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吴铭引众人来到自己宅前不远时,忽见尉迟贲正于门前欲拍门拜访。众人见他已然痊愈,无不大喜迎去。到了近前,吴铭不禁拉起大哥双手,悄声笑道“这几日戎马倥偬,少有闲暇前去探望大哥伤情。不意今日大哥竟已康复如初,实是可喜可贺啊!”
“此皆仰仗葛神医妙手回春,日日前往小将宅中尽心诊疗。当真令尉迟贲心中感激之至,呵呵!”尉迟贲一见众人到来,亦是喜不自胜,念起葛洪之恩,便大众夸赞了一番。
接着等众人贺毕之后,吴铭便命家丁引着宾客齐至厅中落座。尉迟贲首次来此登门拜访,见大王赐予兄弟之豪宅如此富丽堂皇,心中自是代吴铭深感荣宠。不过他此次前来,并非只为道贺,待大伙坐定,尉迟贲便将此番来意向众人讲了出来。
原本尉迟贲昨晚伤愈后,便想来此拜会吴铭。不过正待出门时,却听一女子声音自墙角传来,嬉笑道“帝畿果然人才鼎盛,尉迟将军被我伤的如此之重,居然于数日之间便即痊愈了。如此也好,倒省却了烛光一番追索。明日你可携琅玕宝珠去那吴铭宅中,向宵明姐姐处寻一字条后,再来会我!”言罢,尉迟贲便见一条黑影越墙而出,待他追赶过去时,那女子早已消逝于暗夜之中。
尉迟贲心知那烛光公主已然潜入帝畿,当即便想来此告知吴铭等适才所遇。不过之后又一转念,暗思“烛光既已如此示知,且敌暗我明,众人行踪应早已为其所悉。还是先回家中依烛光所言行事为好,以免再生枝节。”故此略一犹豫后,便返回家中,静候次晨再携珠拜访吴铭。
不想今日午时来此之时,却被家丁告知吴铭等已随殿下前往伏虎涧公干。尉迟贲见扑了个空,亦不知众人何时归来,便先行离去,待晚间再重回此地将昨晚之事与众人讲明。
吴铭等闻言,沉吟片刻后,只听楚楚率先回道“我说昨夜听那女子虽发笑语,如此耳熟,原来竟是烛光妹妹。只不知她趁楚楚不在,又将字条留于何处了。”
“难道烛光昨日亦曾到访此宅?”尉迟贲听后,不禁惊呼道,言语中似是极为热切。
见尉迟贲如此关切,吴铭忙微笑答道“烛光殿下不单来我宅中登门暗访,临走之时还将楚楚之琅玕宝珠盗去,惹得姐姐心伤不已。呵呵!”
“哦,原来如此!看来烛光潜入帝畿已有几日了。若非如此,也不会探得我等行踪住处,却不知她此行为和而来!”尉迟贲若有所思道。吴铭等听罢,不由亦随之推断起来。
众人默然片刻后,吴铭忽忆起昨日楚楚宝珠乃是存于妆奁中被盗,便急向她含笑催道“楚楚可再去妆奁盒中搜寻一番,看看有否令妹是否重又光临此处,呵呵!”
木兰闻听此言,当即赞同道“吴将军此话有理,此次由木兰陪了楚楚妹子前去查看便可。诸位还请于厅中暂候!”说罢,便拉了楚楚,同向其闺阁而去。
吴铭见木兰因昨日之事,不愿自己同往,无奈之下,只得苦笑一声,回坐相候。不料此次过不多时,两人便已取了一条绢帛归来,众人见了,忙起身上前,欲一睹究竟,看看其上所书何字。
待见烛光留言乃是“今宵可携宝珠至伏虎涧一会,姐姐若能率众胜我二人,小妹便将奇目神功相授。”吴铭看罢,不禁大惑不解道“原来不止烛光姑娘一人到此,只不知另一位却是何人,又有甚本领,为何欲约于伏虎涧旁比试?当真令人难以索解!”
胜遇闻言,立时笑着应道“他二人既已于暗中打探明白了我等动向,必是有备而来。此战书写的如此有恃无恐,我等确须小心谨慎,防其借卧虎岭之地势,布下甚么埋伏。不过胜某便不信她于帝畿城中,还能翻起多大风浪来!嘿嘿!”
木兰在楚楚闺阁之中,便已看过此书,心中所虑,与吴铭一般。此时听胜遇说到“埋伏”二字,心中更是担忧,便即插话道“胜将军这‘有备而来’四字,说得确是切中关窍。依木兰之见,我等尚需严加防备。不如先遣人前去探听一番虚实,再做打算?”
吴铭听木兰说得谨慎,心觉有理,便想先驾双双带了胜遇同去查看。不料还未开口,尉迟贲便在旁应道“此乃我与师妹祛除魔眼之患良机。若是吴将军或胜将军未曾守约,先去打探,惊扰了烛光。只怕她二人将会不战而走,如果真如此,小将与师妹岂不遗恨终身?”
众人听尉迟贲顾虑颇多,均是暗自点头,不忍坏他大事。吴铭本已打算依木兰安排行事,见尉迟贲如此说,一时不禁左右为难。思量半晌,方才把心一横,朗声道“既如此,那就依尉迟将军之议。齐去应战便是了,不过到了卧虎岭山脚之时,大伙须步步为营,不可冒进!另外公孙大夫与司宾二人最好于此等候,切莫涉险。”
公孙犀心知自己虽谙熟兵法,但于拳脚武功之道,却无甚造诣,若随同前去,必将拖累众人,故此叮嘱了两句,便不再多言了。不过木兰心系吴铭安危,定要跟去,坚执言道“敌情未明,诸位若是有甚闪失,有木兰在旁,亦可及时救助,以免贻误了伤情。”
楚楚近来多得木兰相助,心中已对她颇为依赖,便笑着附和道“木姐姐如能同去,自是最好。正好也可与烛光妹妹见上一面,你可不知她与楚楚生得多像,嘻嘻!”
吴铭见木兰坚欲同行,心中亦觉如此一来亦较为稳妥。便点了点头,郑重叮嘱她道“司宾此去,只可在后料阵,切不可冒然出手。不然若是稍有不测,殿下怪罪下来,不单小将愧疚于心,我等更是无法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