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马岚风领导的家族,大部分资本和势力转移后,经过酝酿,内地的落成与发展规划基本定型。
墨义大厦现没有马家的公司进驻,原因是大厦只接纳本土公司,而马家公司作为海外注册公司,虽然转型完成,尚待一段时间的协议通过,而这是马家所不能干涉的。
趋蓝东部的大城市主要有海边和全聚,分布着马家的主要阵营,靠近大海的多数港口和航运之类的地方,一点点被马家掌握吞并。
简单强横,符合市场规律和逻辑,不伤害内地主要领头公司的利益与权威,又带来巨大的价值与潜力,马家没有费太多周折就实现了初期目标,而这对马岚风来说,是最关键也最轻易的第一步。
马家的正厅也是会议室,布置简单,十五个软垫子分两边铺在红木地板上,正上方有一个暗红色坐椅,坐椅后的白墙上有张画图,内容是猛虎下山,属于寻常画类。
今天的晨会少了一个人,年过古稀的马岚风皱起眉头,脸上的皱纹向额头中间耸起,灰黑的袍子下,可以看见骨骼嶙峋的双手。
那个座位他很重视,是他的外孙,马谭德,十六的年纪,机敏过人,不像别的几个,只有他比较了解自己,接近自己,懂得运用手段。
……
黑色的细砖铺就地面,院子里,一个穿着藏青色衣服的面如白玉的年轻人在练剑。
一把木剑,没有暗流涌动的杀意,平平常常地挥动,看不出招式来,简直就像健身一样,然而他表情却很认真。
院子每个角落几乎一尘不染,绿植,假山,溪水,连天光也是柔和分明。
忽然,一个长相暴戾、歪嘴斜脸的人从敞亮的内屋里走出来,腰间佩着一把木刀。
他左手拔出木刀,脚上没有丝毫借力似的,直接砍向练剑的人,十几米的距离立刻咫尺之间。
后者用木剑晃了晃,选了个位置,使刀的人在空中戛然而止。
他了解这个人,他知道剑尖在那里像一座山崖的石尖,不仅会错开他的木刀,还会刺穿他的心脏,直至毙命。
虽说使用的都是木制武器,武术较量,自身的气势和杀意加持越强,不管什么样的东西,都有削铁如泥的力量。
“你的破绽太多了。”持木剑的年轻人对使刀的粲然一笑。
“谭德,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三舅你再胡说八道,我叫四舅修理你。”
“我马保右说话,糊弄你值几个钱?”
马谭德没有如遭雷击的感觉,他似乎忘记了眼前这个糙人,想起前几年某次商业博览会上,和梦家千金见过一次,之后缘悭一面。
像天堂对他有过启示,暗地里他调查过,知道这一年,她会入读帝兰高中天泽班,于是他也去了这个学校,选读了高二六十班。
不敢惊扰她,甚至不敢打听,马谭德在这个学校里,日子过得心花怒放,过几年她毕业,就向她求爱。他确定梦蒂犹如瑶池仙女,心如明镜,不会跟其他男生有关系甚至联系,只有他,马家家主的嫡系乃至接班人,还有他的品性,有这个主动资格。
林晨他听说过,和梦蒂有交往,通过马家的情报网,他把这个人的底细了解得清楚,凡夫俗子而已。
所以马保右的话,他并不放在心上。
收起木剑,马谭德走进屋子,马保右紧随其后,出了屋子走过一条白石大路,在一座更加高敞的屋子前,马谭德跪倒在地,马保右在身后同样跪倒。
门被拉开,一阵疾风呼啸而至,跟着一只手抓住马谭德抬起的面门,拖进了屋子,门被拉上。
马保右跪了几分钟,周边安静的很,他才站起来离开了。
……
林晨走进图书馆,选择了三层一个读书室,好书不嫌多,今天他卯足了劲头要把上次小考的挫败给找回来。
书架上的书全是纸质的,有分量的在图书馆的顶层一个科技区,林晨去体验过,有三维信息阅览室,高级的知识性&nbp;ar,一些脑机接口装置,为了方便记忆和理解知识内容。还有五花八门的科技工艺品,博人眼球。
第三层从走廊到墙壁,以及梁柱边都有书架和书籍,林晨选择的&nbp;b45&nbp;号房间里也有一堆书,总的来说这里就是书籍的海洋。
他在哲学书分区里浏览时,找到了一本古老的书,《内时间意识现象学》英文版,作者胡塞尔。
看了几页看不懂,他找来几本哲学入门、概论和体系之类的书,又因为书中引经据典太多,找来的书堆成了小山。
半天后他放弃了,直接去了科技馆。再之后一无所获的他,索性回到了三楼继续学习。
青草河边,两位妇女对桌聊天。林若瑛和知千蕙在聊些有的没的,从梦蒂和林晨的身世、近况到未来,到家长里短,没个尽头。
某个房间里,曹孟轩在研究上次林晨和梦蒂遇险的经过,前后的来龙去脉她思考了几十遍。
梦家是商业大家,作为商业界的领袖,没点底子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能得到的资料难以想象。问题在于,关于秋摩志和几个窝点的人,没有可以查出来有用的隐藏线索,这让她第一次觉得,站在梦家的肩膀上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
无数的信息通过一个装置,在眼前和脑海闪烁,一张绘图像大海一般汹涌,里面有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那就是林晨,林晨的背景信息在他身边延伸辐射,梦蒂站在他旁边,曹孟轩掩饰住一丝欢喜,继续思考。
忽然,一把刀从信息海里伸来,伸向两人,或者说林晨,凭空出现似的,曹孟轩甚至追问过白小白林晨击败他的一招,加入了整个信息图,没有什么收获。
这把刀有两次出现,一次在空中,两架敌机,一次在趋蓝市西郊区,五个黑衣人。曹孟轩灵光一现,忽地恐惧,脸色苍白了些许。
她想到一个词,一个让她从心底里害怕的词,二十七岁的她,从这个词的阴影下逃脱有十五年之久。
“狂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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