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我把它带到了我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它可是从白天跳到晚上凌晨,真的累死我了。”余遂晴用食指轻轻点了下愿愿的鼻尖,愿愿跳回余遂晴的腿上,脸埋在她的肚子那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余遂晴把它的毛理顺,自己鼓起勇气顺了口气出来“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交到知心的朋友吗?”这些天里她和裁思都沉默的没有提过去和彼此本不应该缺席的青春。裁思一直注视着余遂晴的侧脸,看上去她虽然很平常的和自己;聊天,但是眼睛飘忽不定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第一年的时候我习惯把事情堆得很多,因为我不想和人有接触,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慢慢想开了,想给自己一次机会。你呢?有交到好朋友么?”余遂晴侧着头和裁思对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裁思回学校差不多三个月,同学们都发现他回来之后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和人接触特别抗拒。因为裁思每天把事情计划得很满他的导师担心他把身体累垮找过他谈过无数次心,可是到头来裁思只是平静地说一句“没事。”他的导师也明白可能是家人突然去世打击太大想用这种简单有效的方法来麻痹自己。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欢迎光临,哟来了啊,想喝点什么还是照旧啊?”微生槐看着每两周来一次的裁思娴熟地问询着喜好。裁思点点头坐在靠窗的桌边呆滞的望向窗外。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生活和生存只差了一个词,却是天壤之别,生活是即使我们在拼命工作但是我们会自然地享受生活赋予我们的别样乐趣,不管大小和花销,可能是工作完一天家人为你热好的饭菜,大概是和同事一起出去聚餐玩闹,也许是什么都不干窝在自己的小家里做些休闲和喜欢的事情。生活没有标准答案,日子过得开心就是生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生存像是身体存活这个世上,大家到了各自一定的年纪嘴面上都在说活着就好。可是当我们说活着就好的时候,脑海里都可能浮现出一幅幅特别的画面,是不舍?不舍自己的家人,不舍好玩的游戏,不舍美味的食物这些都是我们每个人的生活过的痕迹。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裁思现下没有什么喜好,没有留恋的人在他身边。枯燥无味的生活除了来这边喝饮品以外,就没什么值得特意去做。“叩”裁思思绪飘回,痛快聚焦认出来敲玻璃的人是谁,那人走进咖啡厅,向微生槐示意自己不需要什么。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阿姨,好久不见,你怎么来市了。”微生槐递来可可生椰拿铁放在桌上,又给两人分了两块草莓蛋糕,笑着说“新品,大家尝尝看吧。”余妈妈嫣嫣一笑点了点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余妈妈用叉子吃了一口,看着可可生椰拿铁,抿了下嘴微笑着“我们家晴晴也喜欢喝这个,你第一次见晴晴的时候也拿着草莓蛋糕吧,和这长的还挺像的。”裁思想起第一次见余遂晴的样子,软萌萌的样子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是啊,您怎么知道的?”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小时候的她最藏不住心事,那时候晴晴有蛀牙,我就让她少吃点甜食。但是只要做过必留痕迹,一些不明所以的细节最后会交织成一张网,稍加诱惑,小蝴蝶就上网了。你们俩在一起顽皮的我真是头大。”余妈妈放下叉子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着嘴角。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裁思想起那段时光,两手不自主地紧握在一起,低下头叹了口气,抬头说出了他一开始最想问的话“她现在怎么样?”余妈妈打量了裁思现在的模样,嗯,人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真让人心疼啊。原来多阳光开朗的小孩啊,现在人变得沉闷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晴晴一天到晚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性子倒是稳当了不少,这个暑假一过完,高三刚开学她就和我明确地提出以后要做主持人,去s市的青山大学。”余妈妈看着裁思的眼睛,是心疼和为她高兴。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裁思掂量了下思绪,旁敲侧击道“我猜您同意了吧?”余妈妈微微有些吃惊“没错,大学之前,她就应该想好自己想做什么,不可能我一辈子都安排好她人生的选择。不管多亲近的关系,我都不需要做她的主导者,而是建议者。”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纸条中没有道别,你还是想和晴晴相见的吧。”余妈妈观察着裁思的反应。裁思落寞的感叹“想和做本身就是两件事情,这是我自身的问题,过去的回忆都会让我像个枷锁一样紧紧缠绕着我,情绪外露,对人抵触。我没有力气再去想以前的人和物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三个月的时间里,裁思一直都很想念余遂晴,有时想起遂晴单纯可爱不说谎话的样子会让裁思无奈的嘴角上扬,不禁想自己当时决定了离开的选择对不对,细想一下,选择本身就并无对错,未知的事情谁说的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自己如果执意留下,遂晴只会被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她不需要承受这么不好的自己,这是裁思自己的事情。这么做也刚好把一切过去的回忆断开。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余妈妈知道裁思心里是想向前看的,可是现在的裁思孤零零的一个人,自闭的样子真怕他之后想不开啊。电话铃声响起“喂,好的。”裁思扯着嘴角强迫自己看得体面些“阿姨,你先忙吧,我再坐会儿。”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余妈妈站起来走到裁思身边,张开双臂“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裁思抱住了余妈妈,余妈妈在他耳旁说了句“裁思以后要好好地,你是个好孩子,阿姨很喜欢你。看见你就像我亲生的一样知心。”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裁思闭着眼睛,喉头一紧,眼睛微微发酸,想说句谢谢豆□□说不出口。道了别后,裁思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用手臂挡住了双眼,眼角留下了一道泪痕。余阿姨的话最让自己动容,自己本就不低人一等,就是值得最好的一切。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收拾完情绪后,拿起手机去扫码结账,刚要扫码微生槐把一株娇嫩的向日葵挡在他的手机上,“那位姐姐买的花,还有一张字条,帐已经付过了。”裁思看着向日葵,“好吧,再会。”走出咖啡厅,打开纸条。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裁思,我走了。肉麻的话,我就不说了,送给你泰戈尔的一句话,如果你因错过太阳而哭泣,那么你也会错过群星了。其中的道理不用我说了吧,好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别委屈了自己。最后一句,万事遂意。在学校里受委屈了,就给我打电话。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裁思把字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口袋里,“要不慢下来吧,不能在这么逼自己下去了。遂晴你也要好好地。”余妈妈也没说大道理,可是自己的心像一艘独舟停留在湖面上,不需要渔夫。跟着风走,水走,甚至不走也行。世人皆苦,做到问心无愧,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余遂晴黑茶色的长发触及到愿愿的背上,愿愿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摸自己。余遂晴虽然注意力在裁思脸上,但是感觉头发怎么一扯一扯的,裁思伸出手捂住愿愿的脸,愿愿非常不满的用爪子扒拉裁思的手,但是怎么都扒拉不掉,只能委委屈屈的喵喵叫。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你怎么欺负它啊,它还小,哪懂什么该咬什么不该咬。对不对啊,愿愿。”余遂晴抱住愿愿,将下巴靠在愿愿的头上,愿愿不老实的舔舐着余遂晴的下巴。裁思看见愿愿白了他一眼,又继续卖萌。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以为愿愿是个小恶魔,没想到是个”裁思心里吐槽愿愿是个小绿茶。余遂晴不解地歪着头说“是个什么?”裁思把猫托在自己怀里“嗯撒娇鬼。”余遂晴挠了下愿愿的脑袋,小猫乖巧的样子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归闻语拿起青柠蜂蜜水,猛喝了几口,拿着杯子躺在沙发上“啊!好喝啊,就是这个味。”向君喧喝两口了,皱着眉头,忍不住吐槽道“有点过酸了吧,老络你这口味越来越向归闻语靠齐了,吃酸辣的东西也是。”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这是好朋友的象征,懂不懂啊。你就吃醋吧,略略略。”归闻语左手翘着兰花指拿着杯子,右手做着鬼脸挑衅向君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向君喧拿起一个抱枕向归闻语袭来,归闻语一个闪躲随手拿起抱枕准备反击。络景深拿出卤味和炸物,看着客厅里像疯子一样胡闹的两人“准备好了,开始吧,喜剧片?”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晚照拉着向君喧坐下,归闻语跑得满头大汗坐在沙发上,喘着大粗气的打开手机投屏“窗帘,一定要把窗帘拉上,不然没氛围,络景深,快救命啊!”说罢,就瘫了下去。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络景深放下吃的就去把窗帘拉上,刚要坐下,归闻语一个鲤鱼打滚坐起身谄媚的傻笑,拍了拍她身边位子,络景深没多想就坐下,屁股还没沾上沙发,归闻语就已经施压把头压在络景深腿上。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络景深抽出湿巾帮她把脸上的薄汗擦去,“你还真不客气啊,屁股还没落下,你头就直接占上座了?”归闻语转头看着络景深的脸,假装不好意思的表情,实则口出狂言“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小络子,给我投食个哈密瓜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看着归闻语的脸,忍着想揉烂她的脸的冲动,只能被迫营业地扯着嘴皮说出一口二手的播音腔“好的呢,女士,哈密瓜马上就送到你的嘴边。”晚照看不下去,戳两下归闻语的小腿“你可行行好,别折磨络景深了。”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络景深把哈密瓜放在她的嘴边,归闻语一口吃掉,满意的点点头“晚照,下次你生理期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做,看不把某人累得半死。”向君喧听出归闻语的阴谋“归小朋友,你几岁了,幼稚园大班都还没毕业吧。”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归闻语哼了一声,坐起来啃着鸭脖“好吃吧。”晚照看了眼袋子名字,真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袋子好眼熟啊,好像”归闻语扫了眼袋子“是么?我拎着袋子问裁思,他说遂晴姐不吃他也不吃我就拿回来了。不能浪费嘛?”
&bsp;&bsp;&bsp;&bsp;&bsp;&bsp;&bsp;&bsp;晚照知道这袋是前两天的外卖鸭脖子,真是没想到这都能让归闻语吃到,不过,生理期也快过了,就让她吃吧。向君喧看晚照在走神,夹了块薯饼递到晚照嘴边,晚照笑了一下吃下了薯饼,抱住了向君喧的手臂乐嘻嘻的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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