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忙碌下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夜幕就再一次的降临。
在起源基地外上方空地上,几个临时搭建的大木架子上正挂大块大块的肉。
被熄灭炭火正冒着滚滚浓烟,熏烤着上方的鹿肉,经过这种方法熏制以后,这些肉就可以保存很久的时间。
附近就是著名的克里米亚的锡瓦什湖,也就是李哥他们发现的粉红色的盐湖。
水体中含有的各类盐分超过2亿吨,用以太粒子甚至可以免除诸多繁琐的工序,直接提取成细盐,所以他们是不缺盐的,可以随意用盐来熏肉。
为了隔绝外界的毒气,基地内部使用的是独立的空气净化系统,所以在那种地下环境下这种浓烟是没办法散的那么快。
李哥跟嘿狗已经下线,他们白天还有其余工作,但肉香容易吸引猛兽前来,需要人看守,所以临城就留了下来。
临城收集了细齿熊的粪便放置在了四周,还在面前点燃了一堆篝火,希望能起到一种警告效果。
他只能默默的在这里守着,夜幕很静谧,月光照耀下,依稀能看见远方的动物走动,湖面倒映着皎洁的月光,如同铺上了一片银色的薄纱,很是美丽。
冬季临近,夜晚的微风带着丝丝寒意,临城能清楚的感觉四周有着无数双绿色的眼眸正在盯着这里,那是野狼跟鬣狗的视线,他们正死死的盯着木架子上挂着的肉,眼中带着无尽的贪婪。
忽然,一侧突然传来的动静令临城的神经紧绷,他猛的转过头,就见背着一个竹篓的门捷列夫从山坡下走了上来。
“看起来你们今天收获颇丰。”门捷列夫看着那些熏肉道。
“除了留了一些肉做食物外,还分解了一些转化成了以太粒子。”
临城看向了门捷列夫背后的竹篓,里面是一些红色的泥土。
“那是什么?”
“高岭土,用来制作高炉的,纯的高岭土的耐火度一般在1700左右,最低不小于1500,我今天还顺便去海边挖了些石灰石回来,今天晚上应该就可以完成一座高炉了。”
“你可以发布任务给那些玩家,外面很危险。”临城说。
门捷列夫撩起外面披着的衣服,露出了腰间挂着的东西,那是一个布料包裹的小白包,他将那小白包拿下来,然后用火柴点燃引线,往一侧随手一丢。
几秒过后。
“轰!!!”
眼前绽放出的火焰以及产生的巨大响声让临城的心脏猛的一跳。
不过好在爆炸时间很短,只是吓了他一跳,而且丢的比较远,炸起的泥土没有飞到这边的熏肉上。
“这是硝酸甘油炸药。”门捷列夫说。
“你将这东西随身带着?”
而门捷列夫则笑了笑,“放心,我用硅藻土吸收了硝酸甘油,它很稳定,雷管不点燃的话,是不会引爆的,还好基地中还有一些水银,可以给我制作雷管。”
“怎么制作的?”临城好奇的问道。
“雷管就是将雷酸汞装在小管子里,雷汞对冲击、摩擦、火焰及电火花都比较敏感。五分钟发火点为170到180度,五秒钟发火点为210度。
由汞(水银)和硝酸作用生成硝酸汞,然后硝酸汞再与乙醇作用,可制得雷酸汞,乙醇就是酒精。
有这炸药,我很安全。特斯拉在鼓捣他那辆车,爱因斯坦跟普朗克在进行以太粒子压缩原子核的实验,而达芬奇则在设计一些用于接下来的建筑的器械。
你知道的,我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我总得找点事干。”
是啊,你就是因为太操劳而猝死的,临城心里吐槽道。
为了把自己的思想和研究成果都以著作的形式留给后人,门捷列夫在身体已经不太好的时候还在埋头写着自己的自传,最终握着笔于凌晨离世。
经过刚刚那炸药一炸,四周的那些环伺的狼跟鬣狗直接四散逃开,想来也是因为这个,门捷列夫才点燃了这炸药,给临城减轻了不小的压力。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诺贝尔来吗?他对于火药与炸药的了解要比我厉害,雷管就是他发明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专心去研究其余的东西了。”门捷列夫说。
“爱因斯坦也让我带费米回来,他们两个相隔时间不长,应该可以一起回来。”临城思考着轻喃道,“不过现在我们还养不起。”
门捷列夫将背后的竹篓放在一侧的坐在了临城市旁边,静静的守着那浓重的烟气。
“这些天生活的还习惯吗?”临城问道,“明天等那些玩家进来,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让我们住进大房子了。”
门捷列夫笑了笑,“没关系,我对于这种物质需求的要求向来不高,我更愿意把时间花在科研上。”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微弱的篝火,木头在火焰的燃烧下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眼中倒映着火光,过去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在我几个月大的时候,我父亲就得病双目失明,丢了工作。一大家子仅靠父亲一点微薄的退休金艰难度日。
没多久,生活实在难以维持,我们全家只好投奔经营小玻璃厂的舅舅,熔炼、加工玻璃,但到我13岁时,父亲又去世了,14岁时,玻璃厂又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那段时间可要比现在要幸苦多了。
不但学习,还要考虑自己跟家人的生计。”
“命运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总是会为你开一扇窗,它让您成为了天才。”临城道。
门捷列夫笑了笑,道,“我从不相信命运,天下没有任何成就是偶然的。
只不过一般人只看到别人的成功而往往忽略了背后长期的努力和付出,而用运气好或是其它理由来加以解释,因而相较自己的表现“时运不济”就成了失败的最佳借口。
天赋固然重要,但若是没有努力,那么就永远也无法成为天才。”
临城点了点头,随后,他半开玩笑的说,“毫不讳言,您支配了我一整个初中的化学恐惧。”
门捷列夫发出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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