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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信函(1 / 1)

未掌灯的房内,一片目不能视可闻针落的幽谧中,陡然响起男子的笑声:“妻子差些被抢走,还能安然卧于榻中,鬼君还真是沉得住气,”

面向床榻内侧的身形依旧不动分毫,仿佛早已猜到夜半会有客来。

李煊不急不缓地掀被而起,看着暗处的相唯将一柄丈余长的三叉戟变为发簪大小的物什,妥帖地收入袖中,冷笑道:“看来你此番的买卖,倒也未亏。”

相唯哼了声:“我可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你怎的回来了?”李煊毫无疑问语调的明知故问,带着些许讽刺,“不是说踏平六界,也要寻到她么?怎么,只一日就寻到?”

“不用再试着激怒我,相同的招数,用了一次后便已废了。”相唯手一挥,房内的灯烛瞬时亮起,如同白昼。

“你也不要把我当作三岁稚儿,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你费这么大力气转世为人,甚至不惧与魔族交恶,只是为了教训我一顿板子么?”

相唯死死地盯着李煊,不放过他脸上的丝毫神色变化:“纵然那个梦境里的一切皆是事实,芷鸢她,也有可能是堕入轮回了,对不对?”

李煊默然,相唯继续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我想,你我二人眼下的目的应是一致的,故而你不妨直言。”

看着越发沉默不语的李煊,相唯不由得提高了声量:“你到底是察觉出了什么?”

李煊沉默许久,沉沉地叹出一句:“她本该是我的妻子。”

相唯一愣:“什么?”

李煊抬头,不闪不避地看向相唯,一字一顿道:“她本该与李煊有一世夫妻情缘,所以我才选择了‘李煊’这个身份。”

“我与司命星君私下有些交情,三十年前的一次宴席上,他酒后失言,说他笔下有一转世为人的罪仙,需历百世情劫,世世为情所伤,不得善终。”

“而且,他还道出,此罪仙是因替人受过,才落此坎坷下场。”李煊深深地剜了相唯一眼,“罪仙本就不多,加之替人受过而被罚下凡间的更是寥寥。”

“我本是欲套出此罪仙转世的姓名,司命却只来得及告诉我此罪仙今世的夫婿唤作李煊,然后就醉倒了过去。”

相唯对老冤家的如此坦诚,将信将疑:“夫妻?依你的意思,芷鸢转世,竟是墙中的那具白骨不成?”

李煊摇头:“我初初也以为是傅家小姐,但她刚刚出阁便因病暴毙,何来的因情所伤这说?”

相唯思忖了半刻,脱口而出:“难不成,李煊还会娶第二人?她的转世……”

“若非滟姬顶替已死的傅氏,坐稳了李府二夫人的名头,我想如今她已在我身边了。”李煊苦涩一笑,“宿命难测,变数无常,明明算计好了一切,却唯独算不准这多变的天意。”

相唯登时站起:“既是如此,你便该将所有可能与你结亲的女子遍查一次,她,她指不定……”

李煊嗤笑了声:“你倒是说得轻巧,那些待嫁的姑娘深居高阁,岂是能随意见的?这三年来我明察暗访,花了好一番功夫,也不过探明了几户世交而已。”

“上京城里光是世族高门便有百户,虽与李府门当户对的屈指可数,但你又怎知,李煊不会娶回一个低门甚至平民的姑娘。”

相唯听得也不由得皱眉:“你那生死簿上没有关于李煊妻子一星半点的记述?”

李煊瞥了相唯一眼:“你当我的生死簿是月老的姻缘册子么?”

“那至少,可以把范围缩小至十五至二十五岁间的女子吧。”相唯感受到一旁李煊的目光,故意惊讶道,“不止?难不成你还有恋童的癖好?”

李煊不理会相唯的揶揄:“假使你真能找到她,你就这么确定她还愿意再见到你?”

说罢,他看着相唯的眼眸,幽邃如深潭,唇角隐约显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相唯半垂着眼,侧脸的轮廓浸染在晕黄的烛光里,带着淡淡的忧和道不出的苦:“我答应过不再寻她,不再出现在她面前,现在她该如愿了吧。”

李煊神色微怔:“你当真不再纠缠她……”

“你做梦!”相唯站直身子,用下颚指着李煊,“我今儿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就算我记不得她的模样,就算我一时半会认不出她,就算她依旧不愿再见我,我也不会对她放手!”

“历情劫是吧?”相唯亮出袖中的三叉戟,直直地插入李煊面前的地面,震动的柄端离李煊的鼻尖不足寸余。

相唯对着李煊狠声道:“那些敢招惹她的男人,我一个个的,都不会放过!”

翌日,当大夫们再来为李炯看诊时,却发现脉象平复如常,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也不禁连连称奇。

李阕知晓儿子无碍后,倒也是舒了一口气,夸赞弥若照顾有功。唯有知情的三人,知道这真正的功劳当属何人。

“夫人,”含月听着外头下人的禀报后,脸色有些不安地朝弥若开口,“二夫人来了,说是探视公子的。而且,还抱着小公子,您看……”

看望病人却带着孩子,含月脑中不由得浮想联翩,觉得二夫人此行定然没好意。

谁知,弥若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嗯,让她进来吧。”

含月半张着嘴,却仍只能闷声点头,“是。”

滟姬行至房门前,朝身后跟着的婢子道:“你们都候在门外,莫要惊扰到三弟静养。”

说完,从一旁的乳母手中接过孩子,便笑吟吟地走入房中:“前些日子实在是身子不佳,迟至今日方来,还望弟妹莫怪。三弟如何了?”

弥若淡淡笑着上前:“有劳二嫂惦念,夫君已无恙了。”

弥若对含月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领着房中的下人退了出去,心中却止不住地纳闷,何时两位夫人的关系如此融洽了?

待众人尽数退出房门合上后,滟姬浑身的端庄贤惠顿时卸下,半边身子倚着案角:“天天这么端着说话,真能将人给累瘦,只能上你这透透气了。唉,没法子,实在是那傅家姑娘做派太正,稍一不留神,就会被她从傅家带来的那群丫鬟婆子看出端倪。我这三年来身形如此窈窕,便是拜这所赐的。”

“能留在他身旁,即便是瘦成竹签,你也甘之如饴。”弥若轻笑一声,探身看向襁褓中熟睡的婴孩。

滟姬赞同地点点头:“说得也是。”

弥若轻触着婴孩吹弹可破的脸颊:“我昨夜听着你们说,这孩子,有些不大寻常。”

滟姬笑着抚了抚婴孩寥寥几缕的额发,“君上与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自然是无法有子嗣的。但你也应该知道,在这上京城里的各世家中,若是膝下无一儿半女,是多么令人耻笑的事情。”

“我并不介意被私下嘲笑,但是华贵无伦的君上,怎能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绝对不行!”

弥若有些惊讶:“所以,你就……”

“其实也不算凭空捏造的,是我做过的有关君上的梦境,再加上点我魔族特有的秘法。”滟姬朝弥若眨眨眼,有些小得意,“你瞧这孩子的鼻尖还有嘴角,是不是很像君上?”

弥若笑了笑:“确实挺像的。”

“一开始我并不敢对君上道明,直到三四个月后肚子大了起来,君上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滟姬想起当时李煊听完诊脉大夫的道喜,如遭雷击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没瞧见,当时君上的嘴张得足以塞下两个鸡蛋,我偷偷忍笑忍得可辛苦了!”

“这种事情,换做谁都会震惊无措的。”弥若握了握孩子柔软的小手,声音都不自觉地柔缓了许多,“小阿难这么安静,想来怀着他时,应该也挺省心的吧。”

“虽说胎是假的,但却一点不比真的轻松,该有的不适都有,幸亏提早了两月,不然我这脊骨还真受不住……”滟姬突然打住话语,想起自己早产的缘故,不由得歉然地看向弥若:“那时,害你差些丧命,真是对不住了。”

“只怪你身世好,又是王上赐婚,还未进门公公就暗示我,要我将主母的位置让与你。若是没了这‘主母’的头衔,我与君上如何在这李府立足?”滟姬叹了口气,“你别看李炯人傻,但却是公公最牵挂的儿子,一门心思地就想将这国公的爵位留给他。”

弥若虽早有察觉,却仍是有些不解:“按照传长的习惯,二兄承袭爵位才符合礼制,公公是最遵循礼教的,怎会……”

“正因公公恪守礼制,才容不得君上。”滟姬靠近弥若耳畔,声音压得低低的,“君上凡世中的生母,是个乐坊歌妓,但在生产的时候便故去了,因而君上一直是由公公的正室当作自己的孩子抚养的。”

弥若讶然,“我怎么从未听闻……”

“公公好颜面,这种与妓生子的事若是传出去,指不定背后多少人暗骂呢。”滟姬不屑地哼了声,“凡人就是心眼太多,在我们魔族,别说□□的儿子,就算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只要你有本事,照样威风八面。”

“知道这事的只有府里的几个老人,你可别说出去,不然我定让你做一辈子的噩梦,夜不能寐的那种!”

面对滟姬状似威胁的玩笑,弥若怔然地点点头。在世族中,妓生子是比庶子更低贱的存在。若是被他人知晓,被誉为“上京第一公子”的李煊竟是妓生子,怕是在上京城再无立足之地了。

但更令弥若震惊不已的,是李阕行事密不透风的手段,在这隔墙有耳遍布眼线的深宅内,除了藏了个不为外人知道的痴傻幼子,竟还有个歌妓所出的儿子。

最关键的是,李阕并未将李煊的真实出身呈报,替王上掌管各家户籍的镇抚司并不知晓,换句话说,李阕在此事上,犯下了欺君之罪!

若是将此事禀告萧衍,或许是个能够拿捏李阕的把柄……

急促的叩门声,将弥若的思绪打断。

“夫、夫人,”含月探进半个身子,瑟瑟地打量了二人一眼,确认并无自己所想象的事出现,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向弥若,“夫人,有您的信函。”

待弥若看清信函上面几个熟悉的字时,拿着信函的手却是蓦地一颤。

吾妹亲启。

是哥哥他,要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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