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燥热之时定是开篇之日。
2018年8月31日,中午1300点。
苏门镇理发店内,充满油渍的破旧风扇挂在壁头,发出轰隆的机械声。
热风缓缓流出,吹的人慵懒闲散。剪头、染发、刮面的,男女老少挤在一起。
几个中年男人,光着膀子坐在一旁打扑克,好不热闹。
林柔慈、林忆念俩人手里拿着支冰棍,边吃边悠闲地向理发店走去。
俩姐妹今年刚满15,各留一头黑发长达脊背,两女孩生的娇美,若不仔细看好似一模一样。
此时两张白净的小脸上画着浓妆,穿着身一模一样的白色碎花吊带长裙,配着小白鞋,让人看着略带违和。
俩人一前一后的进来,顿时引来不少目光。
几个认识她俩的人不由咂舌。
“哟,林家俩姐妹来了。”一老头子坐在木板凳上,扇着凉扇,欠欠的开口:“今天是抹了几斤面粉在脸上啊?”
“要你管?死老头,闭上你的嘴,赶快操心操心你那白头发吧。”林忆念没好气的反驳到。
面对几方地的小店,走在前的林忆念环顾一圈,嘴里发出“啧”的不适声。
这时正在调染膏的女人注意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细汗,笑着看向她们“林家俩姑娘来了。”
“嗯,来了婶。”林柔慈轻声回应。
女人接话:“找个地坐着等会儿吧,要咋修头等会儿喊你叔。”
说着伸头示意。
俩人儿随着目光,见穿着人字拖,正在忙活的老板。
朝着点点头,随处找了处挨近玻璃门口的地方坐下,林柔慈刚好挨着正在哄小孩的妇女,听着小孩哭闹的声音,俩人不禁相视,尴尬的撇撇嘴。
…………
傍晚1710分,俩人才相继到家,
此时两人到腰的长发已剪成乖巧的学生头,脸上浓厚的彩妆也在进家门前被擦去,衬的两人更加年幼。
,刚进门,林忆念在厨房帮忙做饭,林柔慈便钻进了屋,拿着小方镜,不习惯的挽了捋短直的细发,发出沮丧的语气:“唉,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还没我原来的样子好看。”
一旁从厨房出来的女人,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让你留着你不留,现在剪了又抱怨,你真比大小姐还金贵,从屋里出来,准备吃饭了。”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说罢便放下镜子慢吞吞的从屋里出来。
院子靠门的空地上,支着一张稍小的饭桌,上面摆着两盘凉拌菜,和五个小碗,两男三女,五个人围坐在临街的院头,吃起了饭。
饭桌上,瘦瘦的女人盯着俩姐妹挑剔的筷子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吃饭好好吃,哪有你俩这么挑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做的是让人吃的吗……”林忆念小声作答,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林柔慈碰了一下胳膊肘给打断。眼神示意不准再讲话。
对面瘦瘦的年轻男人看此场景,手里拿着白面馒头笑了一声,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
此一举动,更惹怒了那女人,不由得针对起他:“笑什么笑,你跟那街头的傻子一样,有什么好笑的。”
“不是,妈……”男人刚吐出几个字,便被一旁的中年男人抢过,强声厉道:“吃个饭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了,王茹荣你那张嘴天天能说个不停。”
“唉,我说,林靖国你真有意思,我教育小孩你掺合什么?要不以后你管我不管,谁跟你一样双手背后装清高。”女人不甘示弱的大声回着,弄的满院子的火药味。
听着他们吵架,林柔慈瞬间没了胃口,拿起碗筷欲走,却被女人一把叫住:“走什么走,现在不耐烦了就要走?自己考那么点成绩的时候有想过家里什么样没有。”
“真是能挑毛病”。
林柔慈心里暗道一句,又待回了原位。
三个孩子都在老妈那吃了鳖,只好默不作声看着两人斗嘴。
…………
家里现在这样的气氛,要从俩姐妹的中考成绩说起,王茹荣是她们所在学校的初中语文老师,从小对俩姐妹教导有加。以至于期待已久的中考成绩如此败北,让她在学校也是倍感没面。
本来说了要考的林川附中,却现在只能上个苏门六中,任谁谁不生气。
在她费时费力的调查下,发现俩姐妹从初二分班开始,就跟班里的两三个垫底玩,虽然早知道她们有所交集,但是身为母亲兼孩子们语文老师,也并未有多在意,可是看到成绩的一瞬间,她就发现自己还是太掉以轻心了。无法埋怨别人,只好怪自己没用。
暑期假期眼看结束,她还是想到这个就来气,六中可谓是林川最差的一所中学,升学率还低,一看就是没前途的学校。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只能祈求俩女儿能争点气了。
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俩姐妹毫不在意的越过楼道旁,大包小包准备明天带学校的东西,直径上楼,一把倒在床上,各干起了个的。
林忆念趁着游戏死亡计时,郁闷的开口:“我觉得咱妈快更年期了。”
“嗯?”林柔慈拿着手机,在几人小群里边聊天边回到。
“唉,咱妈这几天可真能发脾气,班里同学都喊她‘慈母’,我觉得她分明是唠叨老太婆。”
“省省吧你,要不是你这屁点成绩,她能这么更年期提前吗?”林柔慈把手机放到耳朵旁听宋苒的语音,没好气的回怼着她。
听过后,噙着笑在聊天框里打出了
“他不是挺牛的年年考试班里第一名?怎么这也能跑六中。真是阴魂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