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的第一个清晨,钟安然起了个大早,推开窗子,窗外鸟语花香的,让她心情格外的舒服。听得前院热热闹闹的,娘说过今天牙行的人会带些人来让她们挑些下人。自己这是真的到了古代过上了大家千金小姐的生活了?!
钟安然想着,开门往前面去。
大厅里,魏春花坐在首位,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下面站着一个牙婆子,她的身后还站着些个丫鬟婆子。此时牙婆子正满口夸赞着自己手底下这些人。
钟安然走了进来,魏春花就绽开了笑容,“起来了?可是这里声音太大吵着你了?”
“娘,是我自己起来的!”钟安然奔到魏春花身边,眼珠子却好奇的看向下面。牙婆子很有眼力见的夸赞钟安然,“想必这位就是府上的小姐吧?给小姐请安了!”
魏春花看着钟安然,“既然来了,就瞧瞧可有喜欢的,娘亲就买下来放你院子伺候你!”
钟安然瞧了一圈,有些为难,“还是娘亲看吧!”这种事情,她还真是做不来。
魏春花点了点头,才站了起来,“你,你,你,还有你。”被点到的四个人一脸喜色的站了出来“给太太请安,给小姐请安。”
魏春花点了点头,牙婆子教的还算不错。随后又选了几个婆子。外面钟德走了进来,说小厮管家也已经选好了。看得钟安然都惊呆了。当场付给了牙婆子近百两银子,收下了卖身契。喜得牙婆子嘴巴都合不拢,恭维了几句就带着没被选中的人走了。
钟德选的管家是一个大约40来岁的男子,此时他在院子外面训诫了众人几句,就带着他们进来给三位主人磕头请安。
看着自己家爹娘气定神闲的样子,钟安然不淡定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以前在李家湾的日子都是装的?其实自己是穿成了白富美?
“娘?”钟安然觉得自己应该得到解释,尤其是魏春花一下子就给她配了四个丫鬟,两个婆子的时候。
魏春花拍了拍她的手,面上全是感慨,“然儿,你要记住,你值得最好的。”
“可是······”
“如今你年岁渐大,爹娘觉得,你是时候该好好学些东西了。”
四个丫鬟被魏春花命名为牡丹,芍药,月季,水仙。牡丹跟芍药是一等丫鬟,月季跟水仙是二等。婆子是两个粗使婆子,负责安然院子里面的晒扫粗使工作。
魏春花管着家里的一切事情,钟德整天忙进忙出,听魏春花说,早在李家湾的时候,钟德就已经在做生意了,也赚了一些银子,如今来到了县城,又跟本县的县太爷有关系,自然就要开始新的生活。
钟安然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有钱总比没钱好!欣然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如今已是夏季,天气渐渐闷热起来,魏春花说小姑娘老晒太阳会晒黑将来白不回来了,让钟安然不要出门,于是钟安然整天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由几个老师轮流给她上课。
在诗书上,钟安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老师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性情也随和,只督促她好好练字。其他琴棋书画也无甚大问题,只在女红针线上,钟安然在被扎了第一百零八次后生气的把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不锈了!”
牡丹跟芍药端着茶点进来,两人比钟安然大了两岁,见钟安然孩子气的样子,会心一笑,“小姐是累了吧!休息一会儿再做吧!”
钟家人都是和善的人,府中人口也简单,月钱比外面还丰厚一些。从老爷到小姐都不是难伺候的人。所以府中下人做事自然也周到一些。
钟安然撅着嘴,看了两人一眼,“跟周嬷嬷说,最近几天我手痛,让她不要过来教我刺绣了。”这绣东西太磨人了,自己宁愿在院子里面大开大合的练武,虽然现在天气太热。
“是!小姐!”芍药笑着答应了一声,把茶盏放到钟安然手里,钟安然喝了两口就倒在了睡榻上午觉,芍药给钟安然肚子上盖了一块薄毯,就跟牡丹两人退了出去。
李书凡上任前,这个县已经一年多没有县令了,很多事情就积压了下来,李书凡自来刻苦,上任这几个月来都一直在书房,有时候太晚了就干脆睡在了书房,这几个月过去,县衙的事务才渐渐有了好的秩序。
估摸着这会儿钟安然应该在睡午觉,李书凡已好几日没有见过她了,想念得紧,就悄悄翻墙进来,躲过守门的牡丹等人从窗口翻了进来,果然就见钟安然正躺在榻上午睡。
李书凡注意到桌子上面那只绣了几针的丑小鸭(鸳鸯)乐了,回头又见钟安然手指头上被扎了大大小小的针眼,眸色一深。
傍晚时分,钟德回了家,一家人就准备吃饭,门口的小厮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老爷,县太爷来了。”他才来了没有多久,才知道隔壁县太爷不光是邻居,居然还是自家小姐的未婚夫。
“快请快请!”钟德急忙道,那边就见李书凡已换了一身常服走了进来,魏春花急忙招呼,“还没有吃饭吧?!快拿一副碗筷来。”
“书凡就是算着时间过来蹭饭的,婶子不要嫌弃。”李书凡半开玩笑的说着,余光见钟安然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这是说的哪里话,早就跟你说每回都来婶这儿吃,你不听。走之前我还跟娘保证会照顾好你呢!这会儿瞧瞧,脸都小一圈了。”那边见丫鬟已经送上来一副新碗筷,急忙让李书凡坐下,钟德正自己小酌,就打断了魏春花的唠叨,给李书凡倒了一杯,李书凡跟钟德一碰杯,然后一饮而尽,钟德顿时开心不已,又给他倒了一杯。二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气氛很好。
“然儿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样子?”李书凡顺利的把话头引到了钟安然身上,魏春花一瞧,有些无奈,“说是做针线做累了,最近饭量都少了。”
“听闻然儿诗书琴棋都学的不错,唯有这女红做得是手指头都扎破了,依我看,粗略些也罢。毕竟人无完人。”
“可是······”
“再不济,还有下面的丫鬟绣娘们的,婶子实在不必对然儿过分要求。然儿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魏春花一愣,看了看近日小脸似乎憔悴了很多的钟安然,心中忽而生出了愧疚。自己太想当然的把她按照京中的大家小姐们一样要求了。还是书凡说的对,女红不好还有绣娘们呢!以然儿的身份,实在不必自己动手绣什么东西,于是松了口,“是我太过严格了。”她未来夫君都不嫌弃,我也就不说什么了。
钟安然没有想到自己撒娇好几次都没有成功的事情居然被书凡哥哥三言两语就解决了,顿时高兴起来,张嘴要感谢李书凡,被魏春花瞧见了,于是故意冷下脸道,“虽然如此,可是一点不会也是不像话的,最起码得会做件里衣什么的吧?!”
钟安然撅起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魏春花,见她不为所动,只得又看向李书凡。李书凡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觉得婶子说的对,里衣还是自己人做的好。”他很愿意穿然儿亲手给自己做的里衣,并且非常期待。
钟安然撅着嘴瞪李书凡,不知道帮人帮到底的道理?坏书凡哥哥。
日子就在循环反复中过去。钟安然迎来了她十二岁的生辰。魏春花有些激动的告诉她,“你舅舅会来看你!”
“舅舅?”长这么大,钟安然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亲戚。魏春花见钟安然惊讶的样子,一时察觉说漏了嘴,“是!以前跟你舅舅失散了,最近才相认的。”
“失散了?娘,以前你是跟舅舅逃难失散了吗?”
魏春花鼻子一酸,“算是吧!”
见魏春花情绪不高,钟安然以为是自己触碰到了娘亲以前的伤心事情,急忙转移了话题。
钟安然生辰那天,全府都起了大早,牡丹跟芍药一左一右在帮着钟安然梳头打扮,夫人说今日家中有客人,让她们好好打扮一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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