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院子的迎春花正茂盛。
昭沁站在树荫下，远远地看着水榭中的李嘉言，只是隐约看见他喝茶，她咽下一口唾沫，想要慢慢靠近。
却被李淮虞拉住，“姑姑，不要去打扰他。”
阳光落在李淮虞龙袍上，他神色阴沉，注视着昭沁渴求的目光。
昭沁微微一愣，伸着头望向水榭，“淮虞……”她捏紧双拳，其实二人就这样远远看着，不要打破一切，永远活在梦中也好。
“你不要杀了他。”昭沁不安地说道。
李淮虞轻轻一笑，“我不会。”他说的是实话，只是没想到意外出现。
昭沁深吸一口气，在阳光下绽放出灿烂的笑意，踮起脚尖，轻抚着李淮虞的额头，“就在此处准备一壶好茶，不用想那些烦心事。”
李淮虞神色柔和，微微惊讶地看着温柔笑意的昭沁，嘴角缓缓勾起，搂着昭沁的腰，“好……我让人准备一壶好茶，我记得你喜欢龙井……”
他讨好的补充一句，“淮虞也喜欢龙井。”
昭沁微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水榭，她捏紧拳头，掩下沉重的神色，暗想自己是不愿意沉睡在梦中。
一杯茶送到李淮虞面前，他看着沐浴阳光下灿烂的昭沁，眉眼满含笑意和情愫，他对昭沁温柔无限，渐渐放松了警惕。
周边那么多人跟着，昭沁明明很难靠近水榭，只能让李淮虞撤下所有人。
李淮虞神色染上一抹□□，轻轻一笑，“好。”他伸手想要抓住昭沁，却未曾想到她躲闪开，趁着四下无人，头也不回地往水榭跑去。
李淮虞反应过来，露出震惊的神色，心慌意乱地站起来，“姑姑！”
昭沁心中明亮，如果他敢阻止，心中必定有鬼，她跑去看一眼又何妨？
路途不到一半，昭沁就被拦截，她拼死挣扎，也敌不过这群壮汉。
护卫没想到昭沁挣扎得这样厉害，只能用力把她按在地上，她尖锐地嘶吼声和激烈的反抗，不由让周边的奴仆害怕，额头冒着冷汗……
李淮虞颤抖着身躯，来到昭沁面前，见到她狼狈地倒在地上，死死地看着他。
“让我见他一眼，我答应你的一切，都会做到！”
“姑姑……”李淮虞蹲下身子，眼中怒火冲天，他并未怜惜她被按倒在地上，“说好的不去见他，你为何突然反悔？”
昭沁看他一副严肃，并未露出心虚模样，大怒质问“你为何不让我看他一眼？还是说，你心虚了？”
李淮虞深吸一口气，阴沉沉地注视着昭沁滑落在地上的泪水，果然，她知道了。
昭沁见他面上毫无血色，她一滴滴泪水划过面庞，倒在地上那般狼狈，她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如洪水冲过来的悲伤，“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李淮虞早早预料到今天，只是没想到昭沁会这样崩溃和痛苦，他让人把昭沁松开，轰走了所有人，此处寂寥飞过几只鸟儿。
“姑姑……是他在牢狱中自尽……”李淮虞收回自己的怒火，绝望地解释道。
昭沁抬眸，泪水溢出眼眶，鼻尖通红，“是你给他毒药，让他选择了这条路，对不对？”
“不是，我没打算杀他。”李淮虞伸开手，表示无辜，“你已经答应陪我，我何必多此一举杀了他？”
昭沁讥讽地笑了笑，她手指泛白，捏紧拳头道“那你告诉我，是谁给他毒药？”
李淮虞怔怔地看着昭沁崩溃质问的模样，阳光洒在二人身上，明明是温暖，却让人胆寒。
“姑姑……”李淮虞垂头感到无望，明明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他颤抖地身处手，想要抹去昭沁的眼泪。
“我已经打败了世俗，没人反对我们。为何中间偏偏夹杂了一个李嘉言？”李淮虞绝望地看着昭沁血泪的双眸，他面色苍白，“真不是我……”
昭沁沉默良久，泪水干涩，她苦涩地笑了笑，“淮虞，有的人生来就该孤独，比如你和我。”
他走上皇位，铁血手腕，那就走到底。
这一刻，李淮虞看不懂昭沁的笑，更听不懂她话中意思，只是慌乱无措地睁着一双明亮的双眸，“姑姑？”
昭沁一把推开他，朝着水榭奔去，毫不犹豫地落入水中。
李淮虞来不及思考分毫，随着她跳入。
果真，如他所想，没了李嘉言，昭沁是不会苟活……
他心中嫉妒得发狂，好不容易捞上来昭沁，看见她浑身是水，心中痛恨不已，血红的双眸满含怒火，也不让一旁的奴仆帮忙，抱着昭沁急匆匆道“回宫！”
……
“姑姑，真不是我要杀了他，你怎样才肯信我？”李淮虞摸了摸苍白的唇瓣。
昏暗的殿内并未有其他人，他端起一碗粥，冷冷一笑，“你现在不肯张嘴，我后面就会强迫你张嘴，你别想着送死……”
昭沁一眼望去，只看见身处黑暗中的他。
李淮虞从黑暗中走出来，“姑姑，算淮虞求你，吃一口。”他眼中又显露出心疼的神色，摸了摸昭沁的额头，见她脸色苍白，沉重地叹息。
等了一阵，见昭沁依旧不肯理会他，他站起身，没当初的可怜，“你现在想摆脱我，可笑！你当初答应我，要一直陪着我，只是哄哄孩子吗？”
清脆破裂的声音响起，李淮虞恼怒地扔掉手中的粥，用僵硬的微笑掩饰着心中的怒火。
“你出去！”昭沁用剩下的力气，怒斥他。
“李嘉言死了，你就没活下去的意志。”李淮虞咬牙切齿地说道。
“滚出去！”昭沁流着泪，说道。
“我算什么？你一点也不动心吗？我都这样卑微恳求你……”李淮虞伸出冰凉的手指，轻抚着昭沁苍白的唇瓣，“姑姑，你太狠心了！”
昭沁不愿他靠近，愤恨地推开他。
李淮虞却理所应当地褪去她的外衣，把她压在身下，恶狠狠道“我知道你现在惧怕什么。”
昭沁感受到那只冰凉如蛇蝎的手抚摸着她的肚皮，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没活下去的意愿，那淮虞就给你创造一个意愿，好不好？”李淮虞语气温柔，舔了舔昭沁的耳垂，神色暧昧。
昭沁惊恐，控制不住身体颤抖，“你给我滚出去！”
奈何，昭沁挣扎那么久，对他一点作用也没有。
李淮虞嫉妒得眼眸发红，冷声说道“你若是想随着他死，就先把我杀了！”
他抽出一条丝带，把昭沁的手绑住，控制着她的挣扎，火热的胸膛紧紧贴着昭沁的后背。
昭沁呜咽地哭着，痛恨地诅咒李淮虞，她早已泪流满面。
李淮虞把昭沁翻了一个面，低头轻吻她的嘴唇，舔舐着每一个角落，满意地看着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昭沁瞪大眼睛，想要偏离躲开，却被他扳回来。
不由昭沁反抗，李淮虞摁着她，喘着粗气，又摸了摸昭沁的肚子，听着她痛苦的哭泣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你别想着随他去！”李淮虞恶狠狠地在昭沁耳边说道。
“你以为不吃不喝就行了吗？”
昭沁哭喊着，“放开我，畜生！”
李淮虞轻抚你的脸颊，因为常常触碰到刀剑，手指布满了薄薄一层茧，狠狠地摩擦着，竟然要求她叫出声。
“姑姑，都是因为你，我才变得如此疯狂。”李淮虞轻笑着，用责备地语气说道，他盛怒之下，根本不顾昭沁的哭喊。
“人都已经死了，就该珍惜当下，对不对？”他耐心地教导昭沁。
而昭沁虚弱又可怜的模样，让他更痴迷血脉膨胀。
“姑姑，反抗什么？”他得意地看着昭沁虚弱呼吸的模样，“你喜欢孩子，对不对？”
李淮虞本身不爱小孩子，觉得他们闹腾吵闹，让人十分烦心，只是偶然看见下属的妻子一脸幸福地抱着孩子，哄着他入睡，他心中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想要用一个孩子绑住昭沁。
“我看别人都爱孩子，你也应该喜欢。”李淮虞舔了舔昭沁的侧脸，轻声说道。
昭沁泪流满面，抿着苍白的唇，克制着声音。
直到最后，昭沁瞳孔骤缩，哆嗦了一下身子，闭上眼睛就昏了过去。
李淮虞冷笑两声，“我可不想让你梦中与他相见……”
……
沈鹤卿瞥了一眼屋外跟随自己多年的侍从。
侍从见状，进来磕头。
“这几日，昭沁应该就直到李嘉言已死的消息了。”沈鹤卿孤独地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本书，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不知道李若初还活着吗？”
“属下只是告诉了她消息，但不确定她如今在宫里怎样。”
“嗯……”沈鹤卿对李若初不怎么关心，只是想到昭沁可能会非常痛苦，微微皱眉，“她会不会又吐血？”
“属下不知……”男人抬眸看了一眼主子，心中有片刻的慌乱。
“她这人总是忧心忡忡，心神不宁，难免会有心病。”沈鹤卿淡淡地说道，他只是觉得无聊，才与站在门外的侍从说话。
良久，沈鹤卿幽幽地补充一句，“很快要打仗了，圣上应该要离开了……我们做臣子的，自然要好好看守京都。”
“主子一片忠心。”侍从道。
阴暗的屋内，沈鹤卿轻轻一笑，“那个疯子，一点也不好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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