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光是为了乐音,也是为了唯一的孙子,看今天乐音的态度,孙子这明显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照这样下去,受伤的是谁,还未可知!
屋中只剩下一个人,郯老太太早已经离开,郯之安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总是想念姚乐音,更想见到她。
以前只看她的名字,都会感觉烦躁,现在角色对调,他才知道,原来感觉竟是这么的难受,奶奶的意思他懂,是怕他再伤害乐音。
不知道郯家发生的事情,乐音跟亮哥说了声,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再回家,在离苏家别墅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见亮哥的车远去没了踪影,终于放了心。
她本意不想说谎,但是苏铭韩和她的事情,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
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有打到车,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关机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突然响起刹车声,身前便停了一辆车,车窗摇下来,是一张勉强称得上清秀的脸,语气却显轻佻,“美女去哪?上车,送你一程怎么样?”
不怀好意的目光,让乐音不由皱了皱眉,随即冷声回绝,“不用了,我等我男朋友来接我。”
那男人听了乐音的话,并没有纠缠,只敷衍的接了一句,“,拜拜!”然后便扬长而去,乐音不禁松了口气。
没想到刚才停车的位置,不一会又换了一辆车,乐音不免烦躁,这些在大街上搭讪的无聊男人,怎么就都让她遇到了?
车窗摇下来,乐音看也没看,便不耐道“我在等我男朋友来接我,再见。”
“你说的是我吗?”
调侃的语气,声线有些熟悉,不由转眸看过去,疑惑的表情,换上一脸惊喜,“明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乐音笑的格外开心。
“今天,刚才去见了两个朋友,老远看着像你。”车里的南明煦,显然也很高兴。
佯装不悦,乐音嗔怪的说道“回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想到南明煦一听,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怕打扰你郎情妾意,等着男朋友来接你?”
乐音一愣,才想起刚才的事情,好笑的回答,“不是啦,刚才有人来搭讪,我以为你也是,随便扯的谎。”
“那我充当一下临时男友,送你回家怎么样?”
“当然好了,我又能省下一笔打车钱了。”
南明煦忍不住笑出声,“乐音小财迷,上车。”
见乐音坐稳系好安全带后,南明煦才问道“你现在住哪?两个小宝贝还好吧?”
低下头,乐音含糊回道“安安和康康都挺好的。”随后报了地址,南明煦听到后,猛然踩了刹车,吓了乐音一跳。
转头看向乐音,南明煦脸上的笑意不见,语气意味不明,“你怎么会住在那里?”他是锦川人,自然知道那里非富即贵。
“我……”不敢和南明煦灼灼的视线对视,乐音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却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大概说了一句,“我现在住在那里。”对于南明煦慑人的眼眸,乐音始料未及。
“连我也不能说?”
他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乐音有些委屈,“不是不能说,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
看着乐音一副要哭的样子,南明煦语气不禁软了下来,“那我来问好了,你和谁住在那里。”
顿了顿,乐音终是抬起头,直视眼前的南明煦,“安安和康康的父亲。”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掩盖,乐音不愿。
而且她和苏铭韩虽然是为了孩子,但是男未婚女未嫁,只是事情有些突然,事实上乐音并不认为,其中有什么不妥。
“你打算就一直这么下去吗?为了两个孩子牺牲自己?”
听了南明煦的话,乐音感觉格外刺耳,她也不愿有人用这种质问的语气,来评论她的事情,“回国后还能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但是如果你要这样说话,那抱歉,我先走了。”
伸出手,乐音刚准备下车,便被南明煦一把拉住,“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
“谢谢。”
只两个字,乐音再没有说话,她总感觉今天南明煦,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温暖的大哥哥了,如果是以前,南明煦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
转眸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乐音实在不能理解,即便是五年前,她未婚生子,南明煦都什么没有问过,从不主动干涉她的事情,今天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反常。
两个人一路相对无言,一停好车,乐音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只是刚下车,手臂便被人拉住,南明煦先开了口,“如果是经济上有困难,我可以帮助你。”
又是这种口气,乐音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和我的孩子,住在孩子的父亲家里,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也不认为需要什么帮助。”
“难道你打算一直这样?”
回头看向南明煦,乐音不置可否,“为什么不可以?”
眼前笃定的眼神,让南明煦一愣,“为了孩子,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绑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样像话吗?”
挣脱开手臂的禁锢,乐音冷冷丢下一句,“那也是我的事情,我先走了。”随后便走了进去。
其实乐音知道,南明煦是为了她好,可是不是每件事都是选择题,对的错的,有固定的答案供人选择,而且她和苏铭韩的事情,没有答案供她选择。
脑中隐隐回荡着南明煦说的那句话,为了孩子,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绑在一起过一辈子,这样像话吗?乐音问自己,你这样像话吗?可惜没有答案。
进房间疲惫的打开灯,就见苏铭韩坐在床上,吓了乐音一跳,接着是冷漠的声音响起,“你现在的表情是害怕,还是心虚?”
面上嘲讽的表情,在灯光的映射下显得分外刺眼,乐音无奈,“大半夜,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这样坐着,正常人被吓到,这是很正常的反应吧?”
“不是心虚吗?”
眼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乐音不由嗤笑,“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你也知道现在大半夜了,一个有夫之妇,和男人约会到这个时间,被自己的老公抓个正着,心虚才是正常的反应吧!”
天知道,看见乐音在楼下,和那个男人拉拉扯扯,他费了多大的心神,才能忍住不下楼,去杀了那个男人。
如果不是南明煦,就不会有现在的姚乐音,乐音怎么会容许,有人在她的面前,这样说南明煦,当即怒道“你说话别那么难听。”
听着乐音居然维护那个男人,苏铭韩豁然起身,一把拉过乐音,不顾怀中的挣扎,冷然开口,“是你做的太难看,姚乐音,你似乎忘了我警告过你的话。”
挣扎不开,乐音索性不再动,抬头看向苏铭韩,眼中带着凄然的戏谑,“有夫之妇?那么有妇之夫怎么做,才叫恶心呢?比如和来历不明的野女人,在大堂不知羞耻的抱在一起?”
放开乐音的手臂,苏铭韩眸中复杂,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么说话。”
挫败的垂下眼睑,乐音宁愿苏铭韩如刚才那样,一副趾高气昂的回绝,“怕被知道,就应该避讳一点。”
虽然事情不是乐音想象那样,但是苏铭韩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姚乐音,我说了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
只是一个简单的决定,终是伤了乐音的心,她之前还有期待,只要他说,不管是什么她都信,可是他没有解释,就等于是默认。
“是了,我姚乐音,只不过是你苏铭韩为自己的儿女,不得已买回来的妈,我该庆幸,买二送一,我幸运的成了你手中的赠品。”
两情相悦,多美的词语,可惜不会降临在她和苏铭韩身上,她这样算什么?不由抬头看向苏铭韩,他现在是在懊恼还是在得意?
懊恼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还是得意如他所言,他这样的男人,她凭什么不动心?
结论是,她终于还是动心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苏铭韩现在最在意的,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只是想起那画面,他就感觉心中怒火,炙热的快爆裂开来,说话也更加口不择言,“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既然你有自知之明,就该老实守着本分。”
眼前被一扇水雾阻挡,乐音却倔强的笑的更深,“自知之明,本分?是该有自知之明,本分的远远滚开?离开的人,就不该动摇,是了,我当时为什么还回来。”
“你给我闭嘴。”
离开的人,彻底激怒了苏铭韩,仿佛在提醒他,这个女人曾经的决绝。
不由联想,那个男人,在他不在的五年的时间里,是否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围在安安康康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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