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妈急了:“怎么就不合适了,就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再说了都住好几天了,那大房子就我一个住着冷清,幼仪还能陪我说说话!”
楚幼仪看乔耀祖态度坚决不留余地,轻声细语的退让:“伯母,现在乔大哥回来了,确实不合适,那我住镇上旅店好了。”
乔妈是拗不过儿子的,但也不愿意到嘴的熟鸭子飞了,不甘心的退了一步:“哪能住镇上旅店呢,不说那条件简陋,就你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住他小婶家吧,就我家隔壁。”
古知恩懂,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准婆婆帮着,这门亲事看来十有了,开始忧愁,乔耀祖要是有妇之夫了,那自己怎么办?
楚幼仪见乔耀祖没有再反对,抿嘴笑了,很大家闺秀的那种笑法,笑不落齿,一看就是出自世家的女儿,大方得体,高贵典雅,形像气质上佳,这就是乔妈理想中的儿媳妇形像,越看越满意。
古知恩很自觉,上司一家团聚呢,得回避,有些悻悻的到:“我走了。”
乔耀祖眉头皱得紧紧的:“不是要吃牛肉粉?”
眼又不瞎懂看人眼色,明显在这里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被人嫌弃得很:“我不饿!”即使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也是不饿!更何况是真的胃口不佳,不饿。
乔耀祖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不,你饿!”
好吧,上司说你饿你不饿也饿!就像有种冷叫妈妈说你冷一样,反驳不得。做电灯泡而已,咱会,反正亮瞎的也是别人的眼!你都不心痛你妈,我可也就不尊老爱幼了啊。
乔妈很怕楚幼仪误会:“这是阿祖的高中同学古知恩,同学聚餐呢。”
神聚餐!哪有同学取餐吃早餐的!阿姨,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呢。
来自家长的同学定位,很明显取悦了楚幼仪,温婉的笑得非常讨长辈欢心:“伯母,我们认识的,和古小姐有过几面之缘。”
没多想就好,乔妈松了口气。
古知恩看戏不嫌事大,为恐天下不乱:“是的,我和阿祖一起请楚小姐吃过饭。”
第一次从古知恩嘴里听到“阿祖”,感觉有点不适应,乔耀祖连看了她好几眼。落在其它二人眼中,就是眉目传情了。
乔妈差点咬碎了牙,看着古知恩欲语还休,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楚幼仪一向进退得宜,不露声色的转移重点:“乔大哥,阿姨说这里的牛肉粉是本地一绝,我都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味道了,最喜欢在各地美食打卡了。”
古知恩默默的在心里来了句:“不,你不想。”做为同桌吃过饭的饭友,是知道楚幼仪不吃辣的,一点辣都不能沾的那种,这边是南方十八线小县城,地处潮湿,外地人又来得不多,所以这边口味的特色就是辣椒当道。即使是不辣的菜,那也只是相对来说不辣,更何况炒菜的锅炒了一辈子辣椒菜,辣味已经深入锅里,即使不放辣椒也有辣味。
果然,楚幼仪吃第一口就僵住了,温婉的笑容有些裂,但她看乔耀祖大口大口吃得欢,为了和喜欢的人融合,硬着头皮尝试第二口。可一个人的口味哪是轻易就能改变的,很快就辣得像哈巴狗一样了,贵小姐形像大打折扣。
见此,古知恩低头忍笑。不能笑,不礼貌,东道主得忍住。
看对面的人憋笑憋的脸通红,乔耀祖:“……”,夹起片牛肉去堵她的嘴。这一夹坏事了,惹来了六眼注视。乔妈不赞同,楚幼仪不高兴,当事人古知恩:“……”笑不出来了,背锅侠有什么好笑的,没看到乔妈看自己的眼神跟看臭狗屎似的吗,麻雀别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麻雀不开心,那就都不要高兴好了,毫不犹豫的把牛肉一口吃下,表情是很浮夸的幸福,吃完抬手夹了块南瓜糍粑给乔耀祖:“阿姐,这个好吃。”
乔耀祖瞪了古知恩一眼,无声表达“少作妖!”,到底是把南瓜糍粑给吃了,见鬼的好吃,最不喜欢吃了,油腻腻的,甜呼呼的。
大仇得报,爽!古知恩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欢快的跳舞。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乔妈心塞,自家儿子自家知道,连当妈的若不是用公筷夹给他的菜都不吃!瞪了眼古知恩,真是阴魂不散!“幼仪,你也尝尝这南瓜糍粑,这也是我们本地的特色……”
楚幼仪已经彻底的败了胃口,更何况她一向吃的清淡,那糍粑一看就是油炸的,不想吃,但不能浪费了长辈的一片心意,只得勉强接了,每吃一口都跟吃毒药似的。
剩下的南瓜糍粑古知恩包圆了,吃得满眼幸福。
这顿早餐吃的风云变色,但毫不影响古知恩的胃口,在海岛一直都惦记着家乡的牛肉粉,终于吃上了,好吃,过瘾。
乔耀祖吃的很心累,三个女人一台戏,他并不想看戏!结帐后对古知恩说到:“走吧,我送你去汽车总站。”
看着乔妈如狼似虎的目光,古知恩不敢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不用啦,我打车过去就好,也就十来分钟的事。”重点在于:“你带家人去游玩吧。”不过很明显,人家游山玩水是假,想玩的是你!就不知道你让不让楚小姐玩了。
乔耀祖拎起古知恩的包,不容置疑:“先送你过去。”
手机在包里,包在乔耀祖手里,古知恩能怎么办?只得从了。不过呢,车上最后多了两人,因为乔妈坚决拉着楚幼仪上车了:“送完了正好去雷鸣寺上柱香,昨晚雪大,那里风景肯定好看,幼仪特意来看雪的……”
楚幼仪把行程定性:“那就麻烦乔大哥了,我们海岛不下雪,一直很好奇大雪什么样子呢。”
能是什么样子,冻死个人了,古知恩边把手哈气边嫌弃这鬼天气,冻手冻脚很容易长冻疮,真是有情饮水饱啊,大老远跑这里来挨冻,土生土长的本地妞都受不住这股寒意,更何况一直生活在海岛的楚幼仪,就不信她不怕冷。
乔耀祖看了眼古知恩冻得通红的手,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双手套递了过去,古知恩如履薄冰,好纠结接不接啊,接的话后面的目光实在不友善啊,不接手都冻得像冰棍了。最后禀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大无畏精神,接过手套戴上了,果然暖和多了,至于来自后座的目光,心大点无视就好。
反正都被定性为麻雀了,麻雀小小一只五脏六腑都小,心眼也小,古知恩扇风点火还火上加油,娇滴滴的道谢:“阿祖,谢谢你,你真好。”
乔耀祖差点就把车开进了沟里,警告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