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吴铭所料,待双双载着三人一入谷口之际,便有把守之敌瞬时冲出,前来拦截。三人见状心中一喜,暗道“敌军果然未曾迁离此山!”
不过虽是如此,奇肱飞车强弩亦不可小觑。片刻之间,飞车所射出箭簇便如飞蝗一般向三人射来。间杂宛如儿臂也似的巨弩□□,破空呼啸而至。好在吴铭早已有备,一面命双双挥翅拍落飞车羽箭,一面双掌齐出,不停将巨箭拨转。尉迟贲与楚楚则翼护左右,长剑冰刃齐舞,为吴铭挡开透围而入之箭簇。
如此双双载着三人且战且进,又向谷中杀入里许。吴铭趁□□稍歇之时,觑见一个空子,立时提赤弓在手,白羽神箭连发,瞬间便将追赶而来的为首几架飞车射落。为防毒偶散毒,吴铭这几箭只向飞车帆翼射去,却并未击杀人偶,亦是不愿引发其示警之声。
楚楚初次见吴铭运使骑射之技,一时间不由大为赞叹,顿时大声喝彩道“铭哥哥神箭是从何处学来,当真了得!”不料话音刚落,前方山间又飞出大批人偶飞车,拦于半途。
吴铭见状,心中早已有备,微微一笑,连声呼哨之下,双双立时昂首向上,径向云端冲去。待众奇肱御者误认三人欲高飞远遁之时,吴铭又轻拍双双鸾颈,神鸟立时于半空打了旋子,转而又向木鸢雁阵而返。
众飞车御者正紧随双双齐向空中追赶,见双双忽地转而向东,不由均是一愣。略作迟疑后,便即被成一条直线,衔尾跟去。
吴铭见奇肱之敌中计,心中大喜,急吩咐尉迟贲与楚楚取出弓箭,预备于雁阵之中迎敌。接着又命双双不必飞的过急,只须保三人在飞车一箭之地外便可,如此便可逐步将敌诱至阵中。
待双双依命又翱翔片刻后,三人已回至木鸢阵内正中。奇肱一众追兵遥见帝畿于此处设伏,却因之前俘获旧鸢之故,并未退缩。鼓噪数声之后,如一字长蛇般,径向雁阵中心杀来。
吴铭见状,带转双双颈首,猛喝一声“出阵!”两翼将士得令,瞬间自雁阵高呼杀出,齐向敌军蛇尾攻去,立时将奇肱车阵截为两段。奇肱先锋不料帝畿统帅尚有此一招,忙翻身突围。哪知吴铭岂会为其留此间隙,接着又是一声大喝“放箭!”
不待奇肱御者回过神来,木鸢肚腹之中瞬间万弩齐发,箭簇之上皆早已裹以火绒,霎时鄱阳湖上空,宛如为漫天烟火点燃一般,红透天际!而后续来援飞车,亦纷纷被前去阻截之翼人将士所御木鸢射中。火借风势,风借火威,木鸢之雁阵内外顿时便成了一片火海,须臾之间,已有数架人偶飞车裹着烈焰坠落湖中。
此时三人亦不敢怠慢,纷纷弯弓搭箭,齐向奇肱御者连环射去。不多时,雁阵内残敌便已被尽数肃清。吴铭见己方士气大振,当即又举弓高喊道“杀敌!”身旁众将士闻听,无不跟着齐声大呼,并力向前掩杀而去。
奇肱后军见帝畿翼人军来势凶猛,一时再不敢穷追不舍,立时纷纷调头回窜。吴铭假意追至谷口不远处时,便即打了个手势。众军会意后,喊杀声仍是不停,却悄然间回转航向,齐往帝畿归返。
奇肱败兵见翼人木鸢并不再乘胜追赶,不知其又有何埋伏,直至吴铭等已然远去之后,仍是不敢再出山谷。而帝畿此战只为威吓奇肱岱莱两国,如今目的已达,亦不愿再行纠缠,便于吴铭等三人断后之下,徐徐向东撤去。
三人得胜回馆后,时辰尚早。燕离等已早在招贤馆中相候多时,待双双落于后院之中后,馆内众人立时即迎了上来。吴铭见大伙心中急迫预知战果如何,便跃落于地,大致将今日退敌之战笑着说了。尉迟贲与楚楚在旁更是对吴铭赞不绝口,只听得燕离与木兰均不禁悠然神往。
待吴铭讲罢,公主忍不住问道“楚狂将军觉得经此一役,那奇肱与岱莱两军是否仍会于近几日再次来袭?”
“嗯,今日奇肱飞车已然完败,想来敌军应能安分几日。不过此刻两国当另觅抗御我军火弩之策,不知于短期之内,其长老与那赵显能否寻获良方。如若敌军之中有擅急智之人,那便须更加小心了!”吴铭此时虽凯旋而返,却仍不敢有丝毫疏忽。
“若果真如将军所料,确是不得不防。那这两日便有劳将军多去侵扰几番,以便使敌军无暇东顾,另外亦可及时刺探敌情!将军以为如何?”木兰在旁听吴铭心存忧虑,便为他谋划道。
楚楚闻言,不由大声叫好,笑道“奇肱飞车如此不堪一击,用了铭哥哥智计,定能如今日一般不损一鸢,全胜而归!”
众人听楚楚之言虽略显狂妄,不过战果如此,均不禁暗自点头,深以为然。吴铭听后,却忙劝止楚楚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你又怎知敌军之中无一二异能之人,或可破了我帝畿之阵?故此遇事绝不可轻断,还须多加谨慎才是!”
“将军所虑甚是,那近日再去扰敌之时,可另有后备之策?”公主见吴铭胜后不骄不躁,心中大是钦佩,便又问计于他。
吴铭听罢,略一凝思,即笑着向禽滑厘请道“呵呵,此事却仍需禽子前辈相助!”
“哦?吴公子又欲自滑厘处索取何物?”禽滑厘闻言,立时反问道。
“前辈果然厉害,一猜便中。禽子前辈可还记得殿下与我二次探敌时,所携绳网之属?在下今日扰敌虽全身而退,不过却并未见奇肱有敌将追出。想来应是我军首次统兵前去,攻其了个措手不及。故此未待其敌将来援之时,小将便已率众而返了。若是日后重去诱敌之际,恐怕奇肱定会有所防备,该当遣将来追。到了那时,我方雁阵能否防的住,便另当别论了。而如欲擒其将首,最好多造些索网之物,以备不时之需!”吴铭言毕,知此事又须烦劳禽滑厘与其诸弟子,便又向禽滑厘深施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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