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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1 / 1)

第十七章

就在同样的夜里,就在同样的客栈,周凝紫也在,这是宫黛楚万万没有想到的,而错过了这一机会,以致激起日后在京城众男女更多的风波。

惠王将周凝紫一掌推到墙边,贴着壁上,逼他交出《天书》。

”我没《天书》,真的!”

粱天师说”江湖之中,还没见过似你这些怪招怪式的,不是《天书》所教,又是怎样?”

周凝紫所想到的只是宫黛楚的安危,离她已是那么远了,或是不知去向,粱天师几个是伤害不到她了。于是,他懒的理睬他们几个了。

惠王大怒”周凝紫,你竟耍起本王了,胆子也特大了!”

他连着向周凝紫投去几拳。

周凝紫是个实诚人,想自己骗了他们,倒是不对了,任他打,吐出几口血来。

粱天师说”周凝紫,看你表面温文静尔,却原也是耍刁的人。”他不饶他,一脚踢向周凝紫。

周凝紫任他踢到哪就是哪,哼也不哼一声。他只想拖住他们,以免他们去伤害宫黛楚。

惠王喝住粱天师,”天师,打人要有个打法,更要看打的是什么人。他周凝紫可是相思公主的意中驸马爷!”

粱天师说”本天师是太上皇亲口御封,便是皇上也奈何我不得,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驸马爷。”

惠王见他目空一切的样子,有些气恼,偏作一笑,”皇上登基以来,将太上皇时的一些重臣贬的贬,谪的谪,废的废。你要清楚的明白,你可只是太上皇御封的一个空有其名的天师,怎能奈何手握生杀大权的皇上?相思公主是皇上亲妹,更有太后万般疼爱。如果她的心上人有个三长两短,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粱天师听他如此这般一讲解,倒真有了顾忌,住了手,指周凝紫,”臭小子,本天师念惠王替你求情,暂且放过你。”

周凝紫低微微的说”我不是什么驸马爷,只是一介平民,你们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不为难黛楚!”

”好个处处为宫黛楚着想的痴情人!”惠王一笑,”周凝紫,你不交《天书》没关系,本王也不要你死。不过,得将你带回京师,看你该怎样向相思公主交待?”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手中转动的宝簪,”本王就不信焰气十足的相思公主,会将这价值连城的宝物赠送给一个普通关系的男人!”

萍乡的枫野山庄,偏僻幽静。山庄的最后一座竹篱笆院里,有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在梅花桩上飞来走去。

他叫四叔。

中午时分,宠妾女领薜聆潇来到这里,将他们相互作了介绍。

三人进屋。

四叔一边擦汗,一边说”聆潇,你唐音婶亲眼见你被人打下溪流,不想你却还活着,当真是奇迹啊!”

”是一个云游相士救了我,并授我武艺。”说话间,薜聆潇拧拧眉头,”咦?唐音婶这个名字好熟,是谁呢?”

四叔说”唐音是我妹妹,以前住在你家隔壁。那年,她看见你娘被一个男人掳走,偏救不得,只好抱着你妹妹来到我这里避难。”

”真是多亏了唐音婶!”

”而今你们兄妹俩重逢了,她却下世了,不然不知会高兴成啥模样。”

”啊?什么?”宠妾女一惊愣,”我娘去世了?”

”嗯!”四叔一点头,”半个月前,突发疾病死亡。”

宠妾女这才发现正中墙壁上挂着灵像,不由”卟通”下跪,泪水直下,”娘!”

四叔扶她起来,”你娘最放心不下你!现在找到哥哥了,她应该可以含笑九泉了。”

宠妾女拭了一把泪,”她既不是我亲娘,为啥知道我和哥哥各有半把梅花玉扇?”

四叔喝了一口茶,”唐音没生养,自是非常喜欢孩子。她和你亲娘情同姐妹,就把她的陪嫁玉扇赠给了你们兄妹。”

宠妾女点了点头,”哦~”

薛聆潇向唐音灵像拜了三拜,”唐音婶,真辛苦你了!”他转向四叔,”四叔,你见过我娘么?”

四叔回答”闹新房时见过一次!”

薛聆潇问”我娘有啥特征?”

四叔指指宠妾女,”见她如见她!只不过你娘比你妹妹多一份清雅,而你妹妹比你娘多一份灵丽。”

薛聆潇脑中即闪现出清愁院的一幕来,忙坐于书桌前,提笔速画慕容清愁的相貌,让四叔看,”四叔,我娘是不是这个样子。“

四叔捊须沉思片刻,”样子倒是这个样子,只她不似这样忧郁无奈,或许那时是新人吧!”

宠妾女一噘嘴,”我亲娘当然不是她了!哥,那个人既要害爹害你害我,哪里会放过娘?你别瞎猜,好不好?”

”我没瞎猜!”薜聆潇一摇头,”你不觉得自己与她有亲切感?”

宠妾嘴翘得更高,”亲切感?没有!讨厌感有,几乎是憎恨。”

”你!”薛聆潇瞪他一眼,”我要去那里弄个分晓,你不愿去,就留下来陪四叔。”

”我不想去,但你的功夫全失,万一有个危险,谁来照应你?我去!”

事不宜迟,他们兄妹告别四叔,出了枫野山庄。

薛聆潇兄妹赶到清愁院时,已是门庭冷落车马稀。

他上台阶,举手叩门。

有个女子前来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客官找谁?”

薛聆潇指指宠妾女,”我找长的很像她的那个大姐!”

”像她?”女子打量宠妾女一番,拖长声音”哦~~”了一声,笑嘻嘻的,”你找我们主娘啦,反正想讨她纳她的有钱人多的不得了,我们这些下三流的人物咋知她嫁着哪个去了?”

薛聆潇一惊,”她嫁了?”

”连你这般英俊小生也想宿她不成?”女子醋味十足。忽的,她拉住薜聆潇,”客官这种英俊男子,我愿免费陪你吃喝玩乐,保你快活似神仙,随我来吧!”

”这鬼地方的女人没一个是好的!”宠妾女气不过,要砸门。

女子吓的赶紧关了门。

薛聆潇拉住宠妾女,”你干什么?”

宠妾女啐了一口,”看着她那下贱相,我就想打。你要找的主娘,更让人恶心!”

”你……”薛聆潇盯她一眼,”留点口德!”他不管妹妹什么态度,决定再找人问个明白,第二次叩门。

门开处,却见夏侯英雄从中而出,赵袅炊随后飘出。

他笑望宠妾女,”哟,美人儿,好久不见。”

宠妾女怕他又厌他,忙躲到薜聆潇身后。

赵袅炊揪夏侯英雄一把,”夏侯英雄,你来这个鬼妓院找什么主娘,姑奶奶我没计较,只因你们是同一淫路货色。但你见了人家女孩子就色迷迷的,姑奶奶可不许!”

夏侯英雄不以为然的笑,”你不许,我就不看么?你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我早几年就想得手的美人。”

薛聆潇见他既找慕蓉清愁,又戏妹妹,不由大怒,”夏侯英雄,你特无耻了!”

夏侯英雄斜睨他笑,”薛聆潇,你正人君子,可你不也带美人来妓院么?”说着,他要摸宠妾女的脸蛋。

薛聆潇一把格开他,”不许动我妹妹!”

”你妹妹?”夏侯英雄愣了愣,□□的笑,”我不但要动她,还要上她,你能把我咋样?”

盛怒之下,薛聆潇”呼”的一掌直捣他。

宠妾女知他打不过夏侯英雄,急忙取鞭助战。

赵袅炊虽恨夏侯英雄好色成性,但终究他是自己的男人,自然得帮着他。于是,她出剑截住宠妾女扫过来的鞭子。

只过几招,夏侯英雄便瞧出薛聆潇身手虽敏捷,但掌下有破绽,很为得意,注足真力一掌发出。

薛聆潇站立不稳,直往后退,”哇”的呛出一口血来。

无心客找到树石道人后,同往京城,看望女儿,途经此地。

薛聆潇退到他们面前,被扶住。

无心客惊叫”这不是薜大侠薛大恩人么?”

夏侯英雄本欲置薜聆潇于死地,但见半路杀出两个前辈高人,有些怯意,急拉赵袅炊逃之夭夭。

无心客要追。

树石道人叫住她,”薛大侠受了伤,我们救他要紧。”

他们急扶薛聆潇到了一家客栈。无心客吩咐宠妾女守在门外,千万不准任何人进房骚扰,她与树石道人则为薛聆潇医治。

树石道人说”我们救得了他吗?”

”休得胡说!”无心客打断他的话,”现在,薛大侠毫无反抗之下中了掌,肌肤韧带已损,再迟便是危及神经脉络。我们姑且以刻石神功救他,快!”

以刻石神功救他,救得好,便可保他性命,施救人必死无疑。救不好,三人则会一同被废,树石道人有些犯难。

无心客说纵是必死无疑,也得救薜聆潇。她要报答他救养他们女儿的大恩!她是位极重义守谊,,口气坚决,由不得树石道人有半点犹豫。

当即,他们屈膝坐下,一前一后,双掌抵薛聆潇正胸脊背。

瞬时,薛聆潇头顶的几大要穴冒出缕缕烟雾,嗞嗞作响。

无心客二人汗如雨下,身体抖动厉害。

许久,薜聆潇被气浪呛醒,见到无心客二人,知他们救了自己。看时,见他们面如死灰,慌忙叫唤。

救好了他,无心客二人必死无疑。这是他们早已料到的最坏结果。然而,他们不曾后悔,因为他们知道人终有一死,何况这种死是满怀报答之心的。然而,他们又毕竟怀着那么一种牵挂。他们太想念女儿了!临死之前,他们将女儿托付给薛聆潇。之后,带着双方重逢的冰释前嫌的喜悦握手离开了人世。

蓦然间,薜聆潇四肢一战,身不由己的弹起,双掌不由自主的击在墙上。”呯”的一声,墙壁倒塌一个大洞。

”哥,你得救了!”宠妾女大喜,大惊”哥,你咋忽有奇功?”

薛聆潇黯然神伤,”两位前辈将内功传给了我,而他们已中毒身亡。”

兄妹二人找处风景优美的好地方,掩埋好无心客与树石道人。

”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去京城找琼雅!”

这时,太阳正高高升起,阳光穿过空间,照射人间,暖中带着雨后湿气。

惠王将周凝紫押回京城,囚禁密室,便往娇娘处。

娇娘正与俗韵在院中荡秋千,咯咯娇笑。

俗韵越荡越欢,只觉云来树闪,宫中景物,尽收眼底。荡到妙处,绳索突断。她从秋千架上往下跌落,只觉两耳生风,惊叫起来。

惊险时分,惠王走来,一个起飞,将俗韵从空托住,平安着地。

俗韵吓的魂儿都飞了,搂住惠王,放松不得。她本鹅蛋脸,柳叶眉,白皮肤。此时一惊吓,泪水汪汪,娇喘吁吁,益发动人。

惠王心念一动,低头在她颊边亲了一口,然后放下她。

俗韵本来余惊未散,又被惠王一亲,不知如何是好,更是呆愣愣的了。

娇娘风吹杨柳般的向惠王盈盈施礼,”臣妾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惠王一把搂住她,”爱妃想不想本王?”

娇娘娇切切的,”想啊!王爷在外,臣妾无时无刻不为您的安危牵挂,心碎了,肠断了,多亏俗韵常来陪臣妾咯。”

”哈哈,有这般想么?”惠王一笑,说”俗韵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有空常来这边?”

此时,俗韵已回过神来,由不得冷笑,”皇上有了川人,朝夕相伴,如鱼得水,哪里还犯得着我们这班下人侍候?”

惠王一弹她的肌肤,”皇上竟将你这等美人冷落,便是他的不对了。”

俗韵不敢说孝宗的不是,恐传出去,横生枝节,慌忙告退。

这日夜色如墨,月黑风紧,宫窗宫门,乒乓作响。

俗韵心中空寞,难以成眠,坐起来。她只觉心如猫爪,如火如荼,按捺不住满腔激情。

孝宗有半夜喝茶的习惯,刚喊一声”茶”,便见俗韵端茶飞跑进来,”怎么是你?”

俗韵也不作声,只递过茶杯。

孝宗又问”川人呢?”

这句问话问的俗韵心中醋海一翻腾,失手将杯打碎,忙着去拾碎片,因是心慌意乱,手指被碎片划破,渗出血来,不禁”哎哟”一□□。

”俗韵,瞧你慌慌张张的,干嘛?”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个俗韵,朕哪有叫你死啊?”

俗韵听孝宗极似嘻嗔,乘势坐在床上,抖着流血的手指,”皇上,我痛,好痛哟!”

孝宗顺手拿过床边一条锦帕,缠住她的手指,轻轻打个花结。

俗韵见他这般关心她,越发按捺不住全身的火热,倒向孝宗怀中,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皇上,要了我吧!”

孝宗一把推开她,指着她,竟然语结”你……你……”

俗韵既是春怀澎发,又是荣欲熏心。不管不顾的脱尽衣裙,赤身露体,只见整个身体间用点点血红画着孝宗。

孝宗先是一愣,尔后一闭眼,”出去!”

俗韵已是情迷心窍,再次抱住孝宗,又扯衣衫,又咬肌肤。

孝宗被他弄得狼坝不堪,苦笑一下,”俗韵,你好不知羞耻!”

俗韵炽热灼灼,泪流满面,”作奴婢的是下贱,偏又是入了宫门,找不到男人,也无男人敢要。但是,奴婢也是人,女人,有血有肉!但宫规沉严,作奴婢的只好夜被情煎,日被情困,任青春韶华随光阴流逝。皇上,你说这些那些对我们奴婢公平吗?我是不知羞耻,但是我要皇上还我一个作女人的公道!”久憋在胸的忧怨和愁情一泄而出,”皇上,要我,要我,求求你……”

孝宗心思被撩乱,但他想到的只是他日思夜想的楚楚。

”皇上,皇上……”俗韵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

孝宗将她推下床去,”滚!”这一声喝,有如雷霆。

俗韵不死心,再度扑上去,”我要把自个给皇上……”

”啪”的一声,孝宗给了她一巴掌,见她仍作死痴缠,气晕了。

”区区贱婢,竟敢挟迫朕,罪该万死!但念你痴傻,不予计较。滚!”

俗韵终于冷静下来,羞愧痛苦交织一起,抓过衣裳,胡乱穿了,捂着火辣辣生痛的脸,哭哭啼啼的跑了。

孝宗一把按住头部,长叹一声,”为什么朕想拥有的却总是离联那么远啊?”

突听”铛”的一声,他忙掩衣出去,只见川人正蹲在门外胡乱拾碎片。

”川人……”

川人低声说”因是半夜,我想着要侍奉皇上喝茶了,谁知恶梦醒来,心神不宁,所以把茶杯打碎了。”

孝宗拉她起来,”做什么恶梦了?”

孝宗夜饮一直是川人所侍,今夜也不例外。他喊第一声”茶”时,她便听了,正要进来,却见俗韵先到,并且听到她一番春愁哀情痛思。”一入皇门深似海,任青春年华随光阴流逝。”这不是俗韵一个宫人的心声,而是代表了太多太多宫人要诉说的。思此想彼,川人柔肠百结,既同情俗韵,又自发一股难以名状的忧心。

”皇上!”川人挣出手来,”没什么,只是一个恶梦而已。”

尽管孝宗百般顺她,但她时有处恶梦中之感,并且越陷越深之痛。只有在想到薛聆潇时,才是精神焕发。可她不敢想,她是一个被御封”雪人”的宫女。

孝宗问”川人,刚才的一切,你都看见了,听见了,是吗?”

”我……”川人偏过身去,”我给皇上端茶去……”

孝宗摆摆手,”川人,朕不需要茶了,你去睡吧!”

川人告退,一宵无眠。

孝宗徘徊廊前,也是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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