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重新上路时,慕云吟搁在马车边缘上的布条,稍微一颠簸,就掉在了地上。
“王妃,奴婢帮你揉揉脚。”
马车上,一个婢女说着,替慕云吟揉着刚刚跪着的双腿。
而另外一个婢女,重新把慕云吟的双手绑在马车上,然后把慕云吟的脚,绑在了一起,再固定在马车上。
这一次,慕云吟坐在了新娘的位置,再被盖上红头盖之前,慕云吟的舌头,又被夹上了软夹。
此地,离汉中南部已经不远了。
迎亲的马车,载着慕云吟,飞快的向拓跋舞所在的营地驶去。
…………
返回乌家坝古镇的叶盛林,骑着马,在人来人往的古镇不停的寻找着,希望突然看到熟悉的身影。
“蜀南王,您从早到现在,都没有喝一口水,我们去街边的茶肆,喝一碗茶再寻如何?”
叶盛林点点头,下马走进了路边的一家茶肆。
喝茶时,街上突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随后,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只穿着一只鞋履从叶盛林他们喝茶的茶肆前面跑过。
后面紧跟着一个拿着棍子的娘子,拎着一只鞋履边走边骂,看似是母亲管教自己的女儿。
叶盛林突然想到了马车上,那个背对着他跪着的婢女。
那个婢女的罗裙下面,露出了一双没有穿着鞋履的脚。
“不好,快追。”
叶盛林一下子站起来,快步走到茶肆外面,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的向刚刚那辆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几个时辰都过去了,那辆马车已经没有了踪影。
叶盛林在离古镇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一截布条,这截布条,就跟建康传来的消息中,描述的颜色和面料一模一样。
“云吟,是姨父眼拙,竟没有发现跪在马车里的那个才是你。姨父愚钝,没有立马想到,迎亲的人里面,哪可能有赤足的婢女?”
叶盛林后悔得直捶自己的胸脯,望着远方汉南的方向,气得双拳紧握。
…………
汉中南部,原来汉南王的地盘上。
帮汉南王阻止了蜀南王部下马辉的追击后,魏国的军队,就驻扎在了汉中南部的地区。
拓跋舞在汉中南部,强占了汉南王一座新建的王府,汉南王被挤走。
汉南王这个引狼入室的反贼,虽然自诩为王,不再承认大梁的皇帝,但是如今只能苟安一隅。
拓跋舞在汉南的府邸里,到处张灯结彩,喜庆洋洋。
“英王殿下,王妃的马车,已经进入汉南地界了。”
穆荻下马后,跑着来到拓跋舞的面前,抱拳向拓跋舞禀告。
拓跋舞嘴角微微上翘,双眸秋水潋滟。
“乌娜。”
“奴婢在。”
“再去王妃房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你伺候过王妃一段时间,王妃的喜好,你应该清楚。”
“是,英王殿下。”
乌娜慌忙退出后,拓跋舞蹲下去,拍着一条黑色的大狗说
“阿旺,你的女住人要回来了。”
“呜呜。”
阿旺抬起头来,呜呜了两声,好像听得懂拓跋舞的话似的。
“走,看看本王的新房去。”
拓跋舞说着站起身来,向府邸正中的新房走去,阿旺摇着尾巴,也跟着拓跋舞走进了装饰一新的房间。
“殿下,娘娘喜欢蓝色的花,奴婢专门让人去外面找了几朵来,这蓝色的花,稀少呢。”
乌娜一面说,一面插着几朵蓝色的小花。
“她喜欢蓝色的花,本王以后就专门为她种一片。”
“殿下对王妃真好。”
乌娜嘴上夸着拓跋舞,心里不禁的嘀咕都逃到梁国做了贵妃了,听说都要封后了,怎么又被英王殿下找来了?
拓跋舞自然不知道乌娜心里在想着什么,听了乌娜的话,得意的一笑,并未说什么。
看了一眼窗外暗下来的天色,拓跋舞走出新房,对着外面喊道
“穆荻,来替本王沐浴更衣。”
“是,殿下。”
穆荻忙跑进来,为拓跋舞去准备热水。
…………
载着慕云吟的马车,进入汉中南部后,绑着慕云吟手脚的布条已经解开。
马车已不再狂奔,而是缓缓的行在南汉地区的街道。
突然,前面的人群一阵慌乱,一对人马从前面直冲过来。
这对人马来到慕云吟乘坐的马车前,猛然勒住了马,为首的一员武将,望着车帘紧闭的马车,笑意邪魅。
“宇文将军,这是英王殿下的马车,请将军借过一下。”
拓跋舞的人,对挡住了马车的宇文韬抱拳说道。
“哈哈哈。”
宇文韬望着马车哈哈大笑,不但没有让出路,反而勒马走上前来,骑在马上,弯腰用枪挑起了车帘。
看了一眼车帘内,宇文韬眼睛荡起迷离的光。
“谁说这辆马车上是英王殿下,本将军奉宇文宰相之命,要带这辆马车回长安。”
拓跋舞的人一听,唰的一声,从各自的马上,抽出了隐藏着的兵器。
双方剑拔弩张起来,空气一下子变得异样。
附近看热闹的人,一看这阵势,吓得一下子散开,躲得远远的。
混战一触即发,双方的人马,都不是是吃素的。
宇文韬手下的人,一向南征北战,所向披靡。
而拓跋舞这边的人,别看都像一些普通的老百姓,但可别小看这些人,他们能被拓跋舞百里挑一的选中,又派往梁国,那就是一些绝世高手。
这些高手,不仅善于化妆和隐藏,各国的风土人情,道路交通,均了如指掌。
双方马上交起手来,利刃出鞘火花四溅,双打得难分难解。
本来应是拓跋舞这边的人站上风,但是,他们又要交战,又要护着马车,护着马车里的人不被劫走。
特别是,一个迎亲的队伍,不可能带多少人,那会被梁国发现猫腻的。
宇文韬这边的人可没有多少顾虑,直接拉来了两百人的亲卫,且个个身上不凡。
双方打得难分难解,兵器之声刺耳,火星四溅。
宇文韬身边的两个人,看准时机,飞身离马,直取护住马车的两个人。
这个人用了声东击西的计策,看似要劈开马车的顶棚抢人,实则刀锋一转,砍向了俩人的头。
这俩人身子一偏,险险躲过了一劫,但是耳朵和肩上,均被划伤。
就在宇文韬的这两个手下劈开马车的顶棚,伸出利爪要抓慕云吟时,守在慕云吟身边的两个婢女,突然一扬手,两股白色的气流直喷在宇文韬手下的人脸上。
两声惨叫过后,那俩人就像瞎子一样找不着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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