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分钱不要你的,你这是把我当兄弟吗?如果线索落实,咱俩把这个案子给他办了,你觉得我还转不了正?”
“不行,这个案子只要我还活着,终有一天真相大白,而且我也是被迫的,奖金我也不太看重,就当我给你随的份子。”
张正丰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就是为啥我刚开始让你直接去市局的原因,但凡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撒谎能力……”
陈宿也是真的被迫插手这些麻烦事,他原本的生活里本就没有杀烧抢掠的坏人,嗜血如命的厉鬼。
“我六你四,不能再退让了,我需要你帮我去领取奖金,站上颁奖台,因为某些原因我还不打算露面。”
“帮你在前面扛着可以,那些都是举手之劳,真有人盯上你的话,让他们来找我,一人送他们一副手铐子,但是奖金,该你多少就是多少。”张正丰拍着胸脯保证,自带正义光环的警官,还是挺让人有安全感的。
在奖金的事上,陈宿最终拗不过这家伙,奖金全归他,荣誉则归张正丰,他俩都不是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哪怕亲兄弟都不行,一码事就是一码事。
但张正丰不愿意独领荣誉,一旦获得什么成就就由他们俩个人平摊。
“这些线索需要证据的支撑,不过陈哥你对此那么了解,应该问题不大,我这边先想办法申请立案调查。”
“行,千鸟号的事那就先这样,我尽量去收集证据,对了,我今天听到一则关于东江旧港的传闻。”
陈宿将白天跟出租车司机的话全部复述给了他,从东江旧港频出事故,再到几位相关人员的离奇身亡,很详细的将民间传闻说给他听。
“东江旧港的事,我知道,那位投资商死亡的现场,我也跟着去了,不过,投资商的妻子有点疯,但是……”
“算了,跟你说了吧,你先答应我别对外乱说。”
看着陈宿真诚的点了点头,张正丰才继续说了下去。
“投资商的妻子最开始在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一言不发,畏缩在角落里,我们根据现场调查,发现她正是案件的报案人,直到对方情绪稳定下来以后,她说‘人是我杀的,他被鬼附身了,想杀我,我就反击了将他误杀’”
“自己报警抓自己,人是她杀的?不可能啊,她如果是误杀,为啥又将自己丈夫吊起来,伪造成自杀的现场。”陈宿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我们当时也发现了这个疑点,但是介于她是受害者家属,出入人道主义还是想带回去再说,然后派人给她做心理辅导。”
“然后呢?”
“然后心理医生初步判断她是精神受到重创,产生记忆扭曲,一个女人突然有一天回到家,发现自己的丈夫正吊死在家中,而且我们还原了一下现场,她是回到家一打开别墅的吊灯,入目就是自己的丈夫头吊在灯上,身体还在晃悠,舌头都漏出来大半截,她一个妇道人家,很难一时间接受这种事实。”
张正丰说的很详细,他还是比较站心理医生的观点。
“有没有证据排除她的可能性?”陈宿继续发问。
“有,绳子上只有投资商的指纹,现场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的生物样本,而且他妻子虽然与他不合,但只有动机符合,其他的条件都不符合。”
“也是,她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把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吊起来,那你们最后怎么处置她的?”陈宿附和着。
但是他有新的想法,准备等对方说完,再提出来。
张正丰继续说下去,“这位夫人始终认为是自己杀了自己的丈夫,哭的稀里哗啦让我们将她绳之以法,可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乱抓人,最后只能给她确诊为精神疾病妄想症,然后现在关在东江市某家精神病院,案件就只能定义为自杀,可能只是碰巧与之前的几起意外,时间赶在了一起。”
“自杀也需要动机的,那位投资商为什么自杀?”
“东江旧港开发的事呗,工人停工,工地停工,资金链被冻结,一点点被拖垮,做生意的人不就是这样吗?人生大起大落的。”张正丰说完有些感慨的喝了一杯酒。
“自杀可以,但是时间太巧合了吧,而且才第四周作为一名投资商,先不说本钱,生意做那么大,该有的魄力也该有的,结案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陈宿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的地方,对方都有些哑口无言。
他们也曾去调查过,经济调研组也去一点点对账,但是账面上没有问题,投资商确实也因为东江旧港的事故破产了。
而且即使压下去一部分谣言,舆论压力太大,也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只能定义为自杀。
“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一种可能,就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附身并控制了她,让她杀害了自己的丈夫。”
“鬼上身?你也觉得是女鬼作祟吗?你什么时候也信这种唯心主义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来的鬼神之说。”
张正丰有些惊讶的看着陈宿,他记得对方以前从来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只是猜测,可能最近鬼故事看多了,她还说过什么没有?”陈宿无奈的只能翻开这个话题,他也不能说出来,自己曾跟两个厉鬼一起吃晚饭什么的,有点太扯了,是个人都不会信。
“有,就是在去精神病院前,她的状态非常不好,临走前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给我们说‘不是他,不是他被附身的,是我,是我杀了他’,我们只能嘱咐医生加大用量。”
刚晋升为准刑警的张正丰那次也是头一次出现场,就遇见这么诡异的事,所以他的印象非常深。
到底是谁附身了谁?
这是陈宿心里最大的疑惑,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个厉鬼的力量已经可以影响到现实了吗,这是有多强大的怨气,或者又有什么人在后面搞鬼。
“前几个意外现场,也是这样,跟平时的意外事故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可疑的就是第一个人,那个从港口楼顶跳下去的那位工作人员,查不出他是怎么样上去的。”
张正丰说完,赶紧补充:“具体现场已经被清理完毕,我也没机会也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