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一经胜遇提醒,顿觉腹内空空如也,饥肠辘辘。便与不廷岛主共上双双之背,使出今日所学驭鸟之术,果然双双一听号令,立时便向胜遇回营方向追去。吴铭见状,心中不禁喜不自胜。暗道“不意今日在此岛上又新悟一门神技!”
待三人一回到营中之后,吴铭只见木兰与羲和早已在账外忙碌异常,指点庖厨船工,大排庆功之宴。虽是僻处荒岛,但营帐依山傍海,又得羲和阿甘等人熟知此岛地理风土,因此席上遍陈山珍海味,一经带来的帝畿庖者细细调制烹饪后,更是令人见之食指大动。
木兰一见吴铭无恙归来,匆匆放下手中之事,便奔了过来,笑着贺道“恭喜少侠今日又得一神鸟,再计入后羿神弓与赤丹二宝,此行可真算得上是满载而归啦!”
“除赤丹外,其余两宝皆是因不廷岛主与羲和前辈而得。司宾此次庆功之宴,还须请二位前辈坐于上位!哈哈!”吴铭见此行诸事已了,因缘际会间还意外得获宝物神技,自也是衷心欢喜。又念及两位岛上高人相助之恩,忙邀其去坐首席。
“公子宅心仁厚,仁义之举在先。往后之事,皆为你福报所致。妾身与不廷岛主不过是恰逢其会,略加援手而已。公子可不必过谦了!”羲和听了木兰与吴铭对话,微笑插话推辞道。
“甚么上位下位,偏生你这少年规矩如此繁复。大伙就近坐了,岂不是好?”不廷岛主于帝畿繁文缛节之规极是不屑,当下也不待他人引导,便上前来到近处案几之旁坐下,自斟自饮了起来。
胜遇乃是行伍出身,一见不廷胡余之举,心中不禁大赞痛快,当即大笑附和道“吴兄弟处处都好,便是不够爽快!此地僻处南海之外,又非在庙堂之上,我等尽管开怀畅饮便是了!来啊!快将胜某所捕鱼获尽快拿去烹煮,不得有误!哈哈!”
众人听罢胜遇调侃,无不赞同,尽皆跟着抚掌大笑。吴铭亦笑着自责道“胜兄所言极是,在下日后定当改过,还望诸位多加督促!呵呵!”
木兰见吴铭笑得略显尴尬,知他终究年少面薄,忙抿嘴含笑岔开话题道“吴少侠虽谦,不过此行既能率众取胜夺珠,又可保诸位全身而返,还救下了羲和前辈母子,相助不廷岛主重掌朱雀岛,因此首功必非他莫属。我等快快落座,齐敬少侠一觞,大伙以为如何?”
众人一经木兰提醒,瞬间想起来此近一月时光,吴铭舍生忘死所行义举,顿时大呼附和道“当得!当得!大伙同敬吴少侠一觞!请!”
吴铭见大家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心想若不是自己为救楚楚,带了众人同来此岛,哪会生出如此多事端。该当自己去谢大伙才是,想到此处,忙举起酒来,含泪向营中诸人谢道“只因在下同伴被伤,累得大家涉险至此荒岛夺珠。吴铭在此代楚楚谢过诸位了!”说罢,便团团向席中众人敬去,接着与大家一饮而尽。
营帐中众人在朱雀岛上连日劳累,此刻行成功满,尽皆放浪形骸,欢饮达旦。期间更得薇儿姑娘与木兰二位以歌舞娱宾,霎时间朱雀岛上尽复昔日不廷胡余所主时生平之态。吴铭也不顾第二日还要再去修习那骑射功夫,与胜遇等人尽兴喝至寅时过后,方才回帐倒头睡下。
这一觉吴铭直睡到第二日午时,待醒后环顾四周后,发觉卧榻旁案几之上放了一碗鲜羹,看上去依旧热气腾腾,应是刚端来不久。吴铭不及细思,揉了揉双目,略一伸展,便披衣下地,走至案前。端起碗来一尝,只觉此羹既有鱼鲜味道,又杂以了些许药草香气,一入肚腹,便感精神顿时便清爽了许多。又喝了两口,才发觉这药羹还颇具醒酒之效。心下不禁暗赞了一声,待要再喝第三口时,却见木兰又端了一碗重新熬制鲜羹悄然入帐。
木兰一见吴铭已醒,欢然道“哈!铭哥哥总算起身了。这‘燕翅葛苓羹’效力如何?还不快快趁热将它喝尽,此羹熬制不易,可别剩下了!”吴铭一听此羹乃木兰精心熬制,又想起自己手中之羹,定是她不久之前送至的。只因怕打扰了自己,又不想鲜羹凉了,才将此事做的如此细致。念及此情,吴铭心中霎时大为感动,暗道“木兰姑娘待我如此情深义重,我却时常令她独自欣赏。这一番思慕之情,日后可如何了局啊!”
吴铭正端着手中鲜羹痴痴发呆时,木兰已猜到他心中所想,其实亦是自己所忧愁之事,但事已至此,只能对吴铭倾心相助,以求伴在他身旁多亲近一时。当下也不点明,又含笑向吴铭说道“铭哥哥既已用罢上一碗,便也将这一碗新调好的也吃了吧!放心,胜兄与尉迟兄等皆以用过了此羹。”
一听木兰又来相唤,吴铭这才转过念来,急将手中所剩燕翅葛苓羹三两口喝尽。走上前去取过新羹放于案几之上,伸臂便将木兰揽入怀中。木兰见一片痴情终又有回报,心中一酸,将螓首靠在他肩膀之上,反臂也将吴铭紧紧抱住。柔声说道“只须铭哥哥心中有我一隅之地,纵然木兰为楚楚姑娘客死他乡,也在所甘愿。或许这便是木兰此生宿命吧!”
吴铭闻听木兰语带悲切,却又时时替自己挂怀楚楚之事,心下更是感动,深深在她额头一吻,轻轻劝道“你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再说,但使吴铭尚有一口气在,也定会时时护你周全!妹妹你可切莫如此自苦下去啦!”
木兰听心上人在耳边温言相慰,心中不禁大喜,缓缓将头抬起,含泪欢喜问道“有铭哥哥此言,木兰已然心满意足。不过兰妹妹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肯答允吗?如能答允,我便说与你听,若是不能。那木兰也不会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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