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惜潼狠狠瞪着白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你那一脸花痴样!没出息的臭男人”
没教养的野丫头!白弈白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大步向里面走去。
雪梨放下了剪刀,摘掉手套洗了洗手,顺手关掉了水龙头。
不过见了三次面,刘惜潼还是不得不赞叹道,她果然长得好漂亮。难怪林森即使失忆四年,见她一面仍能疯狂。难怪这个没出息的臭男人,偷偷藏了她的照片七年!
白弈凝着雪梨身上像口袋一样的宽松连衣裙,眉头一挑“怎么,季维安还蛮厉害的嘛,这么几天你就怀孕了。”
“你在胡说什么?”雪梨无奈一笑,看着躲在白弈身后的刘惜潼,“你们,怎么又在一起?”
白弈冷笑“出门忘看黄历,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刘惜潼一听,登时化作一只暴走的小野猫,拉起他的手臂上去就是一口。
“啊!”白弈惨叫,用力抽回手臂,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臭丫头,你有点教养好不好!”
“我怎么就没教养了!是不是在你心里,只有像她这样,才算是有教养的!”怒指雪梨,刘惜潼扑哧扑哧喘着粗气。
雪梨眉头一挑,一脸茫然,自己这是,凭白被指责了是不是。
白弈扫了一眼雪梨,双手插着腰,歪头看着刘惜潼“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嘎!刘惜潼神色僵愣,眼神落在雪梨脸上。
和她比,竟然有些自形惭愧。
她的眼睛纯洁黑亮,眸底蕴藏着与世无争的高洁。
雪梨眨眨眼,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不是我,是她,我是被威胁来的。”白弈四十五度望天。
“还有人能威胁你?”雪梨满目诧异,越发觉得这两个人扑朔迷离。
“切。”白弈发出不屑的冷嗤。
刘惜潼先是瞪了他一眼,跟着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步,鼓了鼓勇气,她凝着雪梨的眸子“我今天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拜托我?”雪梨一头雾水。
“是,我知道,实至今日再来拜托你,是非常过份的一件事。”刘惜潼打量着她脸上的变化“我也知道,我的爸爸曾经伤害过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不,那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雪梨语气漠然,阻止了刘惜潼的鞠躬,“你今天来,想拜托我什么?难道还是要我,劝维安放了你的爸爸吗?”
“不是的,林森已经同意我见爸爸了。”
雪梨窒了一下,“那不是很好吗,你还想拜托我什么?”
“我,我想……”刘惜潼的眼睛左右乱转,一副难以启口的样子。
白弈不禁嘴角一抽,谁?这个貌似很是娇羞的女孩是谁?
“她想拜托你去见一眼她的爸爸,季维安之所以同意他们父女相见,全因她爸爸怕被季维安报复,怕被洗掉记忆,现在已经完全放弃治疗了!”白弈一口气,替刘惜潼说完。
刘惜潼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是感激看着他。
这些话就那么难以启口吗?白弈实在搞不懂她的娇羞点,明明下手那么重。
“去见你爸爸?”雪梨疑问了,“为什么。”
“因为爸爸说,他在临死之前,想要见你一面。”刘惜潼还是觉得自己的拜托,对她来说很无礼。
“你爸爸现在放弃治疗了?”
“嗯。”刘惜潼点头,表情有些伤痛“如果不是这样,林森也不会让我和爸爸见面。”
大脑飞快运转,雪梨摇了摇头“我拒绝,我不会去见他的。”
“啊!”刘惜潼愕然抬头,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虽然,她并没有同意自己请求的理由,但这也太干脆了,和她柔美的外表完全不符啊。
刘惜潼本来局促的眼中,此时竟多了几分好奇。
“为,为什么?”她茫然问。
“不为什么。”雪梨的眼神,望向门外靠在车上的黑衣男人,“我怕我去了就回不来了。”
她的眼神,真诚且笃定。
她的脑袋,清醒得很,那个叫刘启苫的男人,四年前就设计过她,要不是她命大和有舅舅的保护,她怕是等不到和维安的重聚。
“回不来?”刘惜潼讷讷歪头。
“是呀,我怕他弄死我。”雪梨通透极了。
“不……不是的。”刘惜潼完全没想到她说话会这么直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应付“你误会了,班纳他,现在只是我的司机,还有爸爸那边,他的势力已经被林森铲的差不多了,而且凭爸爸现在的身体和心智,根本就对你做不了什么,我能看出来,他只是想见见你。”
“你能看出来?”雪梨摇头“我可看不出来!”
噗嗤,白弈忍不住笑了。
刘惜潼的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完全接不上雪梨的话路。
心里更是像小笋头一样,突然昌出一个念头,这个女孩和林森,似乎真的很配。
“不过,我确实想听听他想对我说些什么。”雪梨接着说道,气质有些静立。
“?”刘惜潼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喂,你可不要冲动。”白弈脸色一变,连忙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离刘惜潼。
“我又不是你和维安,哪来的冲动。”雪梨可不想被冲动的人说冲动。
“那你就不要答应去见他,你不知道刘启苫的背后,你知道他是什么出身吗,你知道他背后涉及的黑暗面吗?”
“什么出身?什么黑暗面?”
“不行,你要是非去不可的话,一定要先给季维安打个电话。”
“不用,他很忙的。”
“忙也得打,保护你是他的使命,你不打我打。”白弈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雪梨笑了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机“不用打了,刘启苫本来就是他关起来的,你以为我跟他见面这件事,能瞒过他吗?”
白弈一脸担忧,“你非去不可?”
她垂下沉静的眉眼“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出身,也不知道他的黑暗面,我只看到他的女儿为了他,毫不犹豫的跪在了我的跟前,三番五次的来求我。”
白弈怔愣在侧,回头看了看呆呆站在那里的刘惜潼。
“很可怜不是吗?明明长得伶牙利齿,却连话都说不清楚。”
“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吧。”白弈看了她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她爱管别人闲事的毛病,明明生了一张不理尘世的脸。
雪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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