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桂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画风不对啊,晋王今天怎么这么淡泊?这可不像他平日的为人啊,难道他放弃皇位之争了?怎么可能?就凭他?
朱桂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晋王朱的,若让他放弃皇位之争,除非母猪会上树,事有反常必有妖,此事必有蹊跷,且看老银币下一步该怎么走。
“那三哥以为谁适合当这个太子呢?”朱桂不动声色地看了朱一眼,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
朱喝了一口茶水,嗯,这茶叶确实不错,泡茶的那个小丫鬟也很水灵,比寡人王府的丫鬟都水灵,老十三要是能把她送给自己就好了。
咳咳,打住,寡人今天是来办大事的,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丫鬟就乱了心神?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爱美人不爱江山,这岂是大丈夫所为?这不脑子有坑吗?
朱放下茶杯,咋了咋舌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哥对咱们兄弟几个都不错。按说这太子之位就是他的,这是天经地义的,咱们兄弟啊,谁也别存这个心思。现在他虽然死了,但是要是有哪个兄弟敢打他的太子之位的主意,寡人第一个不答应。”
“是,是,是。”朱桂一边听他扯淡,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哈哈道。心道你绕什么弯子,有屁快放,赶紧拿钱走人,一会儿说不定燕王还过来呢,你们要是撞见了多尴尬?
嗯,寡人这怎么那么像背着丈夫偷情的小媳妇儿啊。
“这太子之位既然已经让大哥占过了,我看咱们兄弟啊就都别想了,否则不管是谁当,都有觊觎太子之位,不尊重大哥的意思。”朱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一边缓缓地说道。
嗯,这玉扳指真漂亮,朱桂又忍不住地眼前一亮了一下。
朱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寡人也好,秦王燕王也罢,说到底也都老了。这辈子不会再有多大的出息了。依我看啊,这储君之位还是隔辈儿传比较好。一来可以让兄弟们少些争斗,二来也可以给后辈们一些机会,让他们多历练历练,今后也好撑起咱大明的江山。”
“隔辈传?”朱桂瞬间一头雾水,这晋王打的什么算盘,难不成他是来给朱允炆做说客的?难道原来的历史在这一方面也变了,晋王朱不再打皇位的主意,反而跟朱允炆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肮脏交易,开始搞合纵连横了。
“对,隔辈传。”朱坚定的点了点头,似乎是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上,理直气壮地说道:“立小辈儿为储君,总没有人说他们觊觎大哥的太子之位,大哥即便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罪,他是出了名的仁厚之人,又怎么可能跟小辈儿计较呢?你说是不是啊,老十三。”
一听这话,朱桂算是明白朱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了,他可不是来给朱允炆当说客的,若是将储君之位传给朱允炆的话,朱标根本谈不上计较,父死子继天经地义的事,计较什么计较。
然而,一贯本着让对方先亮底牌原则的朱桂,肯定不会先把话挑明,继续装糊涂道:“三哥说得有道理,只是小弟不明白你到底想让父皇立谁当储君,允炆还是允熥?”
“哎。”朱不情愿地摆了摆手,终于图穷匕见了,咋了咋嘴,一边把玩着玉扳指,一边说道:“这立储君还是得立长嘛,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这一下子就全明白了,他是想让朱桂支持他的儿子朱济熺为储君。
朱元璋的孙子辈中,年龄最大的是朱标的嫡长子朱雄英,是朱标和原配常氏生的儿子,只可惜八岁就夭折了。
现存的孙子们中,年纪最大的就是晋王的世子朱济熺,比朱允炆还大一岁。
好一个立储以长,看来这个晋王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完全不是朱棣所塑造的那种傻二百五的形象。
朱知道,他的前面还有秦王,若是在他们兄弟中间挑一个人当太子的话,他的胜算是不大的。
秦王再怎么可恶,那也是哥哥,老朱这个人最讲究长幼有序,不大可能越过秦王立他当太子。
所以,他就退而求其次,支持自己的儿子当太子,他的儿子朱济熺是朱元璋的长孙,要是隔辈指定接班人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虽然朱标的儿子们也是个很大的障碍,但有机会就必须去试,这又不是别的,这可是皇位啊,天底下独此一份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珍贵?
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啊。
若是朱济熺真的能走了大运,被老朱立为了储君,那跟自己当皇帝有啥分别吗?儿子的不就是老子的吗?
就算是老子运气好,谋得了皇位,将来不还得传给他吗?
事实上,按照原来的历史,朱也是打的这个主意,朱标死后,他就把自己的世子朱济熺留在京师,说什么也不让他回来,心里打什么主意谁都清楚。
知道最后,朱元璋实在是忍无可忍,直接写了一道圣旨骂朱说,你要是再不把你的儿子弄回去,老子就把你贬到云南。
这样一来,朱才老实了下来,把世子朱济熺接了回去。
朱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来,朱桂在装糊涂就不合适了,下面就是谈价格的时候了。
朱桂轻咳一声,面露难色,甚至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过了好一会而,才十分为难地说道:“三哥,你说的话我都懂了,只是大哥还有两个儿子呢,这事,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哎呀,你怎么是个榆木脑袋啊。”朱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大手一挥,道:“大哥是孝慈高皇后的嫡子,我也是孝慈高皇后的嫡子。大哥的儿子是父皇的嫡孙,我的儿子也是父皇的嫡孙,他们的身份是一样的,都是嫡孙,立储君自然是立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