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飞,我要御剑飞行。我不想走了。”
姜来开始耍无赖,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说什么也不挪步了。装小药兽的木箱子也扔到了地上。
花朝阳看了眼宝宝车里仍旧沉睡的阿离,把车停稳后,坐到罢工的姜来身边。
商量道:“要不这样,你自己先飞过去,在那等等我们。”
“我不认路。”姜来毫无羞赧之意,说得理直气壮。
花朝阳再也忍不住脾气,使劲敲他脑袋:“那你还跟我嘚瑟什么你要御剑飞行?你飞哪去?不认路你想飞沟里?”
自从当上这劳什子的师叔祖,她一直劝说自己要稳重要有涵养,毕竟已经是人家长辈了。不能在晚辈面前发脾气,有失涵养。
可是,这个姜来总能完美挑战她的底线。
“你说,你到底是御剑飞行,还是跟我一块走。”
“我要和你一块,御剑飞行。”姜来大声喊出来。
花朝阳气笑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顽固。”
“你等着,一会儿咱们路过镇子,我去给你买一张地形图,你照图飞,保证你迷不了路。”
说完,她把装小药兽的箱子塞到了神仙车坐椅下面。
姜来这才发现,原来这车是双层的。
下面一层空间也很大,放木箱子绰绰有余。
只不过一直被参商锦挡住,没发现。
害他一路上不断消耗灵力。
姜来气得站起来,指着那处空间:“你,你早怎么不放进去。”
“没想起来。”
“好,你这个理由真是太充足了。”
姜来出来放风,最想做的事就是御剑飞行。
刚刚元婴期的修仙者,都对这件事上瘾。
眼看小药兽有了着落,他的心又野了起来,与花朝阳商量道:“前面离金龙镇不远了,我先去看看那有什么好吃的,给你们提前预备着。你说行不行?”
花朝阳站起来:“这不怕迷路了?”
“一直飞也能迷路,师父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花朝阳懒得理他,挥手让他赶紧滚蛋。
姜来祭出宝剑,人轻巧地跃上去,晃了晃后,稳住身形,一道白光亮起,快速飞向天空。
花朝阳看着姜来消失在天边的身影,羡慕地叹气:“我也想御剑飞行啊。可是,我为什么会恐高?这简直不合天理啊。”
她在墟域试过无数遍了,只要飞到半空,一定会掉下来。
摔得那要一个惨字了得。
她有个倔脾气,想做一件事,不怕失败,她勇于尝试。
总相信,胜利只是比失败多一次。
凡事,也有例外。
在摔了无数次后,她发现自己再站到剑上,会眩晕,会控制不住的发抖。导致她摔下来的时间更快。
不是说,在错误的方向越努力越愚蠢吗,为此,她下定决定一辈子不御剑了。
不过,今天这事让她又明白一个道理。
在娑婆大陆,不敢御剑的修仙者,是所有人嘲讽的对象。就姜来这样的,都敢用鄙视的鼻孔对着她,她能忍吗?
当然不能。
不就是在天上飞吗?这有什么难,她做个热气球法器分分钟的事。
但是,她花朝阳,太虚宗师叔祖的飞行法器怎么能这么随便呢?
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做个什么法器才能凸显我的身份。
花朝阳一路思考,推着神仙车向金龙镇走去。
走了不一会儿,迎面走来几名脚步匆匆的随世者,看见花朝阳后,立即警觉起来,停在原地紧张地看着她。
花朝阳本来一门心思在设计飞行法器上,没注意这几人的异常。
等她推着车走过去时,听到身后传来亡命天崖的奔跑声,这才回头去看那几个随世者。
“跑得比姜来还快。”
在一阵尘土飞扬中,花朝阳收回视线。
又走了一会,从岔路口走来一个随世者,身上背着包袱,看到主路上有人,他警惕地停了下来,待花朝阳越走越近时,那个随世者突然调转方向,撒丫子往回跑走了。
花朝阳被这人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冲着他的背影抱怨一声:“你有病?”
有病的那人连停都没停,跑得更快了。
花朝阳推着神仙车一路向金龙镇走,又碰到了几次类似的情况。
不由多起心来。
怎么随世者见到她就跑呢?
我是妖怪吗?
花朝阳从阿离袖子里摸出小镜子照了照,除了额头上的修仙者印记让她看不惯外,她的脸还是以前那张脸啊。
发生了什么事?
下一个遇到她想跑的随世者,被花朝阳一把薅住。
“为什么看见我就跑?说,不说我可要动粗了?”花朝阳从乾坤袋掏出把剑来吓唬眼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梗着脖子:“你不怕扣你灵力值?”
“呦,你不傻啊?懂得挺多,那你见我还跑什么?”
“你抓随世者。”
“我什么时候抓随世者了。”花朝阳苦笑不得。
“你现在不正抓着我不让我走吗?”中年男人身体不断后腿,伺机要跑。
花朝阳觉得事情有异,耐心地引导他把事情说清楚。
稳定了半天情绪,花朝阳才从中年男人口中听明白。
原来,最近不断有随世者莫名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弄得人心慌慌。
有人说,看到是一个年轻的女修仙者抓走的人。年纪十七八岁上下。
花朝阳正好符合这个条件。难怪那些随世者见到她就跑。
“这怪事就发生在金龙镇,我们在太虚城有亲戚的人,都投奔亲戚去了。留下的人整日不敢出门。”
花朝阳见问不出再多的信息,便放那人走了。
随世者莫名消失?这事真是修仙者干的?
花朝阳觉得事情里透着奇怪,只得加快步伐向金龙镇走去,她不忘用传讯玉碟告之姜来,在镇子上打听一下此事的前因后果。
姜来那边始终没有回她的消息。
花朝阳盼着这小子没有把自己飞丢了。
阿离这一次的觉睡得格外长。
花朝阳终于走到金龙镇时,阿离仍未醒。
走到街上,傍晚行人匆匆归家,有随世者看到她,并未像路上发生的情况那样,四散逃开。
她不禁疑惑更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处处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