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比十五。
这一球从拦截、传球到进洞,不过短短的盏茶功夫。
周边的欢呼声四起,不止是唐朝一方,除吐蕃外的所有他国使节也频频呐喊。
他们都一样,喜欢看着自己的宗主国取得胜利。
吐蕃这高山上的小国实无半点影响力。
吐蕃方面也急了,吹哨叫了暂停。
因是长赛制,比赛非常有人性化的给与休息、换人、换马的暂停时间。
李元瑷也趁机将所有球员聚在了一起,说道:“兄弟们,别看我们落后十筹,实际上胜负的关键在我们手上。”
经过一传一射,马球队的球员对这个新人很是信服。
当中一个类似于头头的说道:“兄弟,你直说,我们听你的。”
他们还不清楚李元瑷、李治的身份,直接叫起了兄弟。
李元瑷也不在意,说道:“吐蕃的长处我看明白了,他们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弱,而且很喜欢传球,非常善于传球,通过传球来获得进攻的机会。那么我们就用逼抢的方式应对,我们来打防守反击。只要守住,保证不丢球,胜利就属于我们,”
自从了解了马球规则,李元瑷就有一个想法,没有时间限制的马球比赛有一种失去灵魂的感觉,只有加上时间的约束,才能真正的刺激比赛的进程。如这种二十筹的长赛制,委实有些不合理。
但是既然现在规则是这样,李元瑷自然要利用起来。
他担心他们听不懂什么是防守反击,自说自解释道:“接下来的比赛,围绕我来打。我最擅长的是控球、传球,只要球在我手上,除非他们派出个人一起围堵我,不然他们没本事将球截下。但只要他们敢派那么多人来围堵,你们肯定会有很大的空间。有好位置,我就能将球传到你们手上。还有,我最大的不足就是骑术,这方面我得练,目前是解决不了。既围绕我来打,这弊端也要掩盖过去,我不会参与拼抢,但我会守在我们的球门附近,保证球门不失。”
“你们抢到球,直接给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对方的球门。就算抢不到,也要给上足够的压力,不能让他们安逸的射门。”
李元瑷这是借鉴了足球的原理,马球的机制跟足球并不一样。
可一法通,万法通,还是有借鉴可能的。
重新上场。
李元瑷故意来到李治身旁轻声道:“多多跑位,给你传球。”
尽管李治是他坑过来的,但这个球场上也就李治与他关系最好。他也希望李治能好好表现,在李世民面前出一出风头。
李治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吐蕃经过休息,重新给赞悉若激起了斗志。
但唐军经过李元瑷的安排,不在各自为政,卖力拼抢。
因二十个人压缩在唐军半场,人多拥挤,又遇到强力阻击,吐蕃的传球已经做不到开始那般自然流畅。
只要一有意外,传球失误,或者给唐军截击,导致的结果就是丢球失筹。
就算抓住细微的机会射门,李元瑷亦如门神一般,将球精确挡下。
李元瑷这里实在太无解了,精准的传球,还有娴熟的控球,足以让他傲视马球场。
六比十五!
七比十五!
八比十五!
分数一点点的追上。
终于在唐军一个不知名却跑出位置的唐朝球手的挥击下,比分成了十五比十五。
李元瑷一人独中五元,罗通与其他马球手各有建树。
唯有李治除了开始的帅气截击,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
勤勤恳恳的防守,勤勤恳恳的辅助,有用但无闪光点。
李元瑷每每想偏袒自己人,却发现李治的走位跟狗屎一样,没有半点的抢点意识。
李元瑷清楚,李治的水平就比他好一点,跟这些长期练习的马球手还是有些差距的。
尤其是随着比分的追平,双方彼此精神都达到了疲累的极限,动作也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大。
真要强行传给李治,反而会给他带来危险。
李元瑷最开始急得频频给李治使眼色,让他随便跑一跑。
李治却浑然不觉,依旧怎么屎,这么走。
渐渐地李元瑷突然心生一种感觉,李治这是故意的,他压根就没有出风头的意思。
唯一一次真正意义的出手,还是填补自己第一次上阵制造的失误。
吐蕃不断的改变战术打法,可面对固若金汤,越打越有自信的唐朝一方,全是无用之功。
他们不可能放任李元瑷不管,一人挑一个防线的事例,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可一旦派人夹击,势必会造成空档,
李元瑷就以一套防守反击,凭借自己超凡的控球能力,将不可一世的吐蕃马球队吃的死死的。
十六比十五!
十七比十五!
……
十九比十五!
李元瑷看着罗通打进了本场比赛的第四球,瞄了一眼李治,也确定了这家伙存心藏拙,似乎有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想到开场前,他说李治坑自己。李治却回了一句“给坑的是我!”
难道?
李元瑷突生一个有点可怕的念头。
最后一球,吐蕃开球。
许是最后的机会,吐蕃这一次打的格外激进。
他们一边传球,一边竟然向李治冲了过去。
赞悉若看出来了,他们十个人李治是最弱的一环。
从李治这边突破,是他们破釜沉舟而制定的战术。
赞悉若亲自带球进攻,小小的马球仿佛粘在他的球杖上一样,展现出了极强的控球技术。
李元瑷有些担心,忍不住往那边移了移。
李治冷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决,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在两人即将汇合的时候,李治突得往右一拉缰绳。
赞悉若眼中露出一抹喜意,将球向前一拨前冲。
李治却开心的笑了,这只是一个虚晃的动作,他一开始笃定赞悉若会选择过人,而不是传球。
或许李治的球技、马术都不及赞悉若,但这一刻他却揣摩透了赞悉若的心里。
马球杆截住了马球,意图向右侧方传球。
赞悉若惊慌失措,这球一到李元瑷手上,那真的就输了。
执着于胜负的他,并没有选择控制坐下战马,而是想要将球夺回来。
他刚刚给战马下达了冲刺命令,又弯腰去抢球,直接连人带马撞上了李治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