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维斯看起来似乎非常疲惫,听呼吸判断,他似乎睡得有点沉。
云映之不会知道,他昨晚有多么闹腾。
云映之更不会知道,他多么的天赋异凛,经历那么激烈的事情,他竟还有体力变身成一只小兔子开始活泼地上蹿下跳,差点从窗户蹦出去。
埃尔维斯生怕喝醉酒的小白兔做出什么奇葩事,一直致力于将小白兔抓回来,这一折腾,就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云映之还叭叭叭说,哥哥不让他喝酒,不让他喝,他就喝!
就喝!
云映之没有任何记忆,但埃尔维斯十分疲惫,并且十分理解,为什么云映辉不让小白兔喝酒了。
云映之见到埃尔维斯的眼皮一阵颤动,似乎是要睁开眼睛了。
云映之第一反应就是用手覆盖住对方的眼睛,不让对方睁眼。
让他松一口气的是,埃尔维斯在他的力道下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云映之眼皮一阵疯狂跳动,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
他想了想,目光一转,看向地面,看到了自己昨天穿来的白色衬衫。
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一闪而过的片段中,他不知羞耻地坐在埃尔维斯的腿上。
他要不知廉耻地脱衣服,埃尔维斯阻止他,他一气之下一把撕碎自己的衣服,然后还一脸骄傲地看着埃尔维斯,就差一个灵性的“略略略”了。
他似乎,不仅撕掉了自己的衣服,因为昨天脱不下自己的裤子,他一气之下,似乎又撕掉了自己的裤子。
云映之:“……”
果不其然,他又在地上找到了被自己撕碎的裤子,这一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觉得,他这一生的脸都在埃尔维斯面前丢尽了。
云映之想,现在各大生产商真的是越来越对付了,衣服质量实在是太糟糕,轻轻松松就能够破坏,明明售价一点都不便宜,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一刻,他对自己的力量没有丝毫bb数,反正都是生产商的错。
又仔细想了想,云映之觉得,他现在和埃尔维斯在床上……
他们为什么会在床上?
从一闪而过的画面来判断,他合理猜测,有很大概率,是他强迫了埃尔维斯。
云映之面上表情僵硬。
埃尔维斯是帝国储君,不会有任何意外,以后他将是洛斯帝国未来至高无上的陛下。
而他,作为云上将府不受宠的次子,直接强行将帝国储君压在了床上。
他好像,昨夜趁着殿下疲惫,强行睡了他。
云映之:“……”
这应该叛什么罪?云映之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要不,先逃一波吧?
怎么逃?
他看着自己被撕碎的衣服陷入沉思。
正常情况下,他可以联系酒店工作人员,又或者是三位室友,让他们给自己送来换穿的衣服,但是这样以来就很有可能暴露他和埃尔维斯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不行!
今天他和埃尔维斯之间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记
云映之眼皮疯狂狂跳,他目光转了转,看到了埃尔维斯的衣服。
云映之:“……”
云映之心虚地看向埃尔维斯。
确认埃尔维斯呼吸声平缓,云映之吸了吸鼻子,将覆盖在他眼皮上的手拿开。
那一瞬间,云映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看到了埃尔维斯俊美的睡颜,不得不说,当他睡觉的时候,少了那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他整个人给人极大的好感,只是看脸,就想让人亲吻的好相貌。
云映之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一双心虚的黑色眼睛忍了忍,没忍住,看向了埃尔维斯的衣服。
云映之:“……”
他偷偷摸摸下床。
之前他就觉得下面有点疼,下床更疼了,尤其是他的腰。
他下意识扶了扶自己腰。
抿了抿唇,垮起一张漂亮的小批脸,捡起埃尔维斯的衣服,变身成第二形态。
比起人形态,第二形态速度更快,声音也更加轻巧。
小白兔扛起埃尔维斯的衣服朝着外厅的方向冲去。
与卧室拉开一段距离,小白兔鬼鬼祟祟变回人形,将埃尔维斯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埃尔维斯的衣服有点大,比他昨天穿的白衬衣还要大,不过,凑合吧。
总比裸·奔好。
云映之打开个人光脑,打算联系司机师傅张伯。
结果……
一打开个人光脑,他就看到了红色99标记的未接通讯,以及众多私信。
除了三位室友发来的,最多的是云映辉和云映瑶发来的。
云映瑶打来了三通通讯,三条信息,询问他,他在哪里?
平时,云映之和云映瑶几乎很少信息联系,他有点惊讶。
让云映之整个人都要不好的是,云映辉发来的私信。
云映辉:映瑶说,你去参加联谊了?
云映辉:我不是对你说过,不许喝酒,还有,现在这个年龄也不许谈恋爱吗?
云映辉:之之,回我通讯。
…………
……
云映之:“……”
好一个不守武德的妹妹,平时看起来高冷,从小到大告状却超级厉害。
是的,云映瑶特别能告状,她不和爸爸妈妈告状,专门给云映辉告状。
但凡云映辉不让云映之做的事情,云映之只要敢做,转身就能看到一双黑黝黝的双瞳盯过来,是云映瑶的目光,紧接着她就会像个告状精一样孜孜不倦地告状。
云映之小时候对云映瑶的印象是,告状精不是顶着一张高冷的脸在向云映辉告状,就是奔跑在告状的路上。
云映之感觉宿醉后的头更疼了。
吸了吸鼻子,他丧着一张脸,给所有人一一回信。
问就是,他昨天太困了,就找了一个地方睡了一觉,一直睡到现在,所以并没有留意到他人的联系。
云映辉应该是很忙,暂时还没有回复。
云映之由衷希望这一场忙碌后,云映辉就能忘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想了想,云映之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不高兴地打开和云映瑶的聊天框,发信息:你是小学生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哥哥告状?
云映瑶秒回:呵。
云映之: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云映瑶:呵。
云映之:你还敢和哥哥说我,你最近和怀博涉那个渣男走得那么近,我也要和哥哥说你!
云映瑶:你是小学生吗?
云映之觉得云映瑶这个回复有些眼熟,不过一时之间没有多想,回复:什么小学生,我是你的哥,我在关心你!
云映瑶:嗯,聊天记录向上看。
云映之愣了下,向上看。
云映之:“……”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在不久前,他也对云映瑶说了相同的话。
云映瑶:呵。
云映之:“……”
云映之生气地关掉了和云映瑶之间的对话框。
压了压惊,他联系张伯。
张伯昨天等了他一天,现在就在地下停车场。
云映之闻言,充满了愧疚,他应该提前让张伯回去的。
云映之推开房间门,左右看了看,没人。
他现在穿着埃尔维斯的衣服,为避免遇到学生,其中又有人能够巧合地认出他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昨日埃尔维斯穿过的衣服,他没做多想,将门关上后的瞬间变身成第二形态,之后进入楼梯。
小白兔精准跳跃,打开电梯门。
不久,电梯抵达,小白兔跳进去,又一个跳跃,按下键,进入地下车库。
小白兔抵达地下停车场,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很快,小白兔找到了属于云家的浮空车。
他跳跃,小小的身体扒在了云家浮空车的玻璃窗上,吸引了张伯的注意力。
张伯见到小白兔趴在玻璃窗上,变成小白兔饼的模样,面上笑容加深,打开车门,绕到前玻璃窗,将小白兔抱回了浮空车内。
云映之也不想让张伯知道自己参加一个联谊,就换了一身不合身的衣服,所以也就不敢变身成人形态。
张伯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说什么。
他询问云映之,想坐在前排,还是后排?
云映之想了想,指了指后车座,他现在觉得自己全身都不大对劲,想自己一个小白兔默默自闭。
张伯按照小白兔的意思,将他放到了后车座。
小白兔背对着宽敞的空气,正对着椅子靠背,将自己瑟缩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极为可怜。
张伯想,对小白兔而言,昨天一定发生了非常糟糕的事情,小白兔全身散发着委屈的气息。
他有意开导小白兔,却又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能沉默。
浮空车行驶,驶出地下停车场,一路朝着云上将府靠近。
云映之大脑一片混乱。
一方面他感到宿醉后的头疼,另一方面感到身体疼,他还很努力地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回忆的真是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不想回忆的一直在脑海中反复出现,例如他强行脱下自己衣服的一幕。
以及他还愤怒地对埃尔维斯控诉,黏黏腻腻叫他“哥哥”,对他说,“哥哥,你怎么可以叫我全名?你要叫我之之!”
记
见了鬼的叫之之。
云映之小白兔身躯抖了抖,又羞耻又尴尬,整个兔都要不好了。
还有就是……
他……
嗯。
把人睡了。
在他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把人睡了。
应该睡得挺奔放,并且从强行撕衣服事件中合理推断,是他强的埃尔维斯。
云映之:“……”
这真是,想生气,觉得埃尔维斯更应该生气。
他又很担心,埃尔维斯会找上门来。
云映之特别忐忑,吸了吸鼻子,忍了忍,没忍住,心态崩了,小白兔啪嗒啪嗒掉眼泪,之后又擦擦眼泪,强自镇定。
他觉得,埃尔维斯殿下应该……
不会在意吧?
他又安慰自己,尊贵的殿下被人强睡的事情传出去,也很丢人,对吧?
还有,虽然是第一次,但,但是,没关系的。
昨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只要埃尔维斯殿下不追究,世界一片和平。
他觉得,今天回到家,好好冷静冷静,又是一场全新的开始,昨天发生的种种仅仅只是一场意外,不会对他的人生造成任何影响。
理论上,是这样的。
而且……
他想,如果是女孩子,可能还会出现怀孕等等问题,他是男孩子,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会发生这样的问题了。
与最糟糕的情况比起来,现在还算……
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有了对比,就有了安慰。
云映之用小爪爪擦了擦眼泪,又镇定了。
张伯考虑到云映之心情不好,特意加快车速。
整个云家,最疼云映之的就是云映辉。
张伯想,在将云映之送到家后,他要和云映辉联系,让他安慰一下小白兔受伤的心灵。
很快,浮空车抵达云家,自动感应的大门向两边开启,浮空车行驶向前,停在了别墅前。
小白兔还是面对着座椅靠背自闭。
张伯打开后车座的门,将小白兔给抱了起来。
小白兔吸了吸鼻子,头埋在张伯怀中,发出无意义的声音:“a哒。”
小白兔看起来可怜极了。
张伯看着小白兔可爱的模样,心都要融化了。
他抱着小白兔进入别墅,看到了张管家。
他对管家点点头,悄无声息指了指在怀中自闭的小白兔,用目光说明云映之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
管家点点头,他以及在一楼大厅的众人看着云映之的目光满是心疼。
张伯抱着云映之上楼,推开卧室门。
云映之吸了吸鼻子,立刻从张伯怀中跳到了地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张伯。
张伯说道:“二少爷,那我出去了?”
小白兔委委屈屈地点头。
张伯没忍住,靠近小白兔,蹲下身摸了摸小白兔柔软的头发,这才走出卧室,之后又顺便将门带上了。
确认门关上,云映之从第二形态变回人形态,立刻上前,锁上卧室门。
忽地,一阵敲门声响起。
云映之全身紧绷,立记刻又变成第二形态,用略显稚嫩的声音询问:“……谁?”
门外沉默了小片刻,传出声音:“我。”
是云映瑶。
云映之想了想,觉得他现在的模样真的不适合见云映瑶,继续用第二形态稚嫩的声音说:“食不言寝不语,我要补眠,你不要打扰我。”
门外云映瑶狠狠拍了下云映之的房门,然后一阵脚步声传来,应该是走了。
云映之眨了眨黑色大眼睛,在原地等了几秒,确认外面没人,他又变身成人形态。
脱掉偷来的属于埃尔维斯的衣服,想了想,他将衣服折叠起来,将衣服藏在了衣橱中。
不行,如果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可是赃物,也有可能是他强上埃尔维斯的证物,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
云映之将藏在衣橱中的衣服拿出来,又藏到了床底下。
感觉还是不够安全。
顿了下,云映之开始翻箱倒柜,一阵瞎折腾,终于将偷来的衣服藏好了。
到了最后,他自己都忘记是藏到哪里去了。
云映之进入浴室,查看自己的情况,照着镜子,他看到了几乎布满全身的痕迹。
如果是过去,云映之肯定不会想到,这些痕迹是吻痕,他现在知道了,这就是吻痕。
云映之:“……”
他沉重地叹息,心里怒骂,埃尔维斯是动物吗?在他全身上下啃来啃去?
连他的小jiojio都不放过?
云映之含着两泡泪水,用热水冲刷自己的身体,想了想,接水,泡冷水澡,试图让自己冷静冷静。
然而即便泡冷水澡,他也没能冷静下来,整个人还是非常崩溃。
擦了擦身上的水迹,穿上睡衣,他上床,躺了下来。
忽地,个人光脑传来一阵提示,有人给他发送通讯。
如果是别人发来的通讯,云映之肯定不想接,但是是云映辉发来的通讯,他下意识就接通了。
紧接着,他就感到非常后悔。
接什么接!
展开的投影视频中可以看出来,云映辉是在忙碌之中给他拨通通讯的。
云映辉眉头皱起,质问的话到了嘴边,说道:“之之,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告诉哥哥。”
云映辉一直都是这样。
在云映之不高兴时,他第一想法并不是揭开伤疤,又或者是训斥,而是尽可能用柔和的声音疏导云映之。
云映之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说道:“哥哥,阿瑶她小小年纪,不能恋爱!”他先告状一波再说。
云映辉愣了下,唇角弯了弯,说道:“之之也一样,你同样小小年纪,不能早恋,知道吗?”
云映之乖巧点头,又说:“我听哥哥的话,哥哥也一定要对阿瑶说,让她不能早恋!”
云映辉无声叹息,应了一声“好”。
云映之:“哥哥,我们约定好了哦,你一定要对阿瑶说!”他加重语气。
云映辉:“嗯。”
听到云映辉的承诺,记吃不记打的云映之顿时忘记了让他感到不愉快的事情,周身开始冒出愉快的小花花了。
其实,云映之和云映瑶,两人成长路上,并记不仅仅只有云映瑶是告状精,对自己没什么bb数的云映之也同样是。
云映辉又陪伴了云映之半个小时,试图让他说出最近发生的事情,不过,被他避开了。
说着说着,云映之感觉眼皮一阵沉重。
前几天他没睡好,一直处于失眠状态,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
另一端云映辉看了云映之小片刻后,因为繁忙的工作,挂断了通讯。
可能是真的非常疲惫,云映之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晚上六点被张管家叫醒,他要回到繁瑟学院了。
繁瑟学院一个月只有一次开放日,每次开放日只有两天假日。
云映之对管家道了一声谢,匆匆换好繁瑟学院制服,跑下楼。
临坐上浮空车之前,管家给他餐盒,让他在路上吃。
云映之一脸感动地看着管家,脸颊贴贴张管家的脸颊表达感激,之后乘坐上浮空车,去往繁瑟学院。
云映之坐在后车座,将满满当当的食盒中的食物一扫而空。
九点门禁之前,浮空车停在繁瑟学院出入口不远处。
云映之和张伯道别,加快脚步朝着学院冲,路上遇到一些学生打招呼,并肩朝着宿舍区的方向走。
其中一位学生对云映之说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说起昨晚就是泪,云映之整个人都有点不大好,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来。
尤其是,他觉得有些学生此时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还有一部分学生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云映之时不时能够听到有学生说“殿下的小萌兔”,又或者是最近在星网特别红火的耀明战斗场的“战斗小萌兔”。
那两只小萌兔,真的不是云映之本兔吗?
云映之用最坚强的自制力保持镇定,没让自己面上的表情崩了,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崩了。
那位学生说道:“映之,我记得你昨天也来了,怎么那么早就走了呢?”
云映之想,他并没有走,而且,他还是昨天那一批学生中走得最晚的那一批。
云映之有点尴尬,微微笑了笑,强自镇定,坚强地说谎道:“我昨天忽然有事,比较着急就先走了。”
另一人说道:“对了,映之,你昨天看到了埃尔维斯殿下的小宠物吗?”
云映之:“……”
真是神他妈的小宠物,完全不是小宠物好吧?是人!人!人!
云映之遭到了灵魂一击,但他还是坚强地展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不巧,我没见到,”顿了下,他下意识又强调了一遍,“我昨天走得比较早,真遗憾没能见到。”
一位女学生说道:“真可惜,埃尔维斯殿下的小萌物和你的第二形态真的非常像。”
云映之眼皮跳了跳,表面上仍旧保持住了良好的状态,努力让自己不要崩,说道:“那真是,太不巧了,如果能够见到就好了。”他说着轻声叹息。
有两位学生目光直直地看着云映之,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表情、声音中判断他说得是真是假。
云映之表面上强装镇定,脊背一阵发凉,努力维持面上的笑容不变。
又一位学生说道:“不过,不愧是埃尔维斯殿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