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靠在网约车座椅背,雨水拍打着车窗,聚成水路流下,五彩斑斓的霓虹随着车流变换。刚等车时雨太大,半裙被雨水打湿带着冬夜的凉意贴着肌肤,一直回想吵架的内容。
‘我见到了,那时候的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在这等你来找我,带着你的答案’
答案是什么呢,没关系让他亲口告诉我。
电梯刷的44楼,卡应该是吵架出门拿错了。
‘叮当’电梯在44楼开门,他在家吗,本来是想回去洗澡收拾一下再去见他的。但已经到门口了。
篱笆转身走向安全通道,回去换个衣服好了。
随着下楼的脚步声,声控灯亮起。
篱笆停下脚步,看着来人。‘嗨’篱笆在心里打招呼,他应该是上楼回家。低头看着他脚边的水迹,透明雨伞靠着他西裤裤腿,水滴在他的皮鞋上,‘伞要放远点,衣服被打湿会感冒的’。
两人都没有动,楼梯间没了声响,灯灭了,他往后退了两步要下楼梯。
‘不好哄啊’,身体比脑袋行动的更快,篱笆伸手拉住他的手不放。
握了一会,见他没有反应,想放手的时候,手指被轻抚。
伞被他扔在地上,黑暗中眼前的人手扶住扶手走上两步阶梯,另外一只手攀上她的腰。
灯亮起,篱笆伸手,红色指尖抚摸上他的脸颊。
腰间的手摩擦着背部肌肤抚上后颈,被一手按住,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倒向她,篱笆闻到了他身上酒味和香烟的味道,依靠着背上他手臂的力量保持着重心,嘴唇被狠狠的咬了,然后是脖子,传出呼疼。
蒋辞为从43楼步行上44楼的时候,看见光源上方,影子在晃动,抬头是她。
好死不死她身上被雨水打湿了,裙摆贴着大腿,这个角度看上去腿上水渍在反光,几缕湿发贴在额前,湿漉漉的眼神正望着他。
画面和记忆重合了,礼堂里穿着高中制服的她和眼前的她。同样是楼梯,相同的高低错位,被打湿这一点也无比相同。是灯光带来的虚实,这不是真的,是酒精麻痹大脑你的幻想。
他认为她不是真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想看清楚地上的影子到底是谁的。
然后被伸手抓住了,是红色的,蒋辞为看着她的指甲没有动,明明应该是什么也没有的,用手指摩擦着她的手指,如果抓的住她就是真的,手伸向她的腰侧,黑暗中,抓住了。
灯亮了,他的脸被抚摸着,蒋辞为眼神晃动看着她,是假的啊,真是可悲。
于是狠狠的咬了她,听到她呼疼,他咽了口口水,所以让她痛了,埋在她耳侧的动作开始轻柔。
篱笆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蒋辞为压着她的腰,她上半身被他的手撑着保持直立的状态,先是咬她后面开始在她脖子上下吸吮,最后变成鼻尖顺着她脖子摩擦。被抱着不能动弹,酒鬼真的不可理喻,但是喝醉了酒的他还蛮可爱的。
站在这里又冷又热她提议道“我们回家好不好”他们两个人都淋了雨,她怕他感冒。
“回家?”蒋辞为带着情潮的眼睛看着她,松开她的身体让她得以站直,又重复了一遍“回家”说着牵着她要上楼。
“伞”篱笆回身捡起他扔在地上的伞,重新牵起他的手说“回家”
蒋辞为不应该醉的,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影响。今天醉的特别的快。脑海里乱成一团,一会是高中的画面,一会是离开前篱笆痛苦的画面,一会是接篱笆下班公司楼下历城问他知道宗琦吗挑衅的画面。一杯接一杯。头快要裂开了,想回家想见她想睡觉。一杯接一杯,后面意识就变成了回家。
蒋辞为一进家门就开始扯领带、脱衣服往卧室走,篱笆跟在他后面捡衣服头疼的想这是喝了多少。
好声的说让他坐一会散散酒气再洗澡,不听,硬是要马上洗澡。
淋浴间的新风在换气,篱笆坐在浴缸边上休息,等浴缸水满。洗完澡的蒋辞为头发半湿躺在床上。今天真是让篱笆感受到了男女体力上的悬虚。
泡澡的时候篱笆在浴缸里短暂的睡着了。
等洗漱完出来,蒋辞为已经睡着一会了,走近看床边的水已经喝光了,应该是中间醒过了。怕他晚上还要喝水,重新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
篱笆摸了下他的头发,还是湿润的。枕头上篱笆放置的毛巾应该是脸贴着不舒服被他蹭到一边,枕头也被浸湿了。
“蒋辞为”篱笆坐在床边叫他“头发吹干了再睡”,没有反应。
篱笆去衣帽间重新找了个中枕,爬上床坐在他旁边想给他换个枕头。
手抬起他脑袋要把身下的枕头抽出来的时候,他眼睛睁开了,篱笆问他怎么样,舒不舒服,酒醒了吗,要不要喝水,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吗。
篱笆见蒋辞为没有反应以为是他还没有清醒,见他没有拒绝起身去浴室拿吹风,给他吹头发。
蒋辞为盯着她的手说吹风声音吵的时候篱笆差点把吹风机甩他脸上。想着自己这会松开手吹风刚好能砸他脸上,反正他喝多了,醒了不一定记得。
蒋辞为看着上方篱笆的动作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手指在发间穿行。随着暖风从头皮拂过,心好像也跟着变得干燥。
好在他头发短,篱笆没两下就吹好了。下床把换下来的枕头毛巾放在脏衣篓,放好吹风,留了一盏夜灯,重新躺在上床时,发觉蒋辞为侧躺睁着眼睛没有睡。
篱笆以为是动作太大吵到他了,翻身朝他那边侧躺着问:“吵醒你了,睡不着”
蒋辞为的脸真的是百看不厌,古人怎么说来着:雾里观花,灯下看美人。
篱笆觉得今晚他只是喝醉了,顶着这张脸他要是个傻子她也没脾气。
两人对视躺着。
“睡吧”篱笆哄他,蒋辞为把头靠近她,额头贴着额头,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温度,篱笆问他:“不舒服吗,头疼?”。
他头往前额头蹭了下她,盯着她眼睛问:“累吗?”
篱笆以为他是醒酒了回说:“不累”她确实不累可能是洗澡的时候睡了一会,脑子现在还无比清晰。
蒋辞为眼睛闭上又睁开用气音回了一声“嗯”,篱笆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眼下乌黑卷翘的睫毛一扇一扇的。
“你眼睛都是红的,睡觉吧?”篱笆看他下眼框是红的,想他是不是太疲惫。
他鼻子来贴她的鼻子,眼神往下似看着她嘴唇无辜说“咬伤了”。
然后就在篱笆的注视下,嘴上的伤口被他舔了。
“困吗”他舔了一下,拉远了一点距离,眼神在她嘴唇和耳垂中间扫视
篱笆想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想干嘛的话,她就是个傻子。
‘不困’这两个字是说不出口的。
“蒋辞为”篱笆手指穿过他的额发,叫着他的名字。
温暖的被窝里,窸窸窣窣是衣物剥落的声音。
“我们结婚吧”思绪起起伏伏,感触时轻时重,被白光拉着下坠失去意识之前篱笆听见不真切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