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命不可违。
三人也只能去商量能够去做的事情。
最终决定,赵白和秦少白两人带着金昭宁和连欢,出发去中都。
秦少白一开始并不同意带上金昭宁。
赵白却说,中都毕竟是金昭宁的家,她也许会想要回去呢。
可是等他们找到金昭宁时,金昭宁却表示,她现在已经看透了一切,如今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不愿意去管金国的荣辱。
赵白还想再劝说几句,却被秦少白拦住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放下了那些功名利碌,愿意过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活,又何必要去逼她呢。”
“可是,上次我们回去未果,金姑娘可是遗憾得很。”赵白满心的疑虑,“金姑娘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秦少白苦笑了一下:“我说我的赵大将军,你现在都被阴谋这两个字给捆绑起来了。”
赵白也便尬尬一笑:“少白,其实我只是担心,我的国家受到伤害。”
这一句,赵白竟说得有些伤感。
秦少白一想到大宋终究要亡,也是感伤起来。
“赵将军,我知道,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心中自然是想要自己的国家永世苍盛的。”
最终,秦少白还是没有说服赵白任金昭宁自生自灭。
赵白安排人将金昭宁送到了海南,没想到金昭宁竟是十分愿意。
送金昭宁走的那一天,金昭宁只提了一个要求,她想见见秦少白。
站在金昭宁的面前,秦少白很想将这个自己爱过的女人紧紧搂住。
无论金昭宁对别人是什么态度,秦少白都很清楚,金昭宁对自己是真心的。
可是,他最终也只是以大将军的副将连白的身份出现。
他这张陌生的脸,如何能在金昭宁那失望的目光下说出,自己就是秦少白。
“昭宁姑娘,我们大将军实在是没空亲自来送昭宁姑娘,还望昭宁姑娘不要见怪。”
“秦大哥现在已经是护国大将军,自然有他忙不完的事情。”
金昭宁幽幽地说着,目光投向无尽的远方,定定地看了一会后,回过头,微笑着向秦少白施礼。
“连副将,还请你转告秦大哥,昭宁和秦大哥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开心的,如果有一天,昭宁能够与秦大哥再相遇,昭宁一定会用心地做那道冬笋烧底给秦大哥吃。”
金昭宁说这些话时,目光都没有去看秦少白。
她始终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的人就是她渴望着相见的秦少白。
秦少白的脸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真的有一种冲动,要将一切都告诉面前这个姑娘。
现在的金昭宁只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女孩而已,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昭宁姑娘……”
“连副将,秦大哥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金昭宁回过身,殷切地看着秦少白。
“没,没什么了。我只是想替我家将军祝昭宁姑娘一路顺风。”
金昭宁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来:“多谢连副将了。”
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船夫却在那里大声唤着,让客人们快点上船。
金昭宁缓缓地走上了客船,转身,对着秦少白挥手。
她就那样一直挥着,直到码头越离越远,终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又很快地消失干净。
金昭宁坐进了船舱,依着船舷,将这几年来自己在中原的种种都回忆了一遍。
眼泪终于不听话地滚了出来。
她感觉到心中很是郁闷,就站起了身,缓缓地往船头走去。
这条船并不是很大,船上也只有四五个人,都在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
金昭宁站在船头,看着湖水泛起的洁白的浪花。
突然,她感觉到背后有人走了过来。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是谁,一双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背上,然后一使劲,就将金昭宁给推下水去。
此时船已行到湖中心,这一段是水位最深的一段。
金昭宁虽然会游泳,但因为猝不及防,她的身子被冰冷的湖水又给刺激了一下,竟是抽起筋来,整个人都在湖里扑腾着。
船上那些人已经全都醒了过来,确切地说,他们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们并排站在船头,看着金昭宁的身子慢慢地往下沉,直到这纯蓝的水面再也看不到金昭宁的踪迹。
“我们回去吧。”
站在最中间的中年男子吩咐着。
“头,客人不是说了要这姑娘的尸体的吗?”
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说话的小伙子。
“这湖这么深,她哪里还会有活路。”
小伙子不再说话。
船夫吆喝了一声,将船头扭转,往临安开去。
船行过后,浪花消失,湖面又恢复了平静。
好像刚刚没有一艘船曾经来过,更没有一个女孩曾经被推上海,将一生都在这冰冷刺骨的海水里画上了一个血色的句号。
大将军府里,赵白正站在金昭宁住的院子里,看着干净清爽的院子,看着被侍弄得无比漂亮的小花园,他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了下来,恭敬地行礼后,在赵白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你们确定已经成事了?
“回将军,那里那么深,她是不可能有生存的可能的。”
赵白的嘴角抖动了一下,眼神里却透出一丝凶狠。
“那就好,这事我之所以找他们来做,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
“将军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解决他们了,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的。”
赵白的目光在黑衣人脸上游离了一会:“下去吧,没什么事,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联系的。”
黑衣人应了一声是,飞身一跃,已经飞上了屋顶,再一眨眼,屋顶上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管家。”
赵白喊道。
新任的管家洪武急急地奔了过来。
“管家,金姑娘也离开了,这院子你找人收拾收拾,就让连乐姑娘住下吧。”
“将军。连乐姑娘不是和连白副将住在一个院子里吗?”
“孤男寡女,住在一个院子总是不方便的。这院子被金姑娘侍弄得很是雅致,连乐姑娘应该会喜欢的。”
洪武应了一声。
走出院子时,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什么孤男寡女啊,人家是兄妹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