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那么认真地看着秦少白说要告诉他一件事,吓得秦少白握紧了拳头。
自从木清怡来后,秦少白发现自己身边发生事情没一件不是让自己感觉惊吓的。
看赵白板着一张脸,眼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秦少白自然觉得赵白带来的又是坏消息了。
果然赵白看了他一眼后,轻轻说道“我们在逃避追杀时,金姑娘被重物给袭击到了。”
秦少白的心头一紧。
金昭宁啊金昭宁,你也真算是可悲了。
好好的金国公主当不成,也不什么大不了。
这痴傻的病好不了,已经够可怜,竟然又一次被人袭击,这小命……
不对啊!
秦少白马上想到他在天字一号看到的金昭宁可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难道……
“金姑娘可说是因祸得福,她被人袭击后,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记忆。她又变成了那个美丽,聪明,狡黠的金姑娘了。”
秦少白心中一口闷气终于长长地吐了出来。
“那昭宁呢,她在不在望乡楼?”
“我把她送到将军府去了,我跟她说,我会想尽办法让她回她的中都,让她能为她的家族复仇,但,在这临安,她必须乖乖听我的。”
这样也好,金昭宁能安安静静地呆着,去好好谋划一下如何从完颜永济那将皇权夺回来。
不过,秦少白还真的不太敢相信金昭宁会那么乖地呆在将军府里。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什么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赵白说,梅清怡要不了多久就会醒来,他现在要先回去看看金昭宁。
秦少白这才想起梅清怡给了他一封信,他将信递给了赵白。
赵白看完信,眉头微微皱起。
他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手掌发力,立即那信变成了纸末从他的手掌泻了下来,仿佛莹白的面粉。
秦少白本想问一问这信里都说了些什么,见赵白如此,知道这信里内容极为重要,是不可以让他知道的。
秦少白这一年来的经历已经教会了他不要多管闲事。
“少白,现在乏不乏?”
见秦少白摇头,赵白拉上了他,往随安楼走“听说这家新酒楼有一种酒,名曰解忧,我们去喝上一一杯吧。”
随安楼,因为别致的服务,精致的菜品,还有老板娘美丽的容颜,竟是引得随安楼到现在还是座无虚席。
木清怡正在楼上走廊站着,在她身边站着的正是史弥远。
木清怡不知道在和史弥远说些什么,她的脸上是温润如玉一般让人心情愉悦的笑。
“史贼怎么也来了?”
赵白有些惊讶,“他不是一直不屑于来到坊间酒楼吗?”
秦少白苦笑了一下。
眼前的这个史弥远根本就不是真的史弥远。
“少白,这女子的相貌为何和朝阳如此相似?”
赵白又发现了新情况,“史贼对她的态度为什么这么恭敬啊,难道,她是朝阳?”
秦少白摇了摇头,对着赵白低声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我家中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和朝阳公主,和清怡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说,这女子,是你家乡的那个姑娘。”
见秦少白点头,赵白脸上的惊异之色更浓“她只是一个乡下丫头,如何能成为这么一个大酒楼的主人,问题是,史弥远这人看谁都是用眼角看的,你看他看你那青梅竹马,那眼神里可全是敬畏。”
秦少白看了一眼赵白,心想,你老人家的眼睛可真是毒啊。
他都有要把实情告诉赵白的想法了。
可是,他这实情实在太劲爆,他是真的害怕把赵白给吓坏了。
“我听说……”
秦少白的谎话还没出口,就听得木清怡清冽如泉水般的声音。
“秦大哥,你来啦。”
赵白紧紧地盯着木清怡,他似乎从木清怡那清盈的步伐里看出点什么,剑眉竟是微微一皱。
木清怡很是自然地挽住了秦少白的手臂。
秦少白微微有些尴尬,对着木清怡道“清怡,这位是镇南王赵白。”
他原以为木清怡会现出一丝惊异之色,谁知道木清怡却像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一下子握住了赵白的手“你就是名冠南北的战神赵白吗?木清怡见到赵将军。”
秦少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多日前,木清怡可是冷漠地说过,赵白他就应该死在战场之上。
木清怡啊,木清怡,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木清怡将两人迎进了楼上的贵宾室。
秦少白发现,史弥远在木清怡下楼迎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木姑娘,刚刚我好像看到本朝右相史相在这里?”
赵白到是老实不客气,直接把史弥远给提了出来。
“史相?你是说我干爹啊。”
赵白和秦少白都呆在那里。
“史弥远是你干爹?”
“对啊,清怡初到临安时,遇到了贼人,是史相救了清怡,所以,清怡就认了史相为干爹。”
两个男人互换了一下眼色。
木清怡自然是看出了眼中的惊异,不过她依然不动声色,款款起身,为两人倒上一杯清酒。
“清怡从今天开始就要在临安落下脚根了,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少白你可得帮我。”
秦少白的脸颊动了一下,想笑,却发现肌肉僵硬得很。
木清怡又对着赵白举起了酒杯“赵将军,你是宋朝百姓心里的神,也是清怡心里的神,有赵将军一守护着临安,清怡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赵白迎上了木清怡那炯炯有神的眼睛“清怡姑娘是多虑了,临安虽然偏隅一角,但无论怎么说都是大宋的首城,清怡姑娘又是当朝宰相的干女儿,如何会有什么危险。”
屋里的都是极为聪慧之人,自然听得出赵白的调侃之意。
秦少白只在心里低叹一声,木清怡却是甜甜地一笑。
“临安有这么英伟的护国大将军,才是国泰民安的保证,也是清怡不远千里来到临安的原因所在。”
“啊,少白。”
赵白拍了拍秦少白的肩“我还以为清怡姑娘来这临安是为了寻找你,回到你的身旁呢。”
秦少白知道赵白是在借戏虐他来挖苦木清怡,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一丝不舒服。
他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按着太阳穴道“清怡,你这里的酒的确是有劲得很,我想我是有些醉了,我就先告辞离开了。”
“少白,这才几日不见,你这酒量就变得如此之差了。说来,我也是乏了,清怡姑娘,那我们就不在这里叨挠姑娘了。”
木清怡何等聪明之人,也不去强留,款款起身,送两人下了楼。
一出随安楼,赵白立即揪住了秦少白的衣服:“少白你给我说清楚,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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