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队已经冲向了林地边缘。
真的如云沫所说,地面横了一台大型金属器械,是运输车!
车子横翻在地面上,整个车身损毁的厉害,应该是曾经出过事故。
洪宁已经跳了上去,此时他感到无比庆幸,因为包里带足了维修工具。
“滴滴”
检修光脑闪动着冷光,四组后勤人员手脚麻利的分工合作。
其他人则将车身推起,恢复车轮着地的状态。
“能开!”洪宁说着话,在驾驶室前方的卡槽中换上了五级能量池。
刘跃般粗腿一迈,也跟着上车检查操控系统。
“没错,能开,只不过刹车系统故障,需要时间。”
云沫扭头,远处气息一片赤红,赤红中透着隐隐的黑,有朝这边弥漫的趋势。
“边走边修”。
云沫按着车厢一个侧翻,跨到车厢上,“走!”
这车是运矿石用的,车身很长,车皮厚重,速度不够快,灵活度不够强,但优点是防御不错。
谷甘星是颗小行星,它最初属于奥斯塔星,后来又被沙利亚星收编,百年前又转让给了耶特拉夫星。
不断转手的历史,让谷甘星一直十分混乱,所以这片区域的民间散放着很多武器,武装派别也多。
众人七手八脚跳上车,还是林凡城充当司机。
“嘎吱”一声响,车子终于移动,他们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往哪儿去?”林凡城歪头问。
云沫指着洛慕传过来的地图,绘了一条弯曲的图线:“沿着这条路,混入平民的车辆,继续往地下城罗粤镇。”
霍川一屁股坐在敞篷的车厢里,这车简直比他们开矿的机甲还要破,不过顾不上嫌弃,他怀中抱着枪,抬头看云沫:“洛上校的消息,为什么不用?”
云沫抬头,右手食指指向天幕:“你看”
此时,系统np开始播报:
红队剩余队员100名。
蓝队剩余队员30名。
众人眼睛瞪得贼大:“这是怎么了?”
云沫摊开手心,声音冷冽沉稳:“卧底大概率出事了。”
子午卯酉,四正之冲。酉金为西方,主白虎,也主刀戈,卯酉之冲,多主背约失信、色情纠纷。再配合之前的卦象,卧底叛变的可能性极大。
洛慕听到这句话后,神色冷凝。
就在几分钟前,蓝队被人耍了一招请君入瓮。
四十多个仅存的队员,只有十来个逃出生天。
步延的右拳狠狠的击在桌面上:“神奇了,谁能告诉我,她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瘦高的小兵滑动着椅子,往他这边靠了一下:“以我先前在中部战场躺赢的经历,以及我通过各方面观察得出的结论——她真会算!”
说完这话,他还顺道调出来那三枚花花绿绿的瓶盖,指着小动图给步延普及:“我云总说,这叫做“易””
步延一头雾水:什么“易”?容易的都这样了?难了会怎样?
兰伯特打断了他们两个:“闭嘴,都听着,里面又开始说话了。”
莫墨配合着洪宁修复系统,那双手穿花一样灵活,引得洪宁啧啧称奇:“哥们儿,厉害啊。”
莫墨略带腼腆的笑笑。
刘跃般见没他什么事情,跟着从驾驶室出来,退回巨大的车斗,跟他们挤在了一起。
车厢里面挤了九十多个人,气流不通,气氛压抑,众人还没有从虎口逃生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完全没有给他们任何缓冲,怎么就成了这个局面了?
要是没有云沫的提醒,现在他们是不是早就出局了?
出局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对手在哪里,怎么发现他们的都不知道。
果然是,越是实力差距大的对决,弱的那一方打起来越轻松吗?
几乎没有感觉的情况下,就被秒杀掉了?
突如其来一股沮丧,一股自我否定。
刘跃般扒着车壁朝外看了眼,说:“听说以前运牲口,就是用的这么大的车,晃晃悠悠”
霍川坐在地上,右脚一伸,正面踹了他一下:“你才是牲口!不会说话别说。”
刘跃般嘿一声,接着往云沫边上蹭了蹭:“有什么想法吗?”
云沫已经看完了势力分布图,转动着硬币沉吟:“我们的状况恐怕不太乐观。”
刘跃般说:“自信点儿,把“恐怕”二字去掉,何止是不太乐观,简直可以说是悲观。”
艾伦继续忙活着车辆的操控线路,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云沫站起来,敲了敲车壁,发出“咚咚”两声。
众人的视线全都看了过来。
“特战任务中,三条失败铁律,你们还记得吗?”
林凡城秒回应:“一、没有充分侦查的作战任务。二、没有中重型火力部队接应的作战部署。三、无法得到实时指挥引导的特战规划。”
云沫点头:“所以,用不着沮丧,打起精神来。”
“我们已经用事实推翻了一个伪命题,三条失败铁律,我们的处境占尽了三条。”
“但到目前为止,在蓝队大幅减员的情况下,我们仍保持了建制的完整,没有一个重伤员,这说明了什么?”
众人的头抬了起来,茫然不知前路的沮丧消散了不少。
“时刻告诉自己,老子最牛逼,老子的指挥官最牛逼!”
“噗”林凡城差点儿被自己的唾沫呛住,霍川扔了个白眼给他。
其他人低了下头,也跟着有些婉尔。
失落的原因有很多,被打压和觉得比不上同龄人,都是其中之一。或许,被云沫打击到,是最主要的一条。
不过,人各有所专。
论脑子可能不行,但论别的,老子最牛逼!
艾伦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云总,接下来怎么做?”
“怎么做?”云沫冷冷的扯动了嘴角。
洛慕又发了一条极短的视频过来,画面中,一个联邦军人被拴住脖子,拖在机车后面狂跑,体力不支之后被飞驰的车子拖行在粗糙的地面,所过之处,一片血色
众人的呼吸跟着粗重起来,妈的,欺人太甚!
“指挥?怎么做?”
车厢中响起异口同声的吼叫,同仇敌忾。
云沫眯了眯眼睛,说:“洛上校的主力部队没有动,而是选择我们来执行任务,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因为某些原因,收到了极大的牵制,不能动武!”
“是”,车厢中又是此起彼伏深深吐气的声音。
看了那段视频,真的恨不能将罪魁祸首拉过来,枪毙五分钟!妈的!
云沫唇角冰冷的勾了起来:“去绑了左葛的幕僚,绑了他的家人,绑了他的朋友,让他知道知道疼!”
“是!”回应的气势更加的高亢。
这实在不是正规军的做法,但他们现在是谁?谁特么的知道?!
谁杀了我一个人,我就让他百人陪葬。
云沫想起来在哪儿听到过这句话,她在今天,明白了这话里所蕴含的决心和情绪。
还是刘跃般比较冷静,考虑的稍微多一些:“办法好是好,但是就我们几个吗?我们还在逃命啊,怎么做?”
云沫转头,再次强调:“我说过,战略和战术归我,你们只要记住一件事情,服从命令听指挥!”
“是!”
刘跃般被这嘶吼冲的掏了掏耳朵。
你牛逼,你们都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