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评判被花朝阳要吃人的态度吓了一跳。
本能退后一步:“帮你交灵石的是跟你一同来的那个小修士。咦,他今天没有跟你一起来啊?”
花朝阳心中一暖,是阿离。
她没有回答吴评判的问题,看向阎青:“我是百花榜植灵王者?确定不收费了?”
阎青笑起来:“不但不收费,而且还要给你钱?”
“给我钱?为什么?”花朝阳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不劳而获的好事落到头上时,花朝阳反而十分警惕起来。
吴评判耐心地解释道:“咱们植灵社有规定,凡是植灵王者,都要入宫为官,伺候天子。”
“什么?你要我入宫为官?”花朝阳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坑里了。而且这个坑还是她自己挖的。
“你们植灵社一共产生过几个植灵王者?”花朝阳问眼前二人。
吴评判呵呵笑了两声,没回答。
阎青挥着拂尘说道:“一个。你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荣幸吗?”
花朝阳心道:合着这个植灵王者就是为我专门设的呗?
“不荣幸,她实话实说。”又问了一句:“那你们百花榜前十也需要入宫为官吗?”
阎青一脸傲慢扬起脸:“那当然是不可能了。也就前三名能偶尔得到天下召唤。”
花朝阳点点头,她算是明白了,赶情这个植灵社就是天子为自己办的。
估计目的就是求个长生不老之类的。
她才没功夫伺候天子,这完全违背了她的初衷。
花朝阳揉揉眉心,以商量的口吻与阎青对话。
“这个植灵王者我才疏学浅实在是当不起。就把百花榜第第九位给我吧。第十位也行。这个植灵王者,能者当之。那个曲茵茵就挺合适。”
花朝阳一派指点江山的模样,就把事情给安排好了。
吴评判一直在观察阎青的脸色,担心他突然听不下去,发脾气掀桌子,找茬整治植灵社的无辜者,那可就惨了。
他暗暗责怪花朝阳不该乱说话,口无遮拦的害别人遭殃。
不过,观察了一阵,他发现阎青不但没生气,看花朝阳的目光反而充满欣赏。
不由得纳起闷来,这实在不太像社长平时的作风。
花朝阳说完自己的想法,看了看吴评判与阎青,问道:“二位觉得怎么样?”阎青笑着摇头:“不怎么样。挑战结果和你的作品已经呈报给天子了。天子现在就是召你入宫的,你若推辞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花朝阳心道,天子说入宫就入宫,“我若不去又能奈我何。”
吴评判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花朝阳,不明白她一个随世者为什么敢违抗圣旨。
即便是修仙者,也会给天子几分面子的。
这是共识,这是天道使然。
阎青却一点也不着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掏出一个回溯盘,递给花朝阳。
“你若不去,他恐怕要受些罪了。”
花朝阳漫不经心地接过回溯盘,上面播放的是一段修士们炼器的画面。其中一人十分面熟,竟然是失踪了多日的姜来。
花朝阳瞧着姜来的模样,清减了不少,道袍穿在身上都晃晃荡荡的了。
看来是没少吃苦呀。
她目光停留在画面上,脑子却转的飞快。
阎青给她看这些,就是逼她就范。
不知这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还是自己误打误撞送上门的。
姜来又是什么时候到了凤凰城的皇宫里的?
看来,她这一趟不得不走了。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我不明白。”花朝阳把回溯盘递给阎青,开始装糊涂。
阎青也不揭穿,开怀大笑,笑得人莫名其妙。
笑了几声后,他才停下来对花朝阳说道:“就是给你看看天子招贤纳士,凡是有能力的人,天子都迎进宫里,叫你不要多心。没有人会害你。”
哼。
花朝阳心里冷笑一声:想害也不是这么容易办到的。
她可以去一趟宫里,就算是为了姜来她也要入宫问他消失这么久的原因。
但她还要想办法出来。
不出来,她辛苦做这些事,怎么引得那个抓植灵人的幕后黑手上钩。
“阎社长消息灵通,不知道最近有很多植灵人突然莫名其妙消失的事?”
阎青诧异地哦了一声:“竟有此事?凤凰城绝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天子也没收到类似事情的奏疏。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有朋友就消息了。”
阎青慢慢颔首:“此事到了皇宫,你可启禀天子,天子派人帮你找朋友,不是来得更快些。”他似想起什么又继续说道,“齐励是你主人?你就是那个卖潜水蛋给天子的人?难怪你植灵技术堪称王者呢,让人刮目相看啊。”
花朝阳快速的接收着阎青释放的信息,最终决定与他走一躺皇宫。
阎青带着花朝阳从植灵社乘马车离开,二人坐在车内,一个闭目,一个掀开帘子向车外张望。
过了好一会儿,阎青开口对花朝阳说道:“如果你不想在宫里任职,你还有一个选择可以参考。”
花朝阳放下窗帘端详着仍旧没睁开眼的阎青,半晌才回他:“你说说看。”
“做我徒弟。拜我为师,以后由我罩着你,天子自然不会为难你。”
“做你徒弟?”这人是不是疯了。
花朝阳操着清冷的声音婉拒:“我已经有师父了。”
“你师父是谁?”
花朝阳刚想报她师父的名号,要脱口的瞬间及时把话咽了下去,她猛然想起自己现在的马甲是随世者,不是修仙者。
“你师父是谁?”阎青又追问了一句。
花朝阳不疾不徐说道:“齐励啊。我说过的,我主子也是我师父,教我植灵本事,若不是她失踪了,我到处找他,根本没机会来凤凰城。再说阎社长是修仙者,我是随世者,我们身份不同。我怎么能拜师呢。谢谢您好意了。”
她这番话真真假假参杂在一起,最容易让对方信以为真。
阎青睁开眼,看了看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泽,随即又闭上了。
叹息一句:“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