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流苏苑,浅秋正欲开口问,白素心就抢先一步说道:“涂五说是大哥先托人打听的薛瑞。”
“大公子为什么要打听薛公子?”浅秋不解地问道。
大公子也不像是会随便打听人的,难道薛公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涂五没说,不过我估计是大哥听闻了薛公子善武,便想着结识他比试比试。”
浅秋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姑娘还真是懂得多,婢子都没能想到这点呢!”
白素心尴尬地笑了笑,这小丫头还真的是不管她说什么都夸啊。
为何会想不到?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白素心还是往更深了去想了想。
京城中善武的人并不是只有薛瑞一个,究竟是什么情况下大哥才会知道薛瑞的?
若是所料不错,极大可能便是有人故意在大哥面前提及薛瑞,从而引得大哥的兴趣。
如果这样的话薛瑞还是有问题,至少接近大哥必然是带着某种目的的。
至于这种目的,白素心虽然已经猜得差不多了,但却还是不好确认。
只是今生她与薛楠以及拓跋忆并没有什么联系,薛楠怎么可能会是故意接近她呢?
这根本不合理。
白素心自从带着璃乐郡主她们去过天茗居后,每日一得空便会往那里跑。
白素茹身为女眷,虽说打理茶楼的事情并不需要亲力亲为,但也是听说了这件事的。
“心儿为何每次来茶楼还要付银子呢?”茶楼临街的雅间内,白素茹满脸困惑道。
白素心嬉皮笑脸道:“虽说是二姐开的,我可确实是喜欢茶楼的氛围,因而喜欢常来。若是终日白吃白喝的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再说了我去旁的茶楼难道不需要付银子吗?”
白素茹一向觉得三妹牙尖嘴利,说话总是有一套又一套的歪理,索性也就不再继续争下去。
至多还是茶楼赚了银子后为三妹添两身衣裳好了。
“这几日茶楼的生意可好?”白素心拿起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问道。
白素茹眉头一皱,满心不解道:“说来也奇怪,这几日常常有人一进来便点最贵的茶品,但却又都是生面孔。小二问他们些什么,也从不多说一句话,喝完茶就走了的那种。”
白素心淡淡一笑,悠悠道:“估摸着是璃乐郡主找来捧场的。”
她刚才上楼的时候就见着几位茶客像是西府军中的人,听二姐这么一说心中才更加确定。
而她身边与西府军有关的,非璃乐郡主莫属了。
拓跋忆一向照顾璃乐,恐怕此事对璃乐来说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那璃乐郡主花费不少啊,这还真的是过意不去。”白素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璃乐郡主与三妹再亲近,说到底也是外人,又怎么能让外人凭白为茶楼送这么多银子呢?
再说了璃乐郡主身为孤女郡主,每月的例银也不大多。
“二姐不必介怀,等璃乐生辰的时候二姐多送些贺礼过去就行了。小姑娘家,不在意这些的。”
这些银子定然是拓跋忆出的,不知道为何白素心对这件事并无丝毫不好意思,反倒是极为坦然。
好像拓跋忆的银子都是她的一样……
白素茹狠狠地点头,心想三妹说得对。
那些个来捧场的茶客确实也带动了一些好奇的人来茶楼坐坐,这件事定是要感激璃乐郡主的。
“二姐去忙吧,我在这里坐坐就好。”白素心甜甜一笑道。
白素茹微微颔首,随即带着春华离开了雅间。
茶楼的事情白素茹做的都是些譬如幕后账目清算这样的事情,虽说不算是太忙,但终归是要盯着点的。
白素茹起初是觉得三妹过来总要招呼着点儿的,白素心却反而劝她这样做是把自己当成外人了。
白素茹觉得三妹说得对,因而也只是每次尽可能地抽空过来露露脸。
二姐离开后,白素心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街市的人来人往。
在茶楼没开之前,她总喜欢待在流苏苑的书房内读书。
自从来过茶楼后,觉得这处雅间的位置不错,便带了书来这里读。
一边读一边还可以眺望远方,看看风景,别提有多惬意了。
白素茹知道三妹喜欢来,便特意吩咐了人将这间雅间留着,因而白素心每次来都能坐在同一间雅间内。
“如今二姐倒是过得还不错。”白素心欣喜笑道。
她才不相信她们家的人过不好日子呢,她相信二姐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二姑娘如今确实是容光焕发了不少。”一旁的浅秋附和道。
白素心缓缓拿起一本书,懒洋洋地看了起来。
“姑娘——”浅秋突然惊呼道。
白素心眉头微蹙地看向浅秋,诧异道:“怎么了?”
浅秋指着街市,惊奇道:“姑娘你看,那位可是徐家的老爷?”
白素心顺着浅秋的手指方向看去,只是见着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大概是吧,管他做什么。”白素心漠不关心道。
徐家的事情她才不想掺和呢,未来即便是因为薛楠的事情出手,也是为了她那位表姐。
徐文礼如何又关她什么事?
浅秋的神情就颇为紧张了,犹豫道:“只是好奇徐老爷去那道小巷子做什么,莫非是去徐寡妇家……”
“徐寡妇?”白素心颇为诧异,她倒是从未听过这些个八卦琐事。
如浅秋这样的小丫头,对这些八卦一向极为上心,因此总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徐寡妇是两年前来京城的,说是家里的男人不在了。徐寡妇平日里不喜欢跟街坊邻居们多说话,因此旁人也只知道她有个五岁大的儿子,家里的男人姓徐。”
“姓徐?”白素心这才将姑父与徐寡妇关联起来,莫不是姑父与徐寡妇有什么关系?
姑父逛花楼她是见过的,只不过懒得管。
之所以不想管,是这种事情很多妇人都是习以为常的。
若是白素心跑去告诉白盈,或许只会让她这位姑姑更厌恶她。
况且白盈或许一直都知道丈夫逛花楼,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自古女子可都是极为敏感的,怎么可能丈夫日日留恋烟花之地而毫无察觉。
但若是养外室,那可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还有了个儿子,那可是要跟白盈唯一的女儿徐梦冉分家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