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注意到了画后,苏黎初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住了,她连忙俯身伸手将画捡了起来。
但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
水墨画被水泡过之后,完全就是一副没用的破纸。
全毁了……
苏黎初微微蹙眉,但是也不好真的发作。
顾顺海看着画卷,也觉得有些可惜。
可是既然现在毁都毁了,自己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就在他打算把这件事情略过的时候。
顾炙洲似乎是看出来了他的打算,于是在顾顺海开口之前。
率先的说了话。
“哎,真是可惜了!”
他的声音吸引来了大家的目光,顾顺海也对着他问道:“炙洲,你说什么呢?”
“我是说苏小姐的这幅作品真的实在是太可惜了,刚刚那水墨画的水平简直是堪称专家级别的。”
“如果真的就这么的毁了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着顾炙洲感叹的声音,苏黎初倒是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了。
她诧异的看着顾炙洲,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敌方。
于是一时间,苏黎初倒是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夏烟在这个时候也跟着开了口。
“刚刚的那副水墨画我看着真的很精致,如果就这么没了也确实是可惜,不过既然苏小姐这么厉害,其实现在当场再给我们画一幅看看也是没什么的。”
“何况我们这里你需要的东西也是很齐全的,不如苏小姐就画一幅吧,也给我们开开眼界了?”
夏烟的话音刚落,几乎是同一时间外观的大家都纷纷的开口应声附和了起来。
“我觉得可以!”“正好我们大家都没有看过苏小姐画画,现在我们也算是有机会了。”
大家吹捧的声音,倒是让苏黎初有些发懵了。
她不解的看着夏烟和围在自己身边的人。
心虚的情绪不自觉的从心底开始浮现。
如果今天这个水墨画,真的是自己画的,那么就算是让自己再画十幅画肯定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但是现在唯一不一样的事情就是。
这幅水墨画,根本就是自己找被人代笔画的!
这根本就不是自己亲手画的啊,自己哪里就什么水墨画?
满带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顾誉川。
苏黎初很希望顾誉川这个时候可以帮帮自己。
顾誉川在接受到了苏黎初的眼神后,按照道理来说肯定是会第一时间出来给她解围的。
但是因为前不久刚发生了在洗手间的事情,所以现在顾誉川也是十分的生气的。
如果苏黎初不是造假的话,现在其实也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顾誉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什么都没说。
于是在所有人的吹捧下,女佣拿出来了画水墨画需要用到的工具,然后又特意给她搬来了桌子。
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自己根本就认不全的画笔,苏黎初感觉自己现在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半推半就中,夏烟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她双手环胸安静地站在一边。
那双平淡的眸子就留落在了苏黎初的身上。
顾炙洲则是站在夏烟的身边,也是用着跟她一样的眼神去看着苏黎初。
看戏的目光落在了苏黎初的身上。
夏烟现在忽然后很好奇,苏黎初现在到底要怎么做。
顾顺海站在一边始终都没有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倒是在几个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
原本,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但是现在看来,刚刚夏烟手表的事情,估计和苏黎初应该是脱不了关系了。
原本因为今天人多,也是不好真的做出什么太为难的事情的。
所以,如果要是按照顾顺海的想法,他现在应该是已经开口劝着大家不要凑热闹,然后给苏黎初解围了。
但是,这一次顾顺海却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他刚刚看到了顾炙洲眼底的冷意。
也就只是这一眼,顾顺海就知道,水墨画的事情,顾炙洲一定也是参与了。
既然顾炙洲都已经做好了决定了,顾炙洲知道自己就算是阻止了也不会成功。
而且要是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和顾炙洲吵起来了,传出去才是真的丢人。
至于,苏黎初,现在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想到这里,顾顺海在稍微沉默了片刻后,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
薄唇微抿,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又开始看着苏黎初了。
现在,算是真的没有人可以帮着她苏黎初了。
但是顾顺海虽然没有开口也没有阻止,可害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却十分的难看,甚至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笑意了。
但是因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黎初的身上,所以大家也都没有注意到顾顺海。
苏黎初才算是这所有人里面现在最尴尬的一个,她伸手将笔墨纸砚一一拂过,最后将笔拿了起来。
可也仅仅只是沾了墨水,然后就提笔在画上再难落笔了。
苏黎初就像是卡住了一样,站在空白的画卷面前,沉默的蹙眉。
所有人好奇的都在看着苏黎初,但是却始终都没有等到她接下来的举动。
渐渐地大家也意识到了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大家也是开始再次忍不住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人夸奖苏黎初,反倒是表现得十分的鄙夷。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找别人画了之后说是自己的啊?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苏黎初拿着笔站在原地,她深深地蹙眉,听着大家对自己的鄙夷,却根本没有资格回头反驳。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目光也是默契的在苏黎初的身上。
但是因为苏黎初现在一点都没有动作,就算是再傻的人肯定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大家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是面面相觑。
宴会厅里面的气氛也渐渐地尴尬了起来。
苏黎初现在就等于是被挂在了前面,没有人肯去替她解围。
准确的说,大家都在等着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