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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1 / 1)

第106章

老太君和老夫人等人听到小丫鬟这么说反倒放心了。

李家是武将世家,&nbp;&nbp;家中男孩都是从小习武比拼到大的。

因此老太君听完就对魏若道:“那几个男孩都是同咱们哥儿差不多大的年龄,他们纵使输了也吃不了什么亏,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魏若闻言忙道:“儿媳醒得的,&nbp;&nbp;自两个孩子开始练武起不知伤了多少次了,儿媳已经习惯了。”

五夫人闻言心有戚戚焉的点头。

她的勇哥儿现在已经开始练扎马步了,一开始她看他每日回来都哭着说腿疼心里也难受,&nbp;&nbp;但到了后来也习惯了。

五爷说过他们家的孩子将来都是要上战场的,现在心疼他们不好好训练他们,等到了战场上可没人心疼他们。

七爷听说哥哥带着侄子们在前院比试,&nbp;&nbp;他一下来了兴趣,立马带着人去了校场。

他去的时候正值毅哥儿和一个叫王武的男孩比试。

这个男孩虽说没有毅哥儿灵活,但他基础扎实,下盘极稳。

毅哥儿有几次想借力将他绊倒都没有成功,反被他反手一推推倒了几次。

七爷过来的时候就见毅哥儿摔了个大马哈。

这一跤摔的,&nbp;&nbp;那响声七爷听了都觉得肉疼。

毅哥儿在地上躺了一会儿,&nbp;&nbp;便又站了起来要和王武继续比试。

李齐见他动作有些迟缓了,&nbp;&nbp;就有些着急,他对李浩淼道:“公爷,还要再比下去吗?”

其实七爷来之前,&nbp;&nbp;毅哥儿就已经显露出败势了,&nbp;&nbp;但他不知怎地就是不肯认输。

王武心存顾忌,最后几次也不敢用全力。

李浩淼沉默的听完李齐讲的话,然后他对王武道:“不要留力气,&nbp;&nbp;使出全力打。”

王武闻言身子一颤。

毅哥儿听到李浩淼这么说,&nbp;&nbp;眼中闪过一丝受伤,&nbp;&nbp;他在此不服输的站了起来。

最终毅哥儿还是被王武打败了。

接连经历了两次失败,&nbp;&nbp;毅哥儿略有些灰心。

李浩淼却没看他,&nbp;&nbp;而是转头去夸奖王武。

七爷看到侄子站在那里连忙上前抱住了他的肩膀。

毅哥儿却仍是颇为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

李浩淼和王武等人说完话才又看向毅哥儿。

他见七爷正揽着毅哥儿的肩膀,便对他道:“你先回老君堂吧,我和你侄子先去一趟前院。”

七爷纵是知道哥哥要教训侄子也不好插嘴,他向侄子递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后,便回了后院。

李浩淼再度将毅哥儿带进了书房内。

这次他直接的问毅哥儿:“你知道你哪做错了吗?”

毅哥儿知道他说的是白日里比赛的事情,他垂下头道:“我不该不听指挥。”

李浩淼见他还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倒没有那么生气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不听指挥只是一方面,你最主要的错误在于过于照本宣科了,也太过自傲了。”

毅哥儿闻言茫然的抬头,似是不明白父亲在说些什么。

李浩淼就道:“我问你,在渡河的时候你故意让人在河东岸敲鼓,到最后却带着人在西岸渡河,是不是看了《孙子兵法》后想出来的办法,想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毅哥儿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看过《孙子兵法》,看到你这一招就立马来了个顺水推舟呢?”李浩淼冷笑着问毅哥儿。

毅哥儿闻言立马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他当时本为自己想出了个这么好的主意感到自傲,还以为对方会乖乖的中计,哪知道那万有龄的儿子万松却来了个将计就计。

正如父亲说的他确实有些照本宣科也有些自傲了。

毅哥儿黯然的低下了头。

李浩淼似是嫌对他的打击还不够似的,继续道:“并且我发现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兵书,我能明白你是想多学些计谋想出奇制胜,但计谋有真有假,双方都会使障眼法,单凭借这个,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谁能赢?要想打胜仗或者说要想不打败仗,除了要学计谋外,还要练好体能,明白要怎样进行战术配合。可你看看你呢,不仅体力上也比不过别人,还不知道配合你哥哥,这场比赛能赢才怪!”

毅哥儿听他提起哥哥又羞又愧。

万有龄的长子万柏比他哥哥略大一岁,那万柏自进京以来就盯上了他哥哥,一直想拿他哥哥立威。

但他哥哥无论是武功还是学识都比那万柏好,那万柏明里暗里和他哥哥比试了好几次,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被他哥哥拿来立威了。

这次比试,他因为被万松反将了一军,害的哥哥输给了万柏,只怕那万柏在家中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况且依照万家兄弟那性子,他们一定会把自己赢了他们兄弟的事情大肆的宣扬出去。

等过两天京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兄弟输了的话,他们家的脸面要往哪放。

想到这里毅哥儿觉得更羞愧了。

他自己丢脸就行了,还拉着哥哥和家中长辈一起丢脸。

“爹,这次是我做的不对。”毅哥儿低头同李浩淼认错。

“我这段时间确实是有些飘了,自己输了就算了还连累了哥哥。”他含着眼泪继续道。

看到他知道认错,李浩淼的怒火完全降下去了。

他对毅哥儿道:“那你待会儿去和哥哥道歉。”

毅哥儿点了点头。

李浩淼担心他让毅哥儿去给恒哥儿道歉会让毅哥儿觉得他偏心恒哥儿便同他解释道:“你哥哥为了这次比赛准备了很多,但是因为你的失误让他的心血全都白费了。所以我才说你应该同你哥哥道歉。”

毅哥儿闻言惭愧的低下头道:“我知道。”

李浩淼又道:“还有接下来你要好好练习武功了,刚刚在校场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王武的武功基础好,任你再怎么灵活都打不倒他,可见还是要练好功夫才是正理。”

毅哥儿刚刚被王武打倒过好几次,虽说当时面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内心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劣势在哪里的,因此听到父亲的话后,毅哥儿心服口服的点了点头。

李浩淼见状就松了口气。

刚刚在校场的时候,李浩淼在悄声问过李齐谁的功夫最好,底盘最稳后便故意选了王武和毅哥儿对打。

就是想让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以及他那些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并不管用。

现在看来,他的良苦用心还是有用的。

毅哥儿若是能从这两次失败中得到教训并且得以成长,那这两次失败对他来讲反而是件好事。

这么一想,李浩淼因为毅哥儿在前日比赛时的表现而气愤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他站起来后对毅哥儿道:“快到请安的时间了,你先回去洗洗,然后就直接去你曾祖母那里吧。”

毅哥儿想到要去曾祖母那里见一大家子人就有些不好意思。

李浩淼见状就道:“你是男子汉,这么点小挫折就不敢见人了?况且你曾祖母和祖母都是慈祥的性子又怎么会嘲笑你呢?”

毅哥儿闻言忙道:“我知道,我就是有点转不过弯。”

李浩淼也是从十一二岁的年龄过来的,知道这个年龄的小孩都有些所谓的自尊心。

因此听到毅哥儿这么说后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抬脚去了倒座。

恒哥儿见父亲要和弟弟谈话,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待到洗漱完毕他又去了书房的倒座。

李浩淼进来的时候,他正拿着支笔在那写着什么。

李浩淼见他写的入神也不欲打扰他,而是打算绕到他的后面看看他在写什么。

恒哥儿却警觉的抬起了头,看到父亲进来,他便放下笔吩咐小厮给父亲倒茶&nbp;&nbp;。

李浩淼这会儿却不想喝茶,他摆了摆手示意小厮不要倒了,然后问恒哥儿:”你在写什么?“

恒哥儿大大方方的将自己写的东西拿给了父亲看。

李浩淼拿着纸站在了窗户前,就着天光看儿子写的东西。

他发现儿子竟然在写在这次比赛中他的失误之处以及他通过这次比赛发现的万柏万松兄弟惯用的招式伎俩。

李浩淼只教过他每次比赛后都要做全盘的分析,还没有教他总结对手的惯用手法,因此他便有些惊讶恒哥儿竟能主动的分析这两人的特点。

”你做的很好。“李浩淼看完后称赞儿子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每一次对对手的总结都是在加深对他的了解,但你也要记住在以后的比试中不能太过依赖之前的经验,因为人是会变的。你在成长,你的对手也在成长,说不定他也在总结你的优缺点进而给你下套。”

恒哥儿听完李浩淼的教导便道:“那要怎么判断他是不是在给我下套呢?”

李浩淼沉吟道:“人都是会演戏的,即便你认为对手做事可疑,觉得他在给你下套,也可能是他们故意给你造成的错觉。你要记住在朝堂上或是在战场上,所有你用眼睛看到的,甚至你的暗探打听来的消息都不可靠。因为那些东西有可能是对手放给你的烟雾弹。唯有从全局入手,看清楚局势,以及你在局势中所处的位置才能找到破局之法。”

“但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和你弟弟现在需要做的是把本领学好,至于其他的东西就靠时间的积累了。”李浩淼担心大儿子也像小儿子一样,一味的依赖于计谋却忘记安心打磨自己的本领方为正道。

恒哥儿闻言就想起了毅哥儿这次和万松的较量,他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

李浩淼看他似是有所感悟的模样也不打扰他,而是站在那里让他好好想个明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毅哥儿都洗完澡过来找他们了,恒哥儿才回过神来。

他似是想通了什么,眼眸坚定,然后他对着李浩淼道谢:“多谢父亲教导。”

李浩淼十分的欣慰,原本因为儿子们失败而产生的憋屈之情一扫而光。

“二哥。”毅哥儿等哥哥向父亲道谢完,才上前一步喊他。

恒哥儿见弟弟的表情又羞又愧,知道经过父亲的教导,他已经明白自己的错误了。

他上前一步将手放在毅哥儿的肩膀上,带着他往外走。

“走,我们去曾祖母那里去。”恒哥儿爽朗的对毅哥儿道。

“没大没小。”李浩淼在两人身后笑骂道:“我都没走,你们倒还先走了。”

恒哥儿和毅哥儿闻言纷纷讪讪的笑了起来。

老太君和老夫人等人已经听七爷讲完在校场上发生的事情了。

两位老人家听说毅哥儿在校场上被摔了好几次后,均有些心疼。

可安国公府男孩的教养一向都是这样的,两位老人纵然心疼也没什么办法。

这会儿听到丫鬟来报说是国公爷和两位少爷来了,两位老人家连忙让他们进来。

毅哥儿虽说刚刚被父亲开导了一番觉得输了也没什么,但当他进屋看到老太君等人时还是有些讪讪的。

两位老人家都是经过事的人,哪里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呢。

老太君招手将毅哥儿叫到了自己身边,她拉着毅哥儿的手道:“好孩子,一时的失败算不得什么,你能从里面找到你自己的失误并且把它改过来才是最打紧的。”

“是呀。”老夫人也宽慰孙子们道:“咱们日后再赢回来便是了。”

毅哥儿见大家只顾着安慰自己,而不安慰哥哥,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我倒也没什么,就是连累了哥哥。”

众人便又看向恒哥儿。

恒哥儿见状便爽朗一笑道:“这又有什么打紧的,输就输了呗,咱们又不可能一直输。”

“就是。”七爷本就是个随性豁达的听到恒哥儿这么说,便笑着揽过他的肩膀道:“一时输了算不得什么,一时赢了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是不能丢了志气。“

他这话说的,恒哥儿和毅哥儿都笑了起来。

魏若见两个孩子此时已是一点芥蒂都没有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因着大家都已劝解过两个孩子,魏若不欲再多说以免让两个孩子心烦。

她只赶着给儿子们做了两身小衣送了过去。

恒哥儿和毅哥儿自来是知道母亲针线不好的。

他们见母亲都这么忙了还没忘了他们,偷闲给他们做了小衣自是心里感动。

因失败而起的阴郁便也完全消散了。

魏若等人本以为这事都已经过去了,哪想到平宁公主和文宁公主又会因此事生出波澜。

恒哥儿和毅哥儿输了的消息传到宫中,贵妃和平宁公主这类至亲,自是关切不已。

贵妃原本想让人去安国公府看一看的,但是平宁公主拦住了她。

平宁公主说两个外甥本就因输了比赛心里不自在,她们若是大张旗鼓的让人过去,只怕他们会更不自在。

还不如当此事没发生,只过几天给他们送些小东西罢了。

贵妃听后觉得有理,便过了几日才送了些吃食过去国公府。

此事过后,平宁公主便受了姜国公府大姑娘的邀请去参加她家的宴会了。

姜国公府是高祖皇后的母族,在京城地位特殊,京内众侯爵之家,乃至皇室众人对她家的人都较为尊重。

此次宴请,不止平宁公主和文宁公主,京城内有头有脸的闺秀都过去了。

众闺秀坐在一起闲聊时,文宁公主看着平宁公主面露嘲讽的道:“你不是总说你那两个外甥厉害吗?怎么他们输给万柏兄弟了?”

众人没料想文宁公主会在这样的场合给平宁公主难堪,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便纷纷沉默。

但她们能沉默,姜国公府的大姑娘默姐儿却不能沉默。

她们家是今日的东道主,总不能眼看着客人们吵起来吧。

默姐儿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刚想说话,就听平宁公主先是冷笑了一声,待到众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她的身上之后,她就冷冷的对文宁公主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我听说你姨母家的那位少爷可是有一个很贴心的丫鬟呢。”

文宁公主闻言脸色青白不定。

她姨母为了能让表哥选上驸马故意隐瞒了表哥有一个自小伺候到大的通房的事情。

她嫁进去后,母后和她才知道了这件事。

母后原本没将此事当回事,只把姨母叫过来让姨母打发了那丫鬟便是。

姨母当时也应了,回去后倒也确实把那丫鬟打发走了。

她们原本以为此事做的密不透风,哪晓得平宁却知道了此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文宁公主恨恨的问平宁公主。

平宁公主闻言冷哼一声道:“你表哥安置那通房的院子就在我一个朋友家附近。”

文宁公主听说她表哥竟敢背着她将那通房安置在外宅里,恨的牙痒痒。

她看了一眼众人,见众人都低着头不说话,更恨平宁公主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说了出来。

“你是故意今日说出来等着看我笑话的吧。”文宁公主索性也不掩饰了,冷笑着问平宁公主。

平宁公主闻言冷哼道:“你自己先戳人心窝子的,倒怨起别人来了。要不是你先随意议论我家外甥,我才不同你说这些事呢。”

文宁公主闻言一时语塞,她想反驳平宁公主,但又确实是她挑衅在先。

文宁公主最后气呼呼的离开了姜国公府。

她离开后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回宫和皇后大闹了一场,说她表哥将那通房安置在外宅里了。

皇后知道后自是气的不行,将文安侯夫人叫过来一阵数落。

文安侯被皇后骂了一顿,自然心中不快,她回去后便带着家仆们去了那外宅,想要发卖了那丫鬟。

哪知道文宁公主的表兄,文安侯世子并不愿意让母亲发卖了自己心爱的大丫鬟。

母子两人在外宅争吵了一通。

此事传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到最后启和帝将文安侯叫进宫里训斥了一顿。

文安侯见此事连启和帝都知道了,自是埋冤妻子太宠爱儿子,又觉得儿子不争气。

他回去后就让人把文安侯世子按着,打了他一顿板子。

自此,文安侯世子总算是消停了,没再念叨着那外宅的事情了。

文宁公主的事情闹完之后,便到了九月份。

此时秋闱已经结束了。

王芳的夫婿和刘子善都考中了进士。

王芳的夫婿考中了二甲十五名。

而刘子善则被陛下点了探花。

据说原本陛下在还未看到刘子善真人,只是看了他的文章后,原本想点他为状元的。

但殿试时,陛下见眼前这面如冠玉的男子就是刘子善,便点了其为探花郎。

自此刘子善美男子的名声便传遍了整个大周朝。

魏若得知王芳的夫婿和刘子善都中了进士后,便打发人去他们两家道喜。

因着两家现在都与国公府是姻亲,因此两家宴请宾客时,魏若妯娌都带着孩子们过去了。

两家宴会过后,各自的任命就下来了。

刘子善进了翰林院做编纂,但王芳的夫婿却谋了外放,不日就要离京去任上了。

本朝历来有无翰林不内阁的说法。

如果官员们想要进内阁的话,那是一定要在翰林院待上一回的。

王芳夫婿此举也是绝了他的翰林之路了。

因两家现在是姻亲,老太君便让魏若去问一问王芳,她夫婿为何要外放。

王芳听明魏若来意后便说,她夫婿说以自己的资历估计很难入内阁了。与其在京里苦熬事情还不如去地方上做些实事。

魏若听说后倒觉得王芳夫婿此举甚为明智,她既知外放缘由便不再多问此事,而是问起了王芳对于孩子们婚期的看法。

魏若就道:“原想着等一两年再成婚也行,可你们既要外放,总不能连随姐儿也一并带走了吧,我那嫂嫂就托我来问问能否让孩子们提前成婚?”

这个问题,王芳和她夫婿也在私下讨论过。

他们原本说的是她夫婿先去任上,留王芳在京里操办女儿的婚事,等女儿的婚事操办完后,王芳再带着孩子们赶到任上去。

王芳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魏若。

魏若想了想道:“此事我也只是个传话的,倒也不能说好还是不好,这样吧我回去问问老太君和嫂嫂她们的意见,等得了准话就来回你。”

王芳自然说好。

老太君听完魏若说的话后就把何氏叫了过来。

何氏听后有些没了主意,便说要问老太君的意见。

老太君想了想道:“亲家夫人这样想倒也不是不行,但我担心她一个女子带着孩子们上任不安全。不如趁早把孩子们的婚事办了,这样她也能安安心心的和夫婿一起去任上了。”

何氏本就想早些把媳妇娶进门,闻言自然没有不应的。

老太君又道:“按照以往惯例来看,随姐儿的父亲估摸着能在京城待两个月。你们家里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何氏闻言忙道:“这些事情都有定例,咱们家人手又足,两个月没问题的。”

老太君想着他们家的家资虽比不上国公府却也是富裕人家,便没再说些什么。

王芳得知了老太君的想法后,便说可以。

于是两家紧赶慢赶着,总算在随姐儿父亲上任前把随姐儿娶进了门。

随姐儿在送走父母后就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每日里或是在家侍奉婆母,或是来公府帮魏若处理族中事务。

又多添了一个帮手之后,魏若身上的担子便又少了一些。

等到了十月底的时候,她还吃胖了些。

恰逢此时太后生辰,魏若与妯娌一起去宫中为太后庆生。

太后在席上看了魏若一眼后便笑着道:“我瞅着安国公夫人这日子过的肯定舒心,瞧瞧这才多久没见都吃胖了。”

太后历来对魏若说话就是这样怪声怪气的,魏若也不和她理论,而是笑着附和太后说了两句话。

太后再一次一拳打在棉花上,颇有些气闷。

姜国公老夫人原本在这样的场合是从不说话的,但此时她却笑着开口转移了话题,夸起了仪明郡主。

仪明郡主最喜欢人奉承她,闻言就抿嘴笑了起来。

成王妃见状便也笑着和姜国公老夫人说了几句话。

话题就这么从魏若身上转移到了仪明郡主身上。

魏若见状便松了口气。

仁安长公主却悄无声息的咦了一声。

她送乐太妃回宫的时候,就对乐太妃道:“姜国公府一向低调行事,她们府上的夫人们遇到这样的宴请从不主动开口说话,怎么今日那府上的老夫人却为安国公夫人解围了?”

乐太妃闻言先是笑了一声,随后又问仁安长公主道:“姜国公府的大姑娘和恒哥儿的年纪差不多。”

仁安长公主这才

“话倒也不是那么说的。他们家的男孩虽没什么太大的出息,但也无甚过错。至于他家的女孩嘛,我倒是见过那个姜国公府的大姑娘。她说话行事都是落落大方的,长的又好。安国公夫人未必瞧不中她。”乐太妃闻言笑道。

“长的好,行事也落落大方的人多了去了,她这样的也并不特殊。”仁安长公主还是觉得姜国公府的元氏默姐儿无甚胜算。

就在仁安长公主与乐太妃讨论默姐儿的时候,贵妃和魏若也在问平宁公主关于默姐儿的事。

姜国公老夫人今日在席上的那番话不仅让乐太妃怀疑她有心将曾孙女嫁给恒哥儿,就连贵妃和魏若也觉得她可能有此想法。

正因如此,在稍后的时间,她们就刻意打量了一下默姐儿。

这是个长相秀丽的姑娘,她虽坐在那里一直不说话,但能看出来是个温柔的女孩。

贵妃和魏若素来喜欢这样温柔的女孩,她们看了默姐儿之后,对她便心生了几分好感。

所以两人才会一回来就拉着平宁公主问个不停。

平宁公主想了想道:“我和她接触的也不是很多,不过看起来倒很温和。她好像还有个亲妹妹比她小几岁,我看她平日里很照顾她那个妹妹,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她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贵妃和魏若听了之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宁公主知道母亲和姐姐想给恒哥儿找媳妇了,便笑着问魏若:“不然我去她们府上找她们玩几回?”

魏若还没说话,贵妃就先道:“你可别了吧,这样一来大家不都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吗?”

平宁公主觉得也是,便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自平宁公主订婚后,贵妃再和魏若说什么私房话,就不大打发她出去了。

她和平宁公主说完话后就问魏若:“恒哥儿眼看着也要十二岁了,他的婚事你们有章程了吗?”

平宁公主闻言也关心的看向魏若。

魏若想了想道:“我们还是打算再晚几年再给恒哥儿订亲。”

贵妃闻言就有些着急的道:“再晚几年的话,那也太晚了吧。”

魏若不好同贵妃说,她们之所以打算再晚上几年才给恒哥儿订亲,是因为李浩淼觉得几年之内,朝廷或有战争,他打算让恒哥儿和毅哥儿去战场上历练一回后再来给恒哥儿订亲。

她就仍拿了恒哥儿要练功之类的话来搪塞贵妃。

贵妃听到她这么说只好罢了。

魏若和贵妃说完话后便出宫回府了,她刚从二门下马车就看到了三老夫人的马车正停在外面。

魏若见状不由得看了看天色,这会儿都快用晚膳了,三老夫人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三老夫人是来和老太君说锦大姑娘的事的。

“这都这么些年了,她那个弟妹又怀了一胎了,可锦姐儿还没怀上身孕。早先中秋的时候,我派妈妈去南平看她,妈妈回来跟我说锦姐儿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三老夫人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老夫人见状就安慰她道:“孩子的事情也是缘分,这事急不得。”

老太君也道:“是呀,你就别伤心了,不要到时候锦姐儿没事,你这里倒先愁坏了。”

三老夫人闻言连忙拿帕子擦了擦眼泪,随后她才道:“我自是知道孩子的事是缘分。可锦姐儿的压力也确实太大了。她公婆虽然没逼她,可英明毕竟是长子,许家的那些族人每见了锦姐儿就会问她孩子的事。”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老夫人闻言无奈的道:“如咱们这样的大族人家,人一多了,自然免不了要受些闲言碎语。”

“话是这样讲没错,锦姐儿本也不想理会那些妇人。可她婆婆到底年纪大了,受不得气。出去受了家里几个妯娌的奚落后,回来就病了。”三老夫人这才说出来自己真正担心的事。

听到许夫人因为许家族人的闲言碎语而病倒在床的消息后,老太君和老夫人的脸色蓦然凝重了起来。

半响,老太君才苦笑着开口道:“纳妾的事咱们不能再装傻拖下去了。”

老夫人闻言也点头道:“是呀,论理咱们是锦姐儿的娘家人,这纳妾的事怎么都不该由咱们自己提才是。可是许夫人都因为此事气病了,咱们要是再不催一催锦姐儿,只怕许家的人都会责怪锦姐儿不懂事。”

这也是三老夫人担心的事情,她虽不想让女婿纳妾,可妇人的名声何其重要。

若是她女儿锦大姑娘背了个这样的名声,那她两个外孙女以后可怎么找婆家。

“这事儿,锦姐儿自己是怎么想的呢?”老太君到底还是有些心疼这个孙女的。

三老夫人闻言便道:“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可她还有两个女儿呢,纵是为了她们,这些事还是要做的。”

老夫人闻言就叹了口气道:“锦姐儿这一生都顺顺当当的,哪成想却在子嗣上栽了个跟头。”

三老夫人闻言再度红了眼眶。

老太君闻言也是沉默,半响她才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再想别的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既然要给英明纳妾,那妾的人选也要咱们定才是。”

三老夫人闻言就道:“是这样说没错,锦姐儿也写信跟我说了,她打算把当初跟着她陪嫁的二等丫鬟彩儿开了脸做姨娘。”

老太君想了半天没想出来那彩儿到底长什么样,便问三老夫人:“你可还记得彩儿的长相?”

三老夫人闻言就道:“她跟着锦姐儿嫁进去时才十岁,不过她小时候长的就好,这大了应该也不错。”

老太君闻言就问三老夫人:“那你的想法呢?”

三老夫人闻言就道:“彩儿是锦姐儿的陪嫁,找她总比找许家的人强。”

老太君闻言就皱眉道:“锦姐儿还年轻,有些事情没经历过。可你总不能也跟着傻呀。”

三老夫人自是明白老太君在指什么,她抿了抿唇道:“英明那孩子对锦姐儿向来都不错,锦姐儿也是不想委屈了他。”

“她想对他好可以在别的事情上对他好,但这种事情却是不行的。”老太君闻言斩钉截铁的道。

三老夫人闻言就没有说话。

老太君继续道:“这男子的心就跟那天气似的,说变就变了。这变了心的男子是如何对原配正妻的,你会不知道,你会没看过?这彩儿本来就比咱们锦姐儿要小上许多,长的又好。英明纵然和咱们锦姐儿感情再好,可身边待这个如花似玉的美妾,他能不动心,他能不怜惜她?”

“若是果真等到那一日,锦姐儿打算怎么办?去母留子吗?可她一旦做了这样的事,和英明的感情再也别想回到从前了。”

三老夫人听完老太君的话后,就道:“娘,我肯定是不想给英明找个美妾的,但咱们和许家又是亲家又是世交,总不好真找个貌若无盐的丫头吧。”

老太君闻言就道:“你平时看着倒挺伶俐的,怎么在这个事情上犯傻。如果英明无后,锦姐儿却一直不给英明纳妾,那她一个妒妇的名声是跑不了了。可她只要答应了给英明纳妾,外面的人才不管那妾室长的是好还是不好呢。至于你说担心许家的人会说什么,那也是白担心。是你在许家的颜面重要,还是你女儿的终身幸福重要?”

“依我看,在这件事情上,你很该和锦姐儿一个做黑脸,一个做白脸。锦姐儿虽提了要把彩儿给英明,可你作为娘家母亲心疼女儿不肯,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许家人顶多在背后议论你几句,可当着你的面,她们又能说什么。”

“你从家中的家生子里找几个父母老实,本人长的平常但是好生养的丫鬟给许家送过去。另在让人把彩儿带回来吧。”老太君对三老夫人道。

“把彩儿带回来吗?”三老夫人闻言颇有些犹豫的道:“这样的话,许家的人会不会说我们太霸道了呀?”

听到三老夫人这么说后,老太君还没说话,老夫人就先开口了。

”弟妹还没明白娘的意思吗?锦姐儿和许家现在最心急的就是侄女婿至今无子的事。许家的那些族人也是因此一直在口头上刺一刺亲家母和锦姐儿。如今咱们府上不仅答应了给侄女婿纳妾,还送了好几个过去。至少在大是大非上,许家人没法挑咱们和锦姐儿的刺。至于什么妾室的长相,以及把彩儿接回来这种小事,不过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女儿罢了。许家的那些人纵是出去同人说嘴,咱们也不怕。”

“她们可以嘀咕我们霸道,我们也可以嘀咕她们小心眼,不懂得退让,说我们都答应纳妾了,她们还拿着妾室的长相在那里说事。反正这种事一向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老夫人对三老夫人道。

三老夫人听完老夫人这话忙道:“我竟一时没想明白。”

老太君闻言便笑道:“你也是担心锦姐儿,所以有些关心则乱。”

三老夫人闻言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不过你记得,就算锦姐儿碍于脸面要把彩儿留下,你也一定要把她带回来。若是没有纳妾这回事,这丫头还可以留在锦姐儿身边。可既然锦姐儿已经将此事挑明了,保不齐那丫头将来会不会起旁的心思。咱们宁可错杀,也不能在锦姐儿身边留下祸患。”老太君叮嘱三老夫人道。

三老夫人闻言也是面色一肃,连声说自己一定会让人把彩儿带回来。

她们说完话后,天色已经黑了。

三老夫人看已经错过了用膳的时间,忙道:“都是我的不是,害的娘和大嫂陪我一起饿肚子。”

“瞧你这话说的,锦姐儿难道就不是我的侄女儿了?”老夫人闻言就嗔道。

老太君也笑道:“既如此,你今日就留在这里用晚膳吧。”

三老夫人闻言连忙笑着应了。

用完晚膳后,三老夫人便离开这里,回去挑丫鬟去了。

老太君和老夫人也把魏若叫进了房内,同她说了锦大姑娘要给夫婿纳妾的事情。

魏若闻言面上就闪过一丝不忍。

她记得锦大姑娘和许英明的感情一向极好。

她们又是少年夫妻,这么横插了几个人进去,换做谁也受不了。

老夫人见状便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咱们也给锦姐儿看过不少大夫了,可她就是怀不上孩子。咱们总不能让英明无后吧。”

“娘说的是。”魏若闻言叹息道:“妹婿要不是长子的话倒还好些,可他将来是要承宗的,确实不能没个男丁承嗣。”

三人叹息了一回后,老太君就对魏若道:“你三婶婶那里到底人少些,她到时要是过来咱们府上挑人,你只管让她挑便是了。”

魏若闻言忙说知道。

说完锦大姑娘的时候,老太君和老夫人便有些困了,可魏若心里还挂念着一件事。

她犹豫了一下后便将姜国公府老夫人今日在席上的所为告诉了两位老人家。

老夫人听完后若有所思,似是在思考这门婚事是否合适。

老太君的面上却流露出一丝异色。

魏若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丝异色,便问老太君:“可是这姜国公府有什么不妥吗?”

老太君犹豫了一下道:“倒也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在姜国公府的老夫人昔年曾做过一件事,让我不甚看的上。”

老夫人和魏若都不知道此事,闻言便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看这里只有她们便对两人道:“今日这事我告诉你们,你们就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说。毕竟这些都是往事了。”

老夫人和魏若自是知道不好背后道人是非这样的话,闻言连忙应了。

老太君这才同她们讲起当年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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