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铭听罢自己所言,良久不语,楚楚便又坐近身去,悄声问道“铭哥哥,你又想到了什么么?”吴铭见她相询,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如今事已至此,天幸你我此时俱各无恙。只是期间诸位于咱们有恩之人,日后若得机缘,定要好好报答一番!”
楚楚听后,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吴铭又看了看天色,心道此时已至深夜,想来大哥为让我二人于此独会,已然疲倦之极,便向楚楚道“夜色已深,日后你我相聚时日尚久,今晚还是尽早安歇吧。”
“嗯,好!不过还有一事,铭哥哥可知木兰姐姐定要随你一起出海?”楚楚忽然起身后忽然问道。
“还不是为了救你性命,司宾心地仁善,你可不能多想!”吴铭听她问起,心中不禁一动,略觉惭愧,但口中仍是不自觉劝道。
“或许真是如此吧。不过楚楚却以为并非全是为我,铭哥哥不知她亦爱慕于你么?”楚楚见吴铭自重逢以来,在自己面前从不提及入宫为木兰疗伤之事,心中不禁猜疑,因此便直接向他问起。
吴铭心中虽然不愿欺瞒楚楚,但此事说来实是难以启齿,不由脸上一热,嗫嗫嚅嚅道“楚楚莫要胡乱猜测,司宾怎么看上我这山野少年?”
“哈!便只能是楚楚这般的低贱奴婢,才配看上你么?哼!其实我早已梦到了此事,不过既然木兰姐姐有大恩于楚楚,我便不与她计较太多。只是却不准铭哥哥你也心中暗自想她!”楚楚疑虑未消,便又向吴铭约束到。
吴铭无奈,稍一犹豫之后,便即答允了下来。楚楚见他仍似不太情愿,心下恼怒,哼了一声,转身便向亭外走去。吴铭见状,轻叹一声,也站起身来,随她一起回到前厅之中。
尉迟贲在厅内正自情伤小酌,突见楚楚自外忿忿而入,接着吴铭也满面愁容的随后跟至,不禁一愣,忙问道“你二人作何古怪?出去时尚且心平气和,怎地一回来脸色便如此难看?”
“你去问他!”楚楚不答,当即气冲冲的在尉迟贲对面坐下。
尉迟贲闻言,心中暗道“不知两人因何琐事争吵,贤弟于情爱之事上,却是木讷之极,定是因他不会安抚,才以至于此。”想到此节,便抬眼望向吴铭。意示相询。
吴铭一见尉迟贲眼神,心知其意,不禁更是忸怩不堪。含糊应道“也无甚大事,不过是楚楚胡乱猜想,将军不必理会!”
“也罢,既然你二人不愿告知。那便先与我略饮几杯,再去歇息吧!”尉迟贲见状,心知自己所料不错,便岔开此事,举盏相邀到。
“楚楚可不与你二人日日于此处醉生梦死,我要先回去歇息了!师兄便留他慢慢喝到天明吧,若是误了今后大事,看殿下如何责罚于他!”楚楚心中余怒未消,不顾尉迟贲身为师兄,仍大声相斥。
尉迟贲听她言语霸道,也不以为忤,苦笑着转向吴铭道“师妹既然如此劝诫,那今日便到此为止,你我也早些安歇吧,呵呵!”
吴铭听大哥如此说,知他欲为自己解围,又想此刻饮酒亦无太大兴致,况且夜色已深,楚楚所言也有道理,便与楚楚双双辞出,回至自己房内歇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吴铭照旧前去为木兰医治。待到要出宫之时,忽遇公主前来看望,吴铭与她见过礼后,便又提起欲驾双双前去陆上查探一番,天晚再回之事。燕离闻言,心想招贤馆中有禽滑厘一人坐阵亦无大碍,便准了吴铭所请。吴铭大喜,忙离宫去将侍卫所看管的双双接出,一人一鸟多日未见,均是喜悦不胜,双双更是欢鸣数声,以鸟首挨擦于吴铭脸颊,着实亲近了一番。
吴铭重上双双之背后,一声呼哨,双双立时领命,双翅一振,瞬时载着吴铭直冲云霄,径直向西飞去。旁观众侍卫见此鸟如此神骏,不由得大声喝起彩来。不过彩声未歇之时,双双早已隐于云端之上。
不多时,吴铭便已驾着双双飞临陆地海岸。略一思索之后,吴铭便定下自东南向西北一路搜索而上之策,当即调转鸟首,御风凌云,徐徐飞去。
哪知双双来回飞了半日,却连半架飞车踪影也未觅到。吴铭见天色向晚,心中虽然郁郁,不过探查之事,也不争这一两日。便轻拍双双鸟颈,长啸一声,调头回返帝畿。
如此接连三日飞探,吴铭皆是一无所获。待到第四日时,燕离不禁觉得奇怪,心思一转,便趁吴铭为木兰医治之后的间隙,将他唤到一旁,低声问起“之前将翼人哨探布于沿岸各处,隔得一两日均能拦得数架人偶飞车。为何你搜寻如此之久,所经空域又如此广阔,反而未见敌踪?难不成两国敌酋另有他谋?”
吴铭也正为此事担忧,一听燕离之言,心觉有理。只是不知对手暗中又有何新伎俩,亦是难以应付。因此凝思半晌后,吴铭这才向燕离回禀道“在下猜想,那奇肱国细作已然连日侵扰我疆界近月,我军陆上驻军部署或早已为其探明。想来这几日两国首领正于后方商议调动军马,故此不愿于此时再惊动我方,以便突施偷袭,攻得帝畿措手不及!”
“嗯,少侠所虑之事,不可不防。不过这几日诸将所遣斥候,却尽皆回报到虽已探遍大江以北数百里,但并未查得半点敌踪,更不用提两**马集结之事了。不知你这两日可望见地面是否有敌军调动之象?”燕离与吴铭略一商议,不由得越来越觉近期形势诡异,实是另人捉摸不透!
“在下与帝畿斥候兵士所见相同,且还不及其深入。嗯,若是如此的话,”吴铭说到此处,稍作沉吟,接着又道“今日我便前去大江西南诸地再查探一番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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