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万变,风云卷!
“这么说皇上并未示下,只是宣了墨亦宏进宫?”林霜语听完,冷坑一声说着,完全不顾及身边还有位皇子王爷。
朝中培植私臣这种事若皇上还能忍,说明什么,说明这件事皇上早就知道,还以为,能用张湘这枚子把墨亦宏扯下马,看来她还是太过天真。
前朝重臣,十几年功夫,如何能当上新朝之相,就因为后宫有个皇后?不是,是因为,大夏立国,墨亦宏有功!
金汉叛臣?和降臣是两回事,墨亦宏,真是如此吗?也只有如此,一切才能解释得通。
怪不得,当年她多方调动朝中势力,却总是有重重障碍,最后在凋兵上也是有心无力!她知道朝中有问题,可当时金汉那样子,没时间给她安内,但她真的没想过是墨亦宏。
“罗阁老出宫后可是去了刑部?”
“是!”小双问什么答什么,反正主子也在。
林霜语听罢,扭头看向易九兮,笑容满面道“王爷,你一早就知道?”一早知道当今皇上与墨亦宏关系匪浅,所以,在马车内他,他才没什么太大反应。
这笑,让易九兮有些发怵,低咳了一声,这不是看她当时心情欠佳,所以不想说太多,“略知一二,并不详尽,不过,事情既然扯开了口子,父皇总会有些动静。”
罗阁老能知道此事,说明还有人知道,父皇不想让旁人多想,墨亦宏这养私官的事,总会有些说话,但不会伤到墨家根本。
“可是,张湘的案子,还是会结对吗?”
不痛不痒的罚一罚,再找一番足以说的过去的理由,这件事便揭过了,墨亦宏,原来,他的底牌是皇帝,这么说来,她一时还伤不到他的根本。
除非,能让皇上再不信他。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就要做那只毁堤之蚁。
易九兮无奈的点了点头,她利用罗阁老查案之便,揭露墨亦宏养私官之实,本是一步极好的棋,可惜,这种鲜为人知的事,偏偏父皇知晓,或者说,父皇也是参与者之一。
她若撕开,岂不是把父皇要给
所以,这步棋,行不通,不过,她今日一封休书,也足够墨亦宏气绝了,一朝之相,被亡妻休了,而皇后的亲娘老子如此这般才得意扶正。
这本就是一桩滑天下之大稽的奇谈了。
“小心墨家。”吃了这么大个亏,折了这么大个面子,墨家若还忍着,便会让暗地里瞧不上。
所谓大家贵族,是要在明面上能忍,暗地里能狠才会让人忌惮。
林霜语笑了笑,低头理了理绣帕,小心有何用,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墨家暂时不会动我,就是再气,墨亦宏也的忍一时。”
她今日一封休书,墨亦宏误以为是娘亲笔,自会怀疑,紫家还留了什么东西,如果他真跟皇上是一路的,是不是说,藏兵图的事,还有当今皇帝的事?
以皇帝的能耐,很快就会动手去寻天子剑,自然也会很快发现,有藏兵图,还不一定能找到天子剑,因为,那张图只有一半。
就算他们现在没发现,也不会轻易动她,因为紫家毕竟只她一个后人了,若是藏兵图寻的不顺利,总还有个能探寻的不是吗?
若是此刻帝王剑已经问世,那她也不敢如此嚣张。
本来想着,墨亦宏要动她,皇帝暂时也不会允,没想到,原来是蛇鼠一窝
哦,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当今皇帝,很是不敬,可就在刚才,她得知了皇帝与墨亦宏的关系,始于大夏立国之前,她心里就有个想法,紫家的事,皇帝是否也有插手。
仔细想想,好像,就是紫家出事之后,边境才出了异动,金汉的内忧外患,便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为国谋,她无话可说,胜者为王。
可是,这所谋之中,有她亲人的新血,有她娘亲的性命,有她自己的命,她报仇,他们是否也无话可说?
书房里,温度突然降了许多,老太爷和易九兮都感觉到她的变化,老太爷是一头雾水,干脆不开口安静听着寻思着。
而易九兮,早已想到她所想了,心里又多一分无奈。
家国天下,这江山之争,总免不得明争暗斗,说好听点,便是谋,只是最后,金汉没挺住,父皇赢了。
若是从前,他大抵也只是感叹一句父皇好手段,下的好大一盘棋,可现在,多了个紫家,多了个她,各种滋味,着实难述。
最大的麻烦事,可能所有一切的开始,便是从紫家叛国之事她也是想到了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当年墨亦宏求娶她姨母紫玲珑是否也是一步棋,想到这,易九兮竟有些不敢想了,因为了解她的性子。
她今日为了给姨母讨一个说法,可以闯墨家喜宴,若她姨母当年嫁入墨家也是一场阴谋,他当真想象不出,她会怎么做,或者说,怎么做都不意外。
就是不知,父皇当年动紫家,为的是让金汉朝中生乱,动摇军心,还是为了藏兵图,或者,两者皆有,一箭双雕。
这可真是国仇家恨了!
“纵是墨亦宏能忍一时,墨家那位老夫人可不是善茬。”易九兮叹了口气,避开刚才思虑到的问题,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是不直,他也的想法让她靠岸。
现在要紧的是,提防墨老夫人的报复,还有宫家也是够巧,该说她运气好似什么?偏就让她给撞上了。
成姬吗?林霜语回过神,并未沉溺思绪。
不管当年真相如何,都会一一弄个清楚,至于成姬的报复,来就是。
不过,最好快些,否则,怕她腾不出手来对付自己。
“王爷,有件事,可能问问你。”他好似什么都知道,这京都城,该是没什么能瞒过他,那他应该也知道,宫家那位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墨清凤突然提及,她可不想卷进莫名其妙的麻烦里。
易九兮点了点头,似乎知道她要问什么。
“皇上为何封宫秀媚为皇贵妃?”
这一问,老太爷眉头抬了抬,嘴皮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这大丫头,这问的可是皇上的私事啊!她不是要对付墨家,对付墨亦宏,现在怎越扯越多,她这是要做什么?
整个京都都快被她搅和进来的感觉。
而且,这大丫头属实清怪,说起这些事,谈论的这些人物,旁人提及都的小心翼翼小声细细的,她到好,张口就来。
“因为,宫秀媚本就是父皇的女人,这道封妃的圣旨,不过是晚了到了。”
不光是如此吧,皇上的女人不少,也没见着,每个人都封妃,林霜语盯着对方,默默望着,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易九兮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让儿子说老子的风流韵事,好像不太恰当。
叹了口气,“当年,宫秀媚尚未入宫便有了身孕宫家那时候,不如现在,势力不如其他几家,且朝中正在商议立后之事,未免节外生枝,皇祖母便私下宣了宫秀媚进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夏刚立,父皇要树勤政之名”
所以,这位宫家姑娘便出了家?好像不太可能,“孩子呢?”
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孩子没了”这也是父皇一直觉得亏欠的地方,更是宫秀媚一气之下去了庵堂的原因。
“怎么没的?”
“说是皇祖母召见之后,宫秀媚便去找父皇,却没想到撞见父皇与现在的皇后正在漫步赏花脚下不稳,孩子就没了。”
后面的事,不用他说,她也该知道了。
“没了”所以,伤心欲绝干脆了却红尘,这到是说的过去了,可是,一个断了红尘杂念的庵堂女子,为何要自尽?又为何要在临时之前,那么急切的送一封信给长公主。
而他,又眼巴巴的告诫她小心。
“对,当年,这件事,除了已故的皇祖母,便只有父皇和皇后知晓。”
意思是,宫秀媚当年有孕之事,连宫家人都不知道是吗?
“那个孩子,是否真的没了?”林霜语安静而问,她似乎真的卷入麻烦中了。
一个不该存在的皇子,一个宫家想找到,而皇帝不想让宫家找的皇子,还有,这个皇子,恐怕是皇上极其看中的,否则,也不会死后封一个皇贵妃,不过是给这孩子未来铺路。
什么补偿之类的,纯属瞎扯,自古无情是帝王,明知宫秀媚有孕,却可以为了所谓大局,暂不将她接入宫中。
只为了等后位大定,至于那位已故的皇太后,她当真会将自家亲孙子拒之门外,皇宫这么大,后宫佳丽无数,就没有宫家女子的容身之处?
她是不知道皇帝当时为何一时不想让宫秀媚入宫,但能清楚的知晓,当年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识,或许,宫秀媚就是知晓了这一点,才会选择遁入空门吧。
易九兮安静回视,摇了摇头,“只有宫秀媚和父皇知道。”
好吧,她果然陷入麻烦了,她是最后一个见到宫秀媚的,而且回城之后便去见了长公主,极有可能就是临终之托。
谁也不知道,托的究竟是一句话还是别的。
捏了捏眉心,她到也能想明白,宫秀媚之所以不让宫雪娇传递消息,是因为宫雪娇是宫家的人,会受制于宫家。
可见
“王爷、小姐、老太爷!”
林霜语的思绪被打断,门口,陈昌面色有些难看,看了一眼易九兮,欲言又止。
林老太爷沉默了这么久,终于开口,余光扫了一眼易九兮,虽然刚才这两个孩子说的什么,他只是一知半解,可闲王不避着他,至少是将林家看在一条线上。
反正,这婚事都定了,还是赐婚,林家和闲王掰扯不开,林家纵是有什么事,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何事?”
见老太爷开口,陈昌面色有些沉,低声道“老太爷刚二爷那边的人来府上送丧”
“送丧!”老太爷猛的起身,面色一白,像是不敢问是谁的丧。
若非二房正儿八经的某个主子,怎么让人来报丧。
“是二太太没了!”陈昌刚听的人来送信,实在不敢相信,这喜事才办完,听说从墨府回去之后,就没了,具体详情,他现在也不得而知。
不过,他刚还听了一件事,目光瞟向林霜语,这是便是和大小姐有关了,大小姐去墨府贺喜给墨相爷送了一封休书。
不知大小姐有没有告诉老太爷,陈昌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实在没法一下消化这么多信息。
老二家的没了?老太爷愣神好一会才缓缓坐下,挥了挥手,轻声道“知道了,既来送了信,便按规矩办吧。”
就是一般寻常关系的人家,来府上报了丧,都会去个礼。
林霜语神色平平,二太太肯定是不想死的,可二爷既然答应了,她知道,今天必会等到这个消息,丧喜同天,二房今天,悲喜交加啊。
可是她一点都不同情。
当年,二太太做下那些事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留情,不说当年,就是五弟的事,她也是好狠毒的心思。
易九兮不动声色打量了林霜语一眼。
林霜语回视过去,怎么,觉得我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