家!
可真够不要脸的!
见陈当归面色难看,夏晚歌有些歉然道“是不是不开心了?”
见夏晚歌眼中流露出的愧疚,陈当归立马有些心疼,道“没事没事,反正咱们这个小家庭,开辆刚好,开劳斯莱斯库里南太扎眼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还不如留给公司呢。”
夏晚歌抬起头,看着陈当归的眼睛,道“陈当归,你真这么想吗?”
“是啊。”
说着,陈当归将钥匙交给了夏晚歌。
“拿来吧你!”
只是夏晚歌刚得到车钥匙,夏长龙就立马一把抢了过去,冷哼道“就你们俩,开个也就够了,有开库里南的资格吗?这库里南一年的使用权应该归我……不对,应该归夏氏集团!”
看着手中的钥匙,夏长龙兴奋得眼睛都直了。
虽然他的大也一两百万,但怎么能与价值七百万的库里南相比?
全世界最顶级的,开这车出去,那些狐朋狗友还不得羡慕死?
以前撩不到的那些名媛,还不都得投怀送抱?
看夏长龙那副两眼放光的模样,陈当归就知道,这哪里是老太君的主意啊,分明是夏长龙以招待用车为借口,诱导老太君提出了这个建议。
陈当归冷冷一笑,道“是啊,开库里南,也的确得有那个资格才行。夏长龙,你以后可要悠着点了,当心磕了碰了赔不起。”
“死废物,你瞎说什么呢,这是公司用车,又不是我开,凭什么要我赔?”
夏长龙狠狠地瞪了陈当归一眼,然后拿着钥匙便兴奋地向库里南走去,还辩解着道“我先把车开车库里去。”
看着夏长龙驾驶库里南扬长而去,陈当归眼中掠过一抹厉芒。
今时已不同往日。
如果夏家还认为他陈当归像以前那样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
利用我媳妇儿把将老子的车骗到手,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开得安稳?
将目光收回,陈当归重新看向夏晚歌,道“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去接咱妈了。”
“嗯嗯,那个……唉,算了。”
夏晚歌将那辆宝马的钥匙交给陈当归,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能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来。
两年来,她早就养成了稳压陈当归一头的习惯。
尽管这几天她对陈当归改观了不少,但想要让她向一个让她蒙羞了两年的废物老公低头认错,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陈当归不在乎这些,他一直认为这两年是自己对不起夏晚歌。
如今既然到了补偿她的时候,只要她开心,自己做什么都行。
接过钥匙,陈当归启动那辆公司配车宝马,带着夏晚歌向北海机场驶去。
……
北海机场。
七点四十。
候机厅里人满为患,热闹非凡,有人在迎接许久不见的亲人,有小情侣在迎接思念若狂的异地恋爱人,有公司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户……
“妈,这边!”
随着夏晚歌一声喊,陈当归立马抬目望去,看到了一个迎面走来的妇人。
她穿着一件开衫,脖子上系着一条丝巾,带着一副墨镜,脸上淡漠的表情与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有些骄傲。
这骄傲妇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西装革履,高大英俊,头发梳得油光噌亮,一丝不苟,脸上洋溢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拎着行李箱,走在人群中很是惹眼,周围一些女孩子也忍不住将目光频繁地投向他。
很显然,这紧跟在蔡芬芬身边的高大年轻人,便是曹敬棋。
陈当归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由有些吃味,扭头看了一眼夏晚歌,见她的表情并无异样,这才放心下来。
“晚歌,三年不见,你瘦了很多。”
蔡芬芬这三年受到美国文化熏陶,思想与语气也变得直接起来。
她一见到女儿,便直接与夏晚歌拥抱在了一起。
感受着怀中母亲的温度,夏晚歌的眼眶立马红了。
尽管母亲三年前不告而别,甚至她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回国,夏晚歌心头对她有浓浓的恨意,但母女连心,血浓于水。
这三年的怨气,在这一个拥抱之下,便化解得无影无踪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