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太医一听吴铭欲相询医道之事,顿时精神一振,向他问道“少侠待问何事,老朽定当竭力相助!”
“多谢神医,其实亦非太过急迫之事,晚辈也是代尉迟将军与前辈相商。他与楚楚姑娘二人,皆因机缘巧合,炼就了魔眼之术。不过此术收发不能由心,一遇外魔所惑,即不分善恶,全力攻之。故此极难压制,晚辈便是想问,可否自医道之中,觅一良方,让两人由内解之?”吴铭问罢,向尉迟贲看了一眼,盼其将自身感受,亦详述一番,说与葛太医知道。
尉迟贲一见吴铭眼色,已然会意,不待葛太医答话,便先将话接过道“小将幼时,曾被家父带至西域奇肱之国绝顶处一山洞之中,苦历一番折磨,方由其国长老助晚辈将此魔眼炼就。至于施放此术时,所感如何,其间小将心中一片模糊,已对自己所为毫无知觉,但若遇触碰良知之事时,或可将魔眼自行封闭!”
葛太医听罢尉迟贲所述,微微颔首凝思了片刻,道“尉迟将军族中必有异人族血脉,与楚楚姑娘皆为其中天赋异禀者。因此方能为至阳之能所激,开启魔眼,而你所提到的那奇肱之国,其国民之佼佼者,应与你二人相类。只不过此国高手魔眼既开,终生不会再闭,与寻常眼目无异。而将军则须在心魔被激起,神智不清时,魔眼方能张开。故此欲随心运使魔眼之力,恐怕还须前往西域,寻到那奇肱长老后,方能破除此障!”
尉迟贲与吴铭闻言,不禁都想起了几日前冯文卿进言出使奇肱国之事。但此事已为公主所据,原本若是能成行的话,派遣二人与楚楚同去自是上佳之选了。不过事已至此,看来眼下也只能再思他法。
凝神思索了片刻后,吴铭心中忽有一念闪过,暗道“唉,为何自己之前一直想不到可用此功封印二人心魔啊!”灵光乍现后,吴铭便急向尉迟贲问道“魔眼欲张之前,将军心绪是否可有何震荡?”
“嗯,若说思绪波荡,那必是有的,乱神之前,时而会急怒攻心,有时又会伤情悲抑,更有甚者,还会因妒火中烧而失却神智天良。不知少侠为何问起此事?”尉迟贲见吴铭似是领悟了什么妙法,便将亲身所感据实相告,于妒忌之情亦毫不隐瞒。
吴铭听罢,稍一思索,又向葛太医问道“神医是否也觉得,他二人若一感心中有将军所言征兆之时,便即收敛心神,便能克制魔眼突张?”
“话虽如此,不过欲平息魔念又岂为易事?”葛太医捻须答道。
“嘿嘿!如此便好,晚辈曾于一处秘境之中悟得一门‘摄心守元功’。于克制诸般心魔大有功效,如尉迟将军与楚楚姑娘不弃,在下便将此功转授于你二人如何?”吴铭言毕,笑着望向尉迟贲,心想在日后探访奇肱之国前,先以此功控其心神,亦能暂防两人魔眼之祸变生于肘腋之间。
“吴少侠所学渊博,深藏不露,小将拜服之极。若能以此神功相授,尉迟贲自是感激不尽。呵呵!”尉迟贲不意吴铭居然这般机智,片刻之间便能得出此妙法,心中欢喜之余,实是大为钦佩。
葛太医在旁,听罢二人所言,也不禁赞叹道“少侠所知,当真不输于老朽半分。尊师学究天人,若他日有缘拜见,实乃葛洪之大幸啊!只是少侠不愿说出师承门派,却着实让老朽心生遗憾啊。呵呵!”
吴铭听了,心中不禁略觉愧疚,暗道自己于治靖馆之时,恩师关尹子曾一再叮嘱莫要泄露了其行迹。此后却有诸多高手贤者常问起此事,这可当真让人为难了。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歉然道“恩师常常闭关潜修,不欲外人打扰。又嘱晚辈不可在外提及他老人家,故此还望神医勿怪!”说罢,又想起葛太医适才已自报姓名,原来其本名便唤作葛洪。当下牢记在心,暗道如日后恩师问起时,可将葛太医此愿告知于他,至于博大真人愿见与否,那便是后话了。
葛太医见他仍是不愿说,也不以为忤,便又向他问起修习摄心守元功根基要点大致所在。吴铭正要向尉迟贲传授功法之基,一听葛洪相询,不禁一喜,心想如得太医相助讲解,必可事半功倍。当即答道“此功法纯以元神内功为基,抵御外魔侵扰。功力愈弱之人,修炼之际,愈是难以把控自身欲念。因此初习之时,还须循序渐进,以免受激之后,魔眼重开。好在尉迟将军根基甚牢,而楚楚姑娘经昨日赤丹相助,如今功力亦是远非昔日可比。故此此难题应也迎刃而解了。”
“不过即便如此,修习之事亦需谨慎而行。莫再重现大闹招贤馆之举!嗯,平素练功之时,便在小将宅院之中教授吧!”尉迟贲一想起昨日招贤馆惨状,不禁出言提醒道。
“在下理会得,不过将军家中却无葛神医相助。若想尽早功成,怕是不易。”吴铭回道。
“此话怎讲,如有什么医理不明之处,尽可趁来此为司宾疗伤之机向奉常请教。为了修炼时也须他在旁扶助?”尉迟贲不解道。
“那自是因神医身上备有迷幻之药,可酌量施用,控人神智。以助你二人习练摄心守元之功啊!再者如果葛神医在旁,在下于传授之时也好有个照应,呵呵!”吴铭说罢,便笑着向葛洪拱手相谢。
“若是将军不弃,老朽每日医治完司宾之后,便依吴少侠所托,前去登门拜会可好?”葛洪知吴铭有意让自己相助,也不推辞,便直接向尉迟贲相询。
“小将自身缺陷,怎敢劳动奉常大驾。我看前辈还是于此尽心照料司宾吧!”尉迟贲知葛洪乃是太医,职司紧要,忙推辞道。不料葛洪尚未应答,房内燕离突然走出,冷冷问道“又有何事,竟须奉常前去相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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