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一说来接纪庭深,又因为要去接相亲的那个姑娘,最后还是让小余开车去接了。
“纪总,”小余打开车门等着纪庭深上车,“赵总说有点事,让我来接你。”
“嗯,”纪庭深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
说是个新品发布会,&nbp;&nbp;但更像是一场宴会。
至少纪庭深没见过哪家公司发布新产品专挑在晚上进行,并且也没有邀请任何一家媒体。
纪庭深看着眼前跟城堡一样的宴会场所,下了车。
他确实挺像见见研制开发这款游戏的人的。
赵天一来的比纪庭深早,但也没有直接进去,没去接他,还是再不等一等他,估计又要被他说……
“我记得有人说今晚来接我,”赵天一心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纪庭深朝着他走过来了,“感情是站在门口迎接啊。”
“哎,我今天真是……”
赵天一往前走了一步。
“要陪女朋友,我理解,”纪庭深看着站在赵天一身边笑的女人,脸上也带上了笑。
“不介绍一下吗?”他说。
“这就是纪庭深我最好的兄弟,”赵天一冲身边的女人介绍到,然后又冲一旁的纪庭深道,“这位是我女朋友程琳。”
“你好,”程琳率先伸出手,笑的很可爱,“常听赵天一说你,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你好,”纪庭深伸手跟她握了一下,&nbp;&nbp;笑着说,“自从你出现,我的工作量骤然增大。”
程琳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收回手的途中挽住了赵天一的胳膊。
“最近可能还要你忙一阵,过几个月我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就让他住公司给你加班。”
“哎,”赵天一佯怒,“昨天还说心疼我呢,现在怎么话锋一转,帮着阿深说话。”
“我只不过把你心里话说出来了,”程琳说,“只怕你人在曹营心在汉啊!”
她说完还很夸张的叹了口气,“只求阿深心里别骂我是第三者。”
纪庭深是实实在在被程琳的话和表情逗笑了。
程琳长得很好看,而且非常有气质,和赵天一站在一起的时候看着相当般配。
他刚开始还以为是个大家闺秀型的名媛淑女呢,没想到是这种类型的。
算是性格上也和赵天一这二货很相配了。
“哪能啊,”纪庭深说,&nbp;&nbp;“我顶多会说你撬墙角,挖走了一个长期主动给我干活的长工。”
“没法活了,”赵天一瞪着他們两个,&nbp;&nbp;“原来只有一个成天损我的,现在居然有了两个。”
“我能跟着天一叫你阿深吗?”程琳敷衍的往赵天一胳膊上搓了搓,转头看着纪庭深。
“嗯,”纪庭深点点头。
“我生气了,”赵天一说。
“快哄哄,”纪庭深对程琳说,“大庭广众之下哭影响不太好。”
程琳的笑声更大了。
纪庭深挑了挑眉,赵总这是已经当着女朋友的面儿哭过了吗?
赵天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天我们去看电影,”没等纪庭深问,程琳就直接说了,“看到一半儿的时候他就哭的跟个泪人似的,把周围几个人的纸巾全用光了。”
纪庭深笑着点点头。
“你知道我们看的什么电影吗?”程琳扭头看了看赵天一的背影。
“什么?”纪庭深问。
“具体名字我就不说了,听天一说你不怎么喜欢看电影,说了也不知道,”程琳说,“故事内容就是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有天一个突然出车祸去世了。”
纪庭深脸上的笑容倏然一僵。
“他真的很在乎你,”程琳说,“他跟我说和你比和亲哥还要好。”
纪庭深没说话,朝着不远处的赵天一看了一眼。
“也跟我说过很多你的事情,说很担心你,因为你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程琳说。
冬天室外温度还是有点低,虽然没有风,但透过外套直逼皮肤的空气还是让人很想打个哆嗦。
纪庭深叹了口气,呼出一团白气,“你真的不怀疑他是骗婚吗?”
程琳一愣,接着笑开了。
“怪不得有人在外面传我们是一对儿,还总有人相信,”纪庭深也笑了。
“那你可要小心了,”程琳弯着眉眼,“我觉得以我的魅力,他就算是弯的,也得变直。”
纪庭深看着她自信从容的样子,觉得赵天一这次弯打正着找的女朋友是真不错。
至少让他在和女人聊天的时候没有那么反感。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能感觉出来赵天一是真的挺喜欢程琳的。
以前他和女朋友交往,就算是看电影,也绝对不会选这种能让自己当众哭出来的电影。
赵总也是要面子的。
“还不进来吗?”要面子的赵总走出去都快有十米了,后面的两个人还没有要过来哄他的意思,忍了忍还是自己主动叫了他们一声。
“来了,”程琳冲纪庭深弯弯嘴角,朝着赵天一过去了。
纪庭深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程琳过去软软抱着赵天一的胳膊哄了他两句,赵天一脸上不爽的表情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色忘友。
纪庭深啧了一声。
刚打算过去,就见身后又开来了一辆车。
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没几秒又一个穿着漂亮洋裙的女孩儿从车上下来。
纪庭深盯着那个女孩儿多看了几眼。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稍微有点眼熟。
不过他的关注点更多是在女孩儿身上的裙子上面,这是蝶恋花推出的限量版新款,全球也就一百件,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
小姑娘跟着男人往前走着,经过纪庭深身边的时候往他身上看了好几眼。
纪庭深对待陌生人就没有对着赵天一和程琳的你那种亲切友好,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阿深,”赵天一在前面喊了一声。
“来了,”纪庭深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朝前走过去。
宴会厅很大,里面的人也不少。
纪庭深向来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找了个角落往沙发上一坐,就不动了。
不过在外面好歹坐的挺板正,没跟家里似的歪着。
“哎,看那个,”赵天一端了杯香槟过来坐在纪庭深的旁边。
“什么?”纪庭深问。
“就我那天和你说的南城的桑家啊,”赵天一说,“不过这次来的不是他们的当家人,是他大儿子桑沅之。”
纪庭深点点头。
“看清楚是哪个了吗就点头,”赵天一见他眼皮都没抬就很敷衍的点了点头,啧了一声。
“看清楚了,”纪庭深说,“刚来的时候从我身边经过,近距离看了一遍。”
“……行吧,”赵天一说。
“你女朋友呢,在我这儿耗着,”过了一会儿,纪庭深偏头看了看他。
“遇到小姐妹了,”赵天一抿了一口香槟,“果然女人在一起的话题不是包包化妆品就是衣服。”
纪庭深“哦”了一声,也去端桌子上的酒杯。
手还没碰到,就见赵天一赶在他前面将那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纪庭深的动作还停在空中,一双眼睛瞪着他。
“你不能喝,”赵天一无视纪庭深不爽的表情,“自己身体什么样子不清楚吗?”
纪庭深坐起来。
“服务员,”在一个侍者端着香槟从沙发前经过时,赵天一招了一下手。
穿着燕尾服的侍者走过来。
“一杯温牛奶,”赵天一说。
纪庭深在旁边非常不爽的哼了一声。
但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宴会已经开始快半个小时了,但这场宴会的主人却还没有出现,也可能已经出现了,只是他不认识罢了。
赵天一等到牛奶送过来,就起身去应酬了。
一般这种场合就是供一些合作商应酬交际的,纪庭深身体不好不能喝酒,所以这种场合一般都是赵天一应付。
程琳之后倒是过来了一次,也是因为纪庭深的牛奶喝完了,她过来又给他要了一杯。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纪庭深看着她,“是把眼睛粘我身上了还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
“天一说你不能喝酒,”程琳小口喝着香槟,听到他这么说,放下酒杯看着他,“还说严重的时候会吐血。”
纪庭深长长叹了口气。
“你还没结婚呢,怎么就被他传染了,”纪庭深指了指自己,“赵天一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其实比他大一岁。”
“啊?是吗?”程琳这下似乎是有些惊讶,目光在纪庭深的脸上转了转,“看不出来。”
“我今年也不是三岁,”纪庭深继续说,“真不用你们两个这么护着。”
程琳没说话。
好半天将快桌子上的牛奶端起来,递到纪庭深面前。
纪庭深看着她。
“再不喝就凉了,”程琳说。
“靠,你之前不是只说晕车吗?”
看着林煜在一边吐的昏天黑地,大壮也忍不住了,跑去旁边干呕了几声。
“这个画面冲击性太强了,”林煜抽空回了一句。
桑诺原本就是感觉味道难闻,胃里不舒服,现在被他们两个这么一吐,也是一阵反胃。
“走走走,别在这儿待着,”桑诺说,“先去车那边。”
等所有人那股子恶心的感觉消散了一点,才一个个爬上车。
“我到现在都没想通曲烟是怎么上来的,”林煜拧开瓶盖往嘴里灌了一口水。
“你想了吗,”大壮在旁边问,“你过去看了一眼就开始吐,哪个时间想了?”
“真要想还是有时间想的,”林煜说,“我吐的时候主要就想这个问题了。”
“咱们那天也看了那个坑了,”袁渊说,“根本没有可能啊。”
“不知道,”桑诺看着前面接近于平面的红色小轿车,“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没法用常理去解释。”
“说的也是,”袁渊点点头,“就像野哥的那个安全区,世外桃源一样。”
说到这个,四个人肚子就是一阵响。
“咱们还是先吃点东再走吧,反正也耽误了,不着急这一时半刻了,”大壮说。
“行,”桑诺点点头。
大壮立即从一边扯过自己的包,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吃的,尤其是水果。
“要橘子还是苹果还是香蕉?”大壮问。
“苹果吧,”袁渊说。
“香蕉吧,”林煜说。
“饼,”桑诺说。
“没有饼,说水果呢扯什么饼啊,”大壮说。
“……不是,”桑诺看着包里还冒着热气的酥饼。
刚才在大壮拿包的时候,她也把自己的包拿了出来,没想到一打开就是之前那种让她连想了好几天的酥饼。
这种惊喜让她沉郁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
有个小仙男朋友真好啊!
还能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吃到热乎乎的小酥饼!
纪庭深真好啊!
桑诺在心里感慨最后一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怀里还有支玫瑰呢。
刚才的一顿折腾不会折腾蔫了吧?
“这有这三种,别的没有,”大壮说着,也没等桑诺说话,直接摸了一个橘子递给她。
“来来来,接下来就有我份主食,”林煜说,“面包,三明治,还有饼干你们选什么。”
“我不要,我……”桑诺话还没说完,一袋儿饼干就递了过来。
桑诺也没重新将饼干还回去,将包放在一边就开始拉衣服拉链。
“怎么了?”袁渊最先注意到桑诺的动作。
“是不是伤口疼了?”大壮问,一边问一边去摸刚才放在一边的枪。
“你……是不是感觉自己要变丧尸了?”林煜也赶紧把手里的吃食放下,转身去找枪。
“就你这反应速度,”桑诺皱着眉把怀里的玫瑰拿出来,头也没回的说,“我也真是个丧尸,你早死了。”
“那我也得把枪拿出来意思意思,”林煜说。
说完就在包里一团乱翻,可惜装的食物太多,好半天也没找到枪,“算了,你要真的变成丧尸了,我就是拿十把枪也不是你的对手。”
桑诺没有回话。
“怎么了?真是伤口疼了?”林煜从座椅之间挤过来。
大壮想从另一边挤,没想到缝隙太小头太大,没能成功,只能作罢。
“这是什么?”林煜看着桑诺手里的一根秃杆儿,“你之前摘的那朵月季?”
“不是月季,”桑诺又从内兜掏出几片鲜红的花瓣,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是玫瑰。”
“玫瑰?”大壮挣扎着把林煜挤开,探头过来,“里面还有朵玫瑰吗?没看到啊。”
“你有这眼神儿也不至于被头猪追着撞断尾椎,”桑诺说。
“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大壮看着她,“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你忍耐一下吧,”桑诺看着花瓣和花杆分别躺在两只手里,语气中是难掩的烦躁,“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的尾椎再断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