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为她而担忧,为什么有人会压制她体内的力量,而那股力量究竟又是什么?
头顶的烈日晒得她头晕目眩,她依旧坚持着,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如果连马步都扎不好,那她岂不成了废物。
突然从头顶上照下来一大块阴影,她抬头向斜后方望去,有些诧异,“砚钦。”
见对方手里拿着一把雪纱伞,上面绘有蜻蜓戏草图,他笔直站在她身侧,高大的身躯替她挡住了部分日晒,好看的肉桂色嘴唇一张一合,“好好练,我替你挡着太阳。”
突然心头一暖,她瞬间清醒了,体力好像又恢复了过来。
“嗯,我会加油的。”
烈日下,一高一矮就这么站着,高的手中一直撑着雪纱伞,伞将女孩包裹,而男孩的大部分身体都暴露在骄阳之下。
他不舍得给自己挡光,只愿眼前的人能少受些罪,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她最大的帮助。有些事,只能她自己完成,他能做的就是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好在有了结果,经过她一天的努力,她的马步越扎越稳,坚如磐石,基本上不会受任何外力的影响。
飞砚钦那冰冷的脸上也带有了一丝笑意,“回屋去休息,好好洗个热水澡。”
海珊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那我回去了。”
她依依不舍的走了。
“砚钦,我明天还练吗?”她走了半道又回头接着问。
“继续。”
“那你还会陪着我吗?”
“如果有时间我就过来。”
她笑吟吟的答道,“好的。”
望着那跑远的倩影,他陷入了沉思,她之所以无法正常运气,不仅和筋脉堵塞,压制她的那股力量有关,还和她自身的体力有关,如果她的体力能够有所提升,就能够应对那未知的力量了。
晚间,她洗好澡,跑到花架下纳凉,忽然见着两只蝴蝶在夜色下低空飞行,她跟着追了过去。
那两只白色的蝴蝶被惊吓到了,忽然折返回去,她也跟着往回走,刚伸手要扑过去,两眼一黑,撞到了某人怀里,淡淡的苏合香。
“砚钦。”低头间,她发现了他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飞砚钦扶她站稳,走到花架下坐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那是一个小巧的细铁链子,里面装着只蟋蟀,正间断的发出声响。
她蹲坐在飞砚钦旁边,借着月光仔细观察着那黑亮亮的甲壳,那是一只全身黢黑的蟋蟀,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放着翠绿的光芒,看起来十分精神。
“哇,好漂亮的蟋蟀。”她感叹了句。
“这是送给你的。”飞砚钦道。
“送给我的?”她更加吃惊了。
“怎么?不开心”那天见她和寻飞花讨论起蟋蟀来,她可是笑得很开心。
“怎么会呢!你送给我的东西我可宝贝了。”她笑的很甜,拿着笼子在手中托着,来来回回的转动。
“这个蟋蟀比上次和寻飞花买的花阎王还要好看,花阎王肯定不是它的对手。”
听她这么说,他备受用,心里畅快了不少。
“你喜欢就好。”他温柔的说道。
“那,我可以和寻飞花斗蛐蛐吗?砚钦。”她可记得某人曾黑着脸不让她接近寻飞花来着。
“可以,但必须用我送给你的这只。”这点他得强调。
她两眼笑弯弯,“好勒,砚钦真是太好了。”
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对方身子一僵,随即软了下来。这样,也挺好,他觉得。
海珊瑚将装蟋蟀的笼子拿进了屋内,又扑腾腾抱着飞砚钦赠予她的弯刀跳出了门槛,“砚钦,砚钦,你看这把刀。”
刀柄上镶嵌着两颗红玛瑙,刻着海珊瑚和飞砚钦的名字。
“这是你弄的?”他看着心里高兴,面上却不露痕迹。
“是啊!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见这弯刀太素雅了,添上两枚玛瑙反而出彩。”她胳膊撑在桌上,身子弯着,朝飞砚钦那边倾去,两人隔的很近,那弯刀就在两人的中间。
“的确。”他心里也是赞同,填了红玛瑙的弯刀仿佛富有了一个温柔的灵魂,“不如给它取个名字怎么样。”他提议。
“好啊,好啊!”她激动了起来,“那取什么名字,我要好好想想。”
抬头望向天空,她突然就有了想法,“不如就叫这把弯刀流星吧!怎么样,砚钦。”
“好啊!你开心就好。”
“那它就是流星了。”
她抓起桌上的弯刀,沿着刀曲线的轮廓轻轻抚摸着,无比的珍惜,这是砚钦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她一定要好好珍藏着。
夏夜的天空繁星点点,草丛中传来一阵阵昆虫的叫声。
流星代表着希望,握住流星的她,也就握住了希望。
子时,刀祭门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周遭环境安静无比,屋脊上方,夜空中孤月高悬,一个黑影跳跃而出,遮住了半边月光。
黑色的长袍在空中铺展开来,露出里面红色的紧身衣,那眼角的蛇形纹身十分熟悉,来人正是冥幽教大护法笛歌。
自她身后又冒出来五人,都是冥幽教的女弟子。
笛歌拿出鬼骨笛,吹响了起来,那带有催眠功效的曲子入了刀祭门,将大多数沉睡中的人给迷惑住了,只有内力深厚的人才能抵挡住笛声侵入心智。
在笛歌的带领下,六个人径直朝飞砚钦的住处飞去,看来此次的行动,她们是有备而来。
“你们要多加注意,飞砚钦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要做的,仅仅是拖住他,好让教主有机会杀了逐月山庄的余孽,海珊瑚。”
原来,她们的目标是海珊瑚。
“谨遵护法之命。”站立于笛歌身后的五人齐声道。
她们走路十分轻盈,一般人根本听不到声响。
‘吱呀’一声,房门从外边被推开,飞砚钦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有危险靠近。
笛歌握着鬼骨笛,朝飞砚钦的床边走去。
就在鬼骨笛要击打到飞砚钦身上之时,他猛然睁眼,抓住了那赫然映入眼帘的鬼骨笛,身体悬空弹跳而起,飞到了不远处稳稳站立,手中的血祭刀也归位。
“哼,原来你是在装睡。”笛歌开口道。
站于她身旁的五个灰衣女人分散开来,将飞砚钦围在了中间。
“丹青阁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你们竟然还敢闯入我刀祭门。”飞砚钦收紧手中的血祭刀,摆出应战的姿态,这几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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