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1 / 1)

就算张承运没有提,至灼也打算在交易结束以后,将属于自己的“人质”带回来。

他驱车来到陆家,熟练走进去,找到在修剪花圃的人询问。

“陆照呢?”

女仆回身见是至灼,立即回答道:“大少爷今天早上自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张承运也说今天陆照一整天没有消息了。

至灼蹙眉,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又问:“石娴呢?”

“夫人——”女仆抬头朝别墅张望,“哎”了一声,抬手指道,“夫人在那儿呢。”

至灼顺着她指的方向抬眸,看到女人正牵着陆轩昂笑着从后院走出来。她背后依稀可以看见那颗巨大的流苏树,陆照从前常坐在那里等待他。

石娴几乎在看见至灼的一瞬间,表情僵住。她立刻抱起陆轩昂,假装没看见一般,眼神躲闪,闷头朝房间内走去。

这与上一次的作态,可谓天壤之别。

至灼扬眉,笑眯眯扬声打招呼:“夫人。”

这让石娴不得不停下脚步。

女人收紧抱住儿子的双臂,紧张地咬住下唇。她左右小心窥探,确认某个人不在以后,回身望向青年:“我不会打扰你要做的事,请回吧。”

说完,她又脚步匆匆消失在至灼的视野中。

见她这如避蛇蝎的模样,至灼微笑着耸一下肩。

现在他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石娴的插手也不过影响最后的结果到底会多成功罢了。

相比她的态度,他更在意陆照的奇怪。

离开陆家以后,至灼立刻给陆照打了电话,话筒里却只有“对方已关机”的女声播报。

他去了学校一趟,班主任说陆照请了病假。

想了想,又去了疗养院,医生说离开以后陆照再没有出现过。

二人相识的时间极短,以上就是他可以想到的全部了。除了这些地方,他根本不知道陆照还会去哪里。

走出疗养院以后,至灼抬头看着天空逐渐西下的太阳,眉宇间的烦躁格外明显:“系统,我能使用提问权吗?”

【不可以。】

至灼“啧”了一声。

晚风不解风情地揉乱他的黑发,青年不耐烦地将头发捋至脑后,眼眸半眯着,周身散发着烦乱的气息。

系统提醒道:【您可以询问更了解陆照的人。】

至灼蹙眉思考了一下,掏出手机。

张承运接到电话时正在指挥人搬花,听到至灼问陆照平时会去哪儿,不禁回忆起不久前的对话。

他呛了一声,立即解释:“陆少从来不会告诉我他的行动!”

至灼皱眉,语气正式地强调:“我找不到他。”

听到是陆照不见了,张承运认真思考起来。

大多数时间里,陆照都会淡漠地待在某处,安静无声,即使在陆氏集团的那段时间也是如此。从前,张承运只会在关键时刻才能得到陆照的消息,直到至灼出现,才有了些变化。

半晌后,沉默的电话里响起张承运试探的声音:“也许,您回家看看?”

至灼眼神微怔。

他反手挂断电话,拉开车门。

银色越野驶入长横烟雨,错过地下车库入口,一路开向7栋。随着遮挡视野的绿化与高楼逐渐后移,7栋楼门口逐渐出现在视野中。

门口石阶上,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低头坐着,黑发随风轻浮。他一动不动,也不知坐了多久,夕阳余晖中显得有些寂寥。

透过车前窗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至灼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车速减慢,缓缓停在楼下。

至灼推开门,低头下车。他关上车门再回身时,陆照已经垂手站在他的面前了。

少年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眸,沉默注视着他。

至灼与之对视片刻,敛下眼眸。他慢条斯理收起车钥匙,语气随意,漫不经心问:“来找我?”

陆照抿唇,轻轻点了下头。

见至灼根本不看自己,他轻蹙眉,主动向前迈一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又低“嗯”了一声回应。

至灼故意转眸看向旁边的绿化,又问:“手机呢?”

“没电了。”

陆照回答时,旁边的草丛窸窸窣窣,突然冒出一只白色的狗头。

至灼眨眨眼睛,蹲下来与脏兮兮的狗对视。他扫一眼小狗脖颈上的铁牌,尝试着摸摸它的头,轻声问:“你是走丢了吗?”

小白狗眯起眼睛,头追逐着他的手蹭,亲昵地哼唧两声。

至灼笑眯眯看着它,指尖摁在它的额头,语气一变:“活该,谁让你乱跑。”

上方一道阴影打下来,至灼的手被别人握住。他抬头,少年弯腰逆光站着,抿着冷淡的薄唇,深眸中藏着不悦。

陆照收拢手指,将他的手拉向自己:“我没乱跑,只是来等你。”

至灼抬抬下巴:“跟你说话了吗?”

陆照看着下方的青年,单膝蹲下,用空下的手默默把狗头按回灌木丛里。他完全忽略手底的挣扎,淡定点头肯定:“你在和我说话。”

至灼单手撑着脸颊,嫌弃道:“厚脸皮。”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评价了,陆照并不否认,起身同时把至灼拉起来。

至灼舌尖抵腮,这时才跟他算账:“来之前为什么不联系我?手机不充电你当板砖用吗?还是想我去报个人口走失,咱们派出所碰头?”

陆照垂眸默默听骂,等质问的声音停下,他才轻轻把他拉入怀中,脸深埋入至灼的颈间蹭了蹭,闷声道:“你答应她考虑三天。”

“她说,我是怪物,没有人会不害怕,三天以后你一定会选择抛弃我。”

“我害怕三天等不到你,只好今天在这里等。”

至灼皱眉,眼眸闪过一丝冷意,他抬手拍拍陆照的背:“刚刚我去接你了。”

陆照缓缓抬起头,垂眸看着贴在至灼后颈的发梢,唇角抿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二人之间沉默了片刻,至灼缓缓开口:“什么时候来的?”

“上午。”

陆照睁着淡然的黑眸,在看不见的背后抓住机会开始卖惨:“没吃饭,头也疼。”

这么一说,至灼确定感觉到与自己想贴的肌肤有些烫。他按住陆照的手臂推开他,抬手贴在他的额头。

感受到手掌处传来的温度,至灼皱眉:“好像发烧了。”

在楼底坐了一整天,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等到医院门诊量的时候已经39度了。

这个温度对成年人来说,已经十分严重,但陆照照旧是那副波澜不惊地模样,看不出一点异样。

按照至灼的说法是“脸皮厚得39度都烧不透”。

此刻,“厚脸皮”少年正坐在位置上与对面的护士僵持。

护士端着放着药的托盘,辨别了一下他的年龄,示意旁边的病房道:“同学,楞着干嘛呢,进去打退烧针。”

陆照稳稳坐着,一动不动。

至灼在二人之间扫视一眼,戳了他一下:“怎么了?”

陆照看向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挽起袖子,伸到护士眼底。

护士看了眼,以为他是怕疼,耐心解释道:“打胳膊效果不好,而且比打屁股还疼。”

陆照脸色瞬间沉下去。

在一旁看着的至灼倒是明白了,他“噗嗤”一下笑出声。

在少年脸色更难看之前,他咳了一声,笑着解围:“护士姐姐,就这样吧,给青春期小朋友留点尊严。”

护士也意识到面前这位病人不会配合,只好点头:“行。”

她转身道:“走,胳膊也得进去打。”

直到少年用棉签按着手臂走出来,至灼还歪倒在座位上笑,漂亮的桃花眼在明亮的灯光下甚至能看见水光。

陆照抿唇,站到他面前,默默看着青年的模样。

“叮铃铃——”,手机铃声勉强拉回至灼的注意。

他拿出手机,嗓音带笑:“喂?”

“看来陆少找到了。”张承运松了口气。

至灼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嗯了一声:“找到了。”

张承运道:“花我送到楼下了,你们在吗?”

至灼思考一下:“大概等二十分钟。”

他们回到长横烟雨的时候,楼下已经被花盆堆满了。张承运亲手抱着白瓷花瓶,和搬运工人在石阶上坐了一排等待。

至灼不禁点头:“不愧是你手底下的。”

等的地方都找的一模一样。

看到他们出现,张承运立刻起身,微微鞠躬:“陆少。”

陆照淡淡瞥了他一眼,把自己送给至灼的花瓶拿回来,亲手抱在怀里。

张承运咳了一声,招呼工人搬花。

花太多,来回好几趟才搬完。干活时已经夜幕降临,又等了很久,至灼付了双倍工资,最后亲自下楼把大家送走。

在返回的电梯里,陆照垂眸不语,明显蔫嗒嗒地不高兴。

至灼抬手试了下他的体温,关心问:“开始不舒服了?”

陆照抬眸望着他,摇摇头。

大约是那剂退烧针生效,手下的温度相比之前的确低了不少,至灼奇怪地看了眼不说话的少年。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至灼示意少年跟上来。

他打开房门进去,陆照落后一步,垂眸看了眼指纹锁,才跟进去。

门缓缓关闭。

至灼站在玄关,望着被各色花占满的客厅,努力回忆医药箱的位置,打算给陆照测一□□温。他刚要迈步,却被人从背后拉住手腕。

一股力道传来,至灼一不留神,被人按在墙壁上。

陆照靠近,与他额头相抵,低声控诉:“我等了这么久,他们随便送个花就可以进来。”

“花还是我送的。”

至灼这才明白他不高兴的原因。

嗅到这浓浓的醋味,他扬起唇角:“这可不一样。”

至灼偏头,笑着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他们只是来搬花,你是吗?”

少年感受着耳边轻抚过的热气,喉结一滚,抬手抚在青年的脸颊,偏头吻上他的唇。

开着灯的房间玄关处,两个身影交叠,全情投入在情侣间亲密的吻中。

情到浓时,陆照昂头亲吻在至灼的眼睛上,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衬衫纽扣上。

“帮我。”他的嗓音低沉,因为亲吻还染上粗重的喘息。

至灼被迫闭上双眸,眼尾熏红,感隔着衬衫感受对方的体温,指尖微动。他抬起手——

一巴掌按在陆照的脑门上,把人推开。

捏住他的脸颊,至灼半眯起漂亮的眼睛,冷呵一声,挑起唇角格外无情:“发着烧,你想干嘛?”

少年被迫坐在被花盆环绕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嗅着花香,被温度计抵在额头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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