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青眼看情况不妙,立刻拉着南晚意就往外跑,可惜没跑出几步就被二流子们团团围住。
南晚意拍了拍席小青的手,神情镇定。
而司机则站到了南晚意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神情冷漠。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三爷的人。”
听到三爷两字,名为李哥的人神情一怔,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南晚意,又看向司机,不确定道,“你说的是宁三爷?”
司机和南晚意都没搭理他,李哥哼笑一声。
“你要是宁三爷的人,这个小娘们早不找你,还用等到现在?”
说完张狂地笑了起来,李哥一笑,他的手下也跟着笑,南晚意也不阻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也许是南晚意的表情太过镇定,李哥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了惊疑,最后面色凝重地盯着我。
“你真是三爷的女人?”
司机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准备动手,三爷身边的人都是练过的,对付这这几个人绰绰有余。
李哥此时也有点慌,如果真是宁三爷的人,还真不是他能兜的住的,他正想放些狠话再找个台阶下,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正没借口岔开话题,也不管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径直接通。
“谁啊,没看到老子正在忙吗?”
“宁瑾瑜。”一个甜美的女声慢条斯理地说。
李哥脸色一变,连忙赔笑,忌惮地说:“小的大老粗一个,还请宁小姐不要见怪,您打电话来是?”
“最近总有女人打着我三哥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如果撞到你头上,你可得好好招待。”
李哥眼珠子一转,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下不管这女人究竟是不是三爷的女人,他都可以收拾了。
如果是,有宁瑾瑜背锅,如果不是,啧啧,这么个大美人,留着自己享用也好。
“得嘞,您的话小的一定照办。”
通话的过程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南晚意听到宁小姐三个字就微微皱了眉头,朝司机使了个眼色不准备再纠缠,拉着席小青往外走,但李哥显然不准备放过他们,一声令下,又有十多个人围了过来,且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手腕粗的钢管。
“给我打!”
李哥一声令下,混混们立刻朝南晚意冲了过来,数十道钢管的厉风呼啸而来,司机虽然身手不凡,身上还是有多处被钢管打中。
“男的给我往死里打,至于女的,别伤着脸,不然一会艹的时候看着寒碜!”
李哥狂笑着,一根钢管险而又险地擦着南晚意的脸过去,如果不是宁漠之前给他看的视频里有类似的躲闪方法,她现在已经破相了。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有些人甚至拿出视频拍摄起来,但唯独没有人报警。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南晚意心沉如水,边躲避越来越频繁的攻击,边朝李哥所在的位置靠近。
就在一根根钢管即将砸在司机脑袋上时,李哥突然一声爆呵。
“都特么给我住手!”
忙着打架的手下看过去,只见自家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南晚意用一根尖锐的簪子顶着喉咙,被刺着的地方隐隐见血。
“老大!女表子!放开我们老大!”
闻言,南晚意手中的簪子又扎进去了一点,李哥吃痛,对着刚才叫嚣的混混破口大骂。
“艹会不会说人话啊?懂不懂礼貌??”
说完,因疼痛和惧怕变得扭曲的脸变得讨好起来,忌惮又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女士,咱们有话好好说,这里这么多人,你要是伤了我,对你也不好是不是?”
南晚意没理会他,将手机扔给席小青。
“问你哥现在到哪儿了?”
也就是说话的空档,警笛短促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不多时身着警服的席浩然就出现在了小巷里,看到眼前的情况,脑海里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勾勒了七七八八。
南晚意看到他来,心里也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簪子,将李哥推给最近的警员,跟着席浩然一起进了警局。
整个过程都被好事者用手机拍了下来,倒省了南晚意的口舌,她最后就算是刺伤了李哥,也是正当防卫,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席小青从头到尾都耷拉着脑袋,躲避着问询警察的视线,似乎早已经习惯低头了。
司机还在里面做笔录,南晚意觉得闷出来透气,正好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席浩然。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晖缓慢消失在地平面上只剩下黑暗。
席浩然站在那里,嘴里还叼着一支燃烧着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从那一根有一根按灭的烟头里察觉出他的情绪。
南晚意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好受,席浩然也看到了她,将指间的烟头熄灭,又用手挥了挥周身的味道,这才走到她面前,开口说了声谢谢。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也有些红,下颚的胡须也依稀冒了点头。
南晚意沉默,片刻后才道:“会好起来的。”
席浩然眼皮抬了抬,良久才道:“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就像他当时无能为力地听到父亲殉职的消息,无能为力地听到母亲病逝的消息一样,他以为席小青找到了幸福,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她。
“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南晚意看着满脸颓丧的席浩然,缓缓开口。
“只要还活着,一切就不算晚。”
席浩然还想说什么,视线却正好落在窗户外那辆刚刚停稳的黑色宾利之上。
联合着昏黄的路灯,正好可以看清那辆宾利的车牌。
席浩然想出口的话像是突然被森寒的风吹过,一下就散了。
南晚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瞧见了从车上下来的宁漠,虽然因为距离太远,她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但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悦。
她刚想走过去,却被席浩然按住了肩膀。
“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