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里面有一条街，是模仿潘家园，专门卖铜钱的。
但是在里面，还有一段路。
胖子打量周围的摊子几眼，小声对二人道，“听说黑市三年前换了新的地头蛇，里面的摆设都变了，我倒是觉得眼熟呢，像北京的潘家园，啧，格局大了。”
齐乐川这才有了共鸣，确实和十几年前的潘家园一样。
胖子本就是知道的多，边走边普及，到了那一条街。
胖爷忽然有些感慨，“这么多货，也不能一样辨真假，倒是想那个小孩了。”
无邪拍拍他的肩膀，“走吧，进去也让我开开眼。”
齐乐川一计上头，不如就让胖子重温当年的砸场子的感觉。
三人就在第一个摊子那蹲下，摊位上有蜡烛，客人也可打开小型电灯观摩货物。
齐乐川拿起一枚，放下，“是假的。”
她又拿起一枚，“仿的。”
摊主一脸震惊，压低了声音，“客人，可不能这般砸场子，这里是黑市，可没有假货。”
齐乐川又捏起一枚，唇瓣微起，“也是假的。”
无邪倒是觉得有意思，乐川能一眼辨真假。
而胖子眼前的齐乐川好像和小时候的小团子重合了，他震惊且安静的独自一人默默看着。
看着她一个一个砸场子，说的话与当年一模一样。
到了下一个摊位，老板直接给他们钱打发他们走，齐乐川目光看向胖子。
王胖子一顿，眸子微亮道，“叔，你这开门做生意的，哪有这么赶人的。”
齐乐川抿嘴一笑，看来胖哥是悟了。
这句话与当年说的一模一样。
摊主像是遇上了贼一样，“快走吧，有这个本事去哪都能混饭吃，别砸同行的场子啊。”
齐乐川双手合十道了句抱歉，与胖子离开。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她的行为就叫砸场子，不过还好她没有恶意，不然这些老板得赔死。
无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反正胖子好像与乐川感情更好了。
铜钱没寻到，也不失落，拉着乐川要去吃火锅。
回去的路上。
胖子还挺开心的，说起趣事也不在留三分不讲，还让齐乐川坐在副驾驶。
无邪环胸坐在后面听胖子唠嗑。
“就刚刚我们去这个地，里面可是有故事，之前在北京潘家园里有个没名字的店铺，里面那位老板长的凶神恶煞的，小时候我贼害怕他，三年前，从天津卫来了一伙人把他的店给砸了，他竟然没反抗，天津卫那是一群硬茬，什么时候开门，他们就什么时候去砸店，哎呦，可怜那店里的好东西，胖爷我可是掌过眼，都是好东西。”
齐乐川一听，眸子微暗，不动声色道，“为什么砸店？”
胖子讲道，“我听道上人说，那老板是个走阴人，天津卫发生大事时他就在场，听说他没救一对跳水的母女，被人家指着鼻子骂，那跳水的母女最后连尸骨都没找到，这件事被天津卫登了报道，他成了人人喊打的反面教材。”
齐乐川了然，没有救人，在人的眼中那是人，在唐狂眼中，水里的是恶鬼，怪不得没有找到尸骨，但人们始终坚信他们看到的。
所以，唐狂回北京时就有人跟上他，将他的铺子给砸了，他在北京除了那间铺子，其他什么也没有，唐家与他没关系，所以，他才在三年前藏到了黑市。
齐乐川沉着脸不讲话，胖子以为她代入了，又继续讲，“但那老板有个好兄弟，他兄弟我知道，姓杜，在那一条街就没人能骂得过他，不过也只有他敢替那老板出头，对了，小乐川你应该认识的。”
胖子一点，齐乐川抬头，略微迟疑道，“唐老板和杜俞。”
胖子乐呵呵的点头，“对，就是他们，那杜俞为唐老板出头，最后自己的铺子也被砸了，真的是华夏好兄弟，但是唐老板好像有心事第一次见他不还手，就带着杜俞躲起来了，我听说人家说，俩人在黑市。”
“那后来呢，天津卫怎么样？”齐乐川问。
“后来，天津卫早就太平了，唐老板他们躲躲风头，一过就没人再记得了。”王胖子。
俩人像是认识很久一般对答如流，无邪撑着下巴看着，不对劲，很不对劲，胖子昨天还说齐乐川神神叨叨，今天就小乐川小乐川的喊。
三人一起去吃火锅，胖子还给齐乐川夹肉，满脸宠溺的笑意，“呐，欠你的火锅，臭小子，早点干嘛不说，骗的胖哥连连转。”
突如其来的画风让无邪摸不着头脑。
无邪忍不住才问，“你们……相认呢？”
齐乐川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嘴角也有两颗浅浅的酒窝，“我小时候去过潘家园，也见过胖哥，只是他不认识我了，本想多逗逗他的。”
胖子翻个白眼，“就你那本事，再让胖哥看一眼鬼，我都得吓撅那。”
话音刚落，齐九九从血玉里跳了出来，胖子惊呼一声国粹，“卧槽！”
还好是包间，齐九九亲切的打招呼，“胖哥哥好，无邪哥哥好。”
齐乐川嘴角下压，这个小鬼，又特么的撒娇卖萌，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