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勤走了。
权杳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回味着刚才那一番诉说。
顾津北走过来,坐在了她对面,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回神了,她说了什么,让你这般出神?”
刚才,辛勤走到他们那一桌,笑得纯粹的对他说,“顾津北,要幸福啊!”
这画面,有点熟悉。
就如当初,他对辛勤说,“不忘初心,也要幸福。”
那画面有些久远了,好像已经是四年前了吧?
辛勤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顾津北其实很清楚,说不上彻底的了解,但确实知道辛勤的为人。
她有着明确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她甚至可以忍受非人的训练,长年累月,一直朝着梦想在努力在拼搏。
在这个梦想面前,不管是家人,还是感情,都无法超越它的地位。
在辛勤的心里眼里,成为一个满身加满荣誉的艺术体操运动员,那就是一生的奋斗和追求。
她其实做到了。
在她拿到第一个冠军杯的时候,在她捧着这个奖杯出现在顾津北面前时,他就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管是从彼此的家庭,还是从两人的人生来看,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所以,他拒绝了辛勤。
顾家,要的不是一个为国争光的儿媳妇。
而他顾津北,要的也不是一个只为了梦想拼搏的老婆。
即便那时候谈老婆,尚且过早。
但顾津北就是这样的人,他所认定的女孩子,既然认定了,那就是一辈子。
在拒绝了辛勤后,不是他不谈女朋友了,不恋爱了。
是一边在沉淀,一边在物色,那个足以让他宠溺一辈子的女孩子出现。
而权杳,就是在正确的时间里,出现的对的那个人。
连一开始,顾津北都没有察觉到,他和权杳之间的缘分会是这么的奇妙。
去南城不久,他在老舅家闲来无聊待不住,便用着老舅的车,用着老舅的关系,注册了一个滴滴师父。
那一天,还是他接的当天第一单跑单,幸运的拉到了权杳。
他们两的缘分,就是从这里结下的。
“哦,没什么,就是觉得缘分天注定,但若是自己不争取这个缘分,就算是命定的缘,也会因为犹豫徘徊而错失。”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刻的权杳也想到了她和顾津北的初见。
那时候,那般青涩的她,遇见了阳光爽朗的他。
那一天,她才获得了系统的存在,也是在那一天,她和顾津北初识。
7月1日啊,如此神奇的幸运日。
想到心里的疑惑,权杳轻声问出了口,“顾津北,那时,你为什么会拒绝辛勤?”
顾津北曾对她说过,他的白月光,谈不上多美好。
她有她的追求和理想,他也有他的理想和坚持。
原本也以为,只是单纯的互相暗恋。
结果却不是,在高一那年,辛勤就对顾津北进行了表白。
“比起好感喜欢,我不希望真的在一起后,我是一直等待对方的那个人。”
“再多的好感喜欢,在漫长无休止的等待中,也会被浇灭热情和悸动,与其双方都辛苦,不如一开始就坚守各自的梦想和立场。”
权杳看着他。
顾津北看着她。
两人相视一笑,权杳端起酒杯,将剩下的蓝色夏威夷喝完,她起身,挽着顾津北的手臂,“你猜,刚才我们都聊了什么?”
顾津北用手指捏了捏下巴,故作深沉的说,“这个啊,那我还真得好好想想。”
权杳小声说,“我悄悄告诉你,刚才的针锋相对是我赢了。”
顾津北又是一声讶异,“真的?看起来我的杳杳真的很厉害啊,竟然还能把以前的情敌给碾压了。”
权杳,“”
本来还有点小雀跃的心情,想要和顾津北分享来着。
然而这话一出,她瞬间没了这种逗弄打趣的想法。
“算了,多幼稚啊。”
是啊,不仅幼稚,还有那么点尴尬。
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出来打趣说笑。
权杳顺口转移了话题,“辛勤人挺好的,不愧是曾经被你看上的白月光,虽然我到现在都以为,我比她更优秀。”
顾津北配合着点头,“嗯嗯,杳杳不是最优秀的,但在我眼里却是一天比一天优秀的,一天比一天更完美的。”
听听,顾津北这张嘴,哄人的嘴啊!
她感慨的说,“顾津北,我们会好好的,对吧!”
顾津北点头,“权杳,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顾津北,似乎我也还欠你一个直白的告白。
回到学校,时间还早,两人直接前往了图书馆,打算趁着接下来的时间,做一个短暂的复习功课。
面对面而坐,顾津北看书看得很认真。
权杳做着试卷,偶尔转动着手中的笔杆,有些思绪纷飞。
之所以说辛勤这人挺好的,并不是她在顾津北面前的谦辞。
这次的见面,是辛默帮着辛勤做的决定。
也大概是真的想念顾津北,对她这个顾津北的女朋友好奇,辛勤答应了这次的见面决定。
比起那些学霸,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辛勤也是这样的艺术体操学霸。
她每天都在重复着训练,训练,努力训练。
偶有假期的时候,会回家,看看卧室书桌上摆放着的那张相片。
唯一的一张毕业照,被她保管得很好,因为里面有顾津北。
而也是这张相片,让辛默对顾津北有着莫名的敌意。
那大概是一种恨其不争,又恨其碍事的感觉。
每次看到一向勇敢果断的姐姐,拿着这张相片缅怀,辛默就忍不住想要立刻把顾津北抓到辛勤面前。
值得一提的,或许就是辛默是辛勤爸妈收养的孩子。
来到这个家庭的他,对于养父养母有着感恩之心,也因为辛勤的善良直爽,没有任何排斥的在第一天就接纳了他这个外来弟弟。
从那刻起,辛默就发誓,他要让辛勤一直幸福下去。
想到这的权杳,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问向顾津北,“你说,辛默,到底是喜欢多一点呢,还是家人感情多一点呢?”
顾津北抬起头,莫名的看着她。
“所以,你一直心不在焉的理由,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