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见烛光始终絮絮不止,辩解过后,便走上前去,向楚楚使了个眼色。楚楚会意后,收泪又向烛光劝了两句,即将烛光依之前姿态扶好,接着便撤身回坐,静待吴铭接续用功。烛光嘴上虽硬,但见吴铭双掌按来,却只狠狠白了他一眼,一感内息送入体内时,便即闭目运功疗伤了。
经吴铭与葛洪合力尽心医治了两日,幸得奇肱与岱莱期间未再来犯,不需吴铭出征抗敌,故此烛光体内郁积之余毒已如葛洪所预料,尽数祛除了。而燕离亦自木兰处得知此事,闻听回禀后,公主不禁冷笑道“便令此番邦公主多歇一日,又有何妨!木姐姐可再去回复于她,明日卯时燕离与你同去与她较量一番。若此刻想逃,依旧来得及!嘿嘿!”
木兰见燕离对烛光颇为不屑,想来是极少与人比武,一时技痒,欲以烛光为对手,痛快比试一番。不过她若稍有不慎,因此受些微伤,岂不是无法交代。念及此节,木兰便试探问道“殿下一国之尊,又何必为此女劳心。况且她身具魔眼功夫,可不得不防啊!”
“雕虫小技,也只可伤得尉迟将军。本公主可不惧她半分!我意已决,姐姐还是尽快前去回复吧。至于比武所在么,便定于吴将军宅中练功房内即可,有劳姐姐了!”燕离闻言,丝毫不为所动,又再催道。
木兰见状,暗叹一声,知已无力拦阻,心道“既然如此,那便前去寻铭哥哥好好商量一番对策吧!”思毕,即辞了公主,领人前去吴铭宅中宣谕。
吴铭等今日见烛光已然痊愈,心中不由均感喜忧参半。楚楚更于房门外求吴铭暗中放了烛光,命她自己飞返奇肱,切莫再惹是生非。吴铭隔窗望了望烛光,见她毫无离去之意,当即摇了摇头,回道“烛光妹子心中怨气极深,定不肯听我之劝。况且如此一来,殿下岂非迁怒于你,必会重重责罚。吴铭却无顾虑,最多将此宅还回,以抵私放要犯之罪。”
楚楚欲待再言,忽见吴为来报,说是木兰已领人前来宣谕,正于厅中相候。吴铭二人一听,便闭口不再谈论此事,随着吴为同去厅前领谕。
待木兰宣知燕离口谕后,吴铭忙向她问起可有良策令比武之事罢战。木兰听后,不禁苦笑摇头道“今日来此,木兰亦是想问问吴将军可有妙计息争。不过燕离殿下心意已决,看来难以劝说了。不知烛光姑娘处可易下说辞?”
“呵呵,烛光姑娘这般蛮横,岂有退却之理。如此看来,两位殿下均是各不相让,此战难免。你我三人还是尽力维持,莫令二人带伤下场才是。”吴铭见木兰亦为此而来,便无奈回道。
“那吴将军可知如何防其受伤?”木兰听吴铭说得有理,便连忙追问道。
“嗯,小将亦无太大把握。不过可请尉迟贲与胜遇二位将军随司宾于殿下身旁守护,而在下则与楚楚护在烛光姑娘身侧。待见有险情时,我等可极速上前拦阻,劝说双方胜负已分,当点到为止即可。”原本吴铭心知二女武功极高,若要及时相护,自己或能勉力为之,但另外几人恐怕难有把握。只是为情势所逼,半日之内,更难寻高手相助,只得如此相告。
木兰与楚楚闻言,心道“眼下亦只能如此了。”当即点了点头,又与吴铭商议了几句,便分头行事,由吴铭带了楚楚前去相请尉迟贲与胜遇帮手。而木兰则率人回宫,向公主复命。
次日一早,众人均已依燕离安排,来至吴铭宅中。寒暄过后,吴铭重又向大哥与胜遇细细嘱托了一番,接着便令楚楚将烛光引到之前练功大屋之中。烛光一进屋内,见帝畿群豪毕集,心中略感惊惧,但面上依然是一副高傲模样,亦不与众人见礼,冷哼一声后,便径直踏入场内。
燕离见她如此无礼,却只微微一笑,心中暗道“片刻后看你还能否如此高傲!”当即一招“燕子抄水”飞身而出,轻轻巧巧落于场中。旁观众人见了,均不禁大声喝起彩来。
烛光凝神观其身法,亦不觉暗自佩服,暗想“我只道帝畿公主长居深宫,必用功不勤。不料此刻看来,只以轻功而论,此女尚在吴铭那小贼之上,却也不能太过小觑了!”想到此处,烛光便双掌护身,摆出迎敌之势,静待燕离出招攻上。
燕离见烛光俏立当地,周身破绽难寻,亦将轻视之心收起,潜运符篇神功,纵身出掌,径取烛光顶门。烛光见燕离来得如此迅捷,忙举左臂上格,接着右掌自下穿出,五指陡然间长了数尺,直刺燕离胸腹之间。
观战诸人忽见此招,不由齐声惊呼“素手冰刃!”叫声未止之时,只见燕离竟丝毫不慌,于半空中一个转折,右掌向冰刃肢端劈下,掌风过处,更胜似神兵利刃。
烛光前几日已见识了燕离掌力之威,哪敢有丝毫怠慢,立时便将冰刃收回,接着趁其未落地时,奇目一张,强光乍现,径向燕离肋上射去。
燕离于此早已有备,当即双臂伸展,纤腰一拧,身子宛若陀螺一般,连转数周,同时衣袂飘飘,风声起初,竟又翩跹飞起,瞬间便躲过了圣光奇目来袭。
众人在旁见公主居然有如此奇招,凌厉之间,却又这般赏心悦目。一时竟忘了喝彩,待到燕离重又下落之时,只见她袖中忽地甩出一条丝带,直向烛光额头卷去,以防其不断以奇目相攻。烛光无奈,只得又出冰刃向丝带削去。哪知此带绝非凡品,亦为嫘祖始蚕之丝制成,只是掺杂了诸多其余神物,并无粘性,名唤“当风羽带”。烛光一斩之下,此宝带竟丝毫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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