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上,床上的人睫毛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陈霄扭头看着陌生的房间,才想起自己已经到了青州。
掀开被子,起了床,屋外的下人听到了动静轻轻的敲了门。
“进。”
吱啦一声推门声响起,进来两个清秀的丫鬟,手里分别捧着水盆和毛巾。
陈霄抬头看了看,身子微僵,随后道:“东西放下,你们出去吧!”
两名丫鬟闻言互相看了看,有些诧异,但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乖乖的离开了房间。
无为刚到院子里,便发现了两名丫鬟,随后急匆匆的进了房间,见陈霄已经在擦脸,赶紧道:“老爷,我今天起晚了。”
陈霄淡淡道:“无事,这些日子你也累了。”
无为上前,替陈霄整理衣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陈霄继续道:“等会你去城里看了看,挑个好点的院子,最少要三进的。”待到周玉柔生了孩子,她们定是要来青州的,故此这宅子可不能小。
无为得了吩咐,面上也出现了笑容,笑道:“老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
陈霄扭头看向对面书桌的位置继续道:“桌上有封信,你等会带出去让周松想办法送到京城。”
“唉,小的一定办好。”无为咧嘴道。
在房间里用完了早膳,陈霄便去了前面的府衙见了刘潭。
二人互相打了招呼,刘潭便带着他逛了逛府衙。
“这就是你办公的地方。”刘潭指着面前明亮的房间道。
“文书我昨晚已经让人送过来了。”他又指着身后的一位身型瘦弱的老者道:“此人是负责文书的主簿,姓常。”
常主簿得了介绍,赶紧拱手行礼道:“下官常兴学,见过陈大人。”
陈霄点头道:“日后麻烦常主簿了。”
常兴学道:“这是下官职责所在。”
刘潭带他走完了整个府衙,随后便是一同前往港口。
陈霄看着刘潭身后的轿子道:“下官也一同骑马吧!”
刘潭闻言,眸中带着亮光,转头看着陈霄道:“真看不出来啊,你一个书生还会骑马?”
陈霄笑了笑道:“下官在易县的时候,上山下乡,靠的可就是马了,别说这马,就算是驴,骡子,水牛都是骑过的。”
刘潭闻言,脸上笑意难掩,“陈大人,真是没看出来啊!”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副将道:“给陈大人拉匹好马过来。”
身后的副将得了命令,小跑着去马厩里牵出了一匹枣红色的大马。
刘潭拍了拍马身道:“这可是好马,都是我精心饲养的,试试看。”
陈霄也不啰嗦,笑着翻身上了马,姿势标准,利索的很,一旁的刘潭便知陈霄果真不是吹得。
当初在易县的时候,为了去下面的村子,陈霄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这才学会了骑马。
试着走了两步,陈霄赞道:“果真是好马!”
刘潭哈哈大笑道:“送你了。”
陈霄闻言,赶紧道:“如此贵重,下官岂敢!”
刘潭不管他,一个纵身,上了自己的马道:“我家不缺这些,你留着吧,日后来回港口,也方便些。”
港口虽然在州城内,却是远得很,刘潭带路骑着马跑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港口。
跟随陈霄一同来的几名礼部的工匠也刚好到了此处,刘潭下了马,一旁的小厮牵着,笑着领着陈霄上前。
“老郑!”刘潭粗犷的声音在港口响起,两侧正在干活的工匠闻声看了过来,恭敬的行了礼。
港口临海而建,前方停着数不尽的船只,上面皆插着黑底龙纹大旗,上面还写着大大的周字。
远远看去,蓝天碧海,海鸥环绕,船只林立,倒真是一幅美丽的海景。
“这便是新建的海舰”陈霄上前问道。
刘潭点头道:“是啊,之前你们说的那个大炮如今已经在弄了,估摸着有些日子就能用了。”
二人穿过甲板上了船,许多士兵正在船上干活。
跟着刘潭穿过船舱,往里面走去。
房间里书桌前,一个身形高大,气势凌厉的大汉正背对着他们入神的看着桌上的海图。
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体,陈霄这才发现,此人的脸上好长的一条伤疤从眼睛处开始穿过鼻子直到脸颊。
刘潭上前笑着介绍道:“这是老郑,郑四方!”
陈霄上前,行了礼道:“郑将军。”
郑四方上前,笑道:“我知道你,陈大人不必多礼。”
郑四方是青州守将,又是抗击倭人的将军,官职与刘潭算是同级,陈霄低一些,故此礼数是万万不能少的。
郑四方继续道:”我曾经是靖国公手下的将士。”
“陈大人的事情,早些间,国公爷给我写过信。”
想起那位毫无交集的靖国公,陈霄有些诧异,但是一想,或许是萧承泽的手段。
陈霄笑道:“下官失敬了。”
“我与国公府的萧承泽将军倒是有一番交情,未曾想,国公爷竟然这般关照下官。”
郑四方笑了笑,“国公爷是个好人。”
一旁的刘潭上前,见他在看着海图,问道:“你又在研究什么法子了。”
郑四方转身指着海图的位置道:“我在看倭人的大本营。”他指着青州远处的一片熟悉的岛屿。
即便是简易的地图,陈霄亦是认出那是何地方。
“那些倭人着实可恨,前些日子竟然又打劫了我朝的商船,如今竟然是越发嚣张了。”刘潭怒道。
虽然两边争乱不断,但是商船一般给了钱,都会安然无恙,谁知,这些日子竟然这般嚣张。
昨天刚进州城,远处大海上,依稀可见几条商船,但是却没在此处靠岸。
刘潭见陈霄一副迷茫的样子,随即解释道:“咱们这有不少的商船靠岸,不过都在另一半边,改天我带你去看一看。”
“港口那有不少好东西,都是洋货,你正好挑一些。”
陈霄笑着点头道:“是。”
郑四方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语气沉重道:“我派人打听了,那些倭人只打劫了我朝的船队,那些洋人的可一条都没有损失。”
刘潭拍了一下桌子道:“这些倭人就是欺软怕硬。”他气的来回的踱步道:“等过些日子,休整好了,我就带人杀过去。”
郑四方看着他道:“不可这般莽撞。”
“倭人常年在海上生活,经验丰富,以前我们吃的亏你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