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赏梅(1 / 1)

捏着琴轸的手顿住,&nbp;&nbp;赵懿懿秀眉微蹙,凝声问:“什么?”

蔓草便又重复了一遍。

日影晃了几晃,赵懿懿神色忽的一怔,&nbp;&nbp;良久回过神,拧眉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呢,她也太不小心了。”

温婉的声音,&nbp;&nbp;仿佛夏日的一阵凉风。

又透着几点漫不经心。

“娘娘,&nbp;&nbp;会不会是自戕?”蔓草压低了声音问。

“不可能。”赵懿懿想也不想,&nbp;&nbp;便断然否决了这个可能,&nbp;&nbp;“她跟她娘可不一样,&nbp;&nbp;得有人按着她脖子往池子里押,&nbp;&nbp;那才肯死呢。”

相识多年,她自认对左连枝也有几分了解,&nbp;&nbp;她这样的人,&nbp;&nbp;打小就知道给赵维民和徐氏隐瞒,&nbp;&nbp;想着法儿的讨好赵维民的一个人,又怎可能会自戕呢?

怎么轮,&nbp;&nbp;也轮不到她头上。

蔓草努了努嘴:“左家本就烦她,&nbp;&nbp;只因娘娘不想要,&nbp;&nbp;才不得不捏着鼻子养了。还元日差点闹出一条人命,怕是气也要气死。”

赵懿懿按了按眉心,轻声道:“罢了,&nbp;&nbp;等过几日,&nbp;&nbp;让三郎过去照拂她。再怎么说,&nbp;&nbp;三郎也是她亲弟弟,&nbp;&nbp;他们姐弟情深,&nbp;&nbp;可不能给耽搁了,这世上再没比这更亲近的,也算合情合理。往后,三郎就跟着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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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宫里传来的话时,赵辰正在同陆羡山小酌。

“春闱在即,表哥可有出去走动走动?”赵辰手里握着一个水晶小盏,唇角含着一丝笑意。

陆羡山点了点头,仰头将那一盏石冻春一饮而尽,方道:“前几日燕王府上设宴,还邀我去过一趟。”

赵辰眉头拧了拧,下一瞬又松开,沉声道:“燕王是陛下亲信,若是他能帮着表哥引荐,以表哥的文章和才名,必定大有裨益。然那日表哥来洛阳时,在南市玉馔楼宴饮,我观燕王神色,对表哥似有不善。”

陆羡山忽的笑了。

他缓声道:“我知道。”

燕王对他不喜的原因,他大抵也知晓一二,这些事儿,大概是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明了一二。那位是拥有她的人,且富有天下,约莫从未将他们放在眼中过。

只有他和燕王这样,从未拥有过,才会这样敏锐地感知到和自己一样的人。

“表哥怎么知道的?”赵辰明显愣了一下,又问,“那燕王为何不喜表哥?按理说,表哥同他无冤无仇,也无利益冲突。”

陆羡山道:“一些私人恩怨,算不得什么,你不必管了。”俩人都是没可能的,争得再厉害,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若说看不顺眼,多少会有些。

倘若非要置对方于死地,那也不至于。

从她被选为太子妃那一日起,他就知道自己没了机会。

赵辰应了一声,想着侍从刚才报上来的事儿,起身道:“表哥你先坐会,我去我大哥那儿一趟。”

自元日始,官府一律休假五日。

赵原这几日也休假在家,本该趁此空闲多休息几日,然因婚事在即,仅剩的这么点空余时间,不得不忙着昏礼上的琐事。

夏侯氏早逝,赵维民在监牢里,族中虽有长辈帮着操持一二,大多事宜还是得他自个经手。

因此,家中旁的事都由赵辰接了过来,好让他专心准备婚事。

宫里头传来的话,也是直接传去了赵辰那儿,

“大哥,既然左姑娘都病成这样了,身边也没个亲近的人,就让舜年过去照顾吧?”

赵辰缓步进了厅堂,仰头看着侍从们正在清洗的灯罩。

赵原皱了皱眉:“正月让三郎出去,难免被人说闲话。”

赵辰道:“他去照料他姐姐,有什么闲话可说?再说了,谁那么没事做,天天盯着旁人家的事说闲话。”

他近来愈发的有主见,在许多小事,甚至是一些大事上,赵原都下意识的问这个弟弟的意见,很多时候都按着他所说去做。

被他这么一说,便先思量起来。

“阿姐也是这个意思。”赵辰又将赵懿懿给搬了出来。

赵原彻底没了话说。

出了正厅后,赵辰便问左连枝如今在何处。

“左家嫌她元日闹这出事不吉利,将她挪去了别庄住着,倒是派了个医士跟过去。”一旁的近侍轻声回了一句。

赵辰轻笑一声,淡淡道:“在别庄么?那倒方便,直接让三郎过去罢。”

别庄位于京郊,颇有些冷清,且环境也不大好。

赵舜年听了,先是闹着不肯去。

“这可是你亲姐姐。”赵辰比他虽大了不到一岁,却高了大半个头,这会儿看他,是微微向下垂着眼,“她多疼你啊,你这样对她,岂不是叫人寒心?父亲可是最喜欢看你们姐弟亲厚了。”

说罢,却也不再多管,直接让人将他塞到车中,往往左家别庄送了过去。

赵懿懿只是传了话出去,没想到他办事这样快。

赵辰将赵舜年送去别庄时,传话的宫侍甚至都还没走。

随着消息带回来的,还有赵辰的信笺,里头提到赵维民闻得徐氏死讯,当场就怄了血。

十几年来,赵维民都将徐氏当做自己心爱之人,觉得她温柔善良,又懂事体贴。

虽说因着左连枝姐弟的态度寒了心,然他对徐氏,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本来人死了也就死了,事情过去,日子还得过。赵辰却偏不让他好过。

他去了趟监牢,将徐氏如何在掌管中馈时大笔收敛钱财,如何贿赂成安华弹劾皇后的事儿,全都同赵维民一一描述了遍。

可谓是绘声绘色,极尽详细。

赵维民当场就被气得吐了血。向后一仰,身子猝然栽倒下去。等再扶起来时,已经有了些中风的前兆。

“他就这样没事干?”赵懿懿气得几乎将那纸捏成一团,边缘处已经有了折痕。

“好好儿的,非得跑去监牢,这下好了,万一被人知道,可不得将他骂死!”

顾祯听着她低斥着,温声道:“他也不知道你父亲这样不经气,不过才说上几句,就成了这副模样,也不能怪他。”

赵懿懿回头看了他一眼,神色颇有些不悦:“陛下明知妾身父亲的事,怎还一直瞒着。”

顾祯道:“不是什么大事,朕便没曾一直惦记着,又正值年节,怕影响了你的心情。”担心她不高兴,急忙补充道,“放心,朕早就将监牢众人都封了口,不会传出去的。”

书房中的炭火不如寝殿足,可这会儿,确实莫名的有了几分燥热。

他贴得这样近,体温毫无保留的传递过来,赵懿懿被灼得心尖颤了颤。

窗外是一阵阵的风,赵懿懿没说话,只是不知不觉离他远了几分。

顾祯也没在意,只是好笑道:“朕又怎么得罪你了?”

“只是觉得热。”赵懿懿似是不想跟他过多置喙,答得也简略。

她是想起了昨晚。

俩人都是许久未曾有过,她倒还好,只有被撩拨得受不住时,才勉强有些悸动和难忍。

顾祯却是几番索取,叫人几乎要招架不了。

她被推在那面菱花镜上时,他又像先前所说的,两手掐着她的腰,服侍了她一番。

因此,如今只要离他稍微近些,便会生出退却之意。

“朕瞧着,娘娘这模样,似乎不是热了。”顾祯低头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

只是听着他这称呼,赵懿懿身子倏地紧绷,她强自镇定撇开头,淡声道:“你又不是我,怎知我热不热?”

见着她脸上要挂不住,顾祯也不敢再逗下去,急忙道:“好了,是朕没想对。昨晚说今日带你去铜驼陌,已命人备好了车马,今日在外住一晚再回来。”

赵懿懿先是一怔,努力回想许久,脸色稍红了红,才想起来他是在自个承受不住、哄人时说的。

那种时候,哪有人听得进去话。

她却只是顿了顿,随即起了身,面含歉意:“那倒是不巧,早就同人约好要去北邙赏梅,至于铜驼陌,陛下还是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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