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韦宇龙的脚步太轻,还是潘竹云看天看的入迷,当韦宇龙来到她身后,女人的都没有发觉。
“云竹,在想什么?你身体好点没?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韦宇龙轻轻伸手搂住她的后腰,虽然深秋天凉,潘竹云穿的很厚,但已经能感到女人的柔韧。
潘竹云“呀”地轻呼一声,随即那熟悉的味道让她轻轻靠在男人身上“好多了。”
说着,感受男人怀里的温度,一丝温暖漫进心田,柔柔的,只想腻在他怀里,就这么抱着,抱得更紧一点。
“好像要下雪了。”
靠在男人身上,潘竹云忽然伸出一只玉手,正好一片雪花飘落在她手心,瞬间消失,看着她白嫩手心的一滴水,她轻声道“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其实韦宇龙不想把战败的事情说出来,但看到潘竹云如此,还是道“前方战败了,还损失了一员大将。”
潘竹云也是一呆,回头柔声道“怪不得臣妾今天心情有些烦躁,原来是受了陛下的影响。”
她确实有些心神不宁,她和韦宇龙认识了好几天,两人已经坦诚相见,如今又被册立为妃子,却还没有真正侍寝过,这让潘竹云有些怀疑自己的姿色。
刚才的话,虽然没出于本意,却很好的安慰了韦宇龙。
韦宇龙叹了一口气,道“是朕有些心急,当初打下京城太过容易了。”
当初他突袭中原,完全是沾了吴三桂的光,要不是吴三桂造反把主力全调走,就算夏军战斗力再强,要想几个月就打下这些地盘,几乎是不可能。
吴三桂一张好牌的打的稀烂,其实却成就了韦宇龙。
这次他着急攻打湖北,却是为了连城诀。
“陛下也不必难过,上次我们看到的那个震天雷,这个东西到了前线,肯定会扭转战局。”潘竹云轻声劝道“陛下又是仁厚贤明之君,国家统一是迟早的事情。”
“我要是早点认识你,也许就不会两线作战了,你身体好了的话,明天开始就在朕身边帮忙处理政务。”
“臣妾只是女子,怎么涉及国家大事?”
潘竹云以为自己可能像唐太宗的长孙皇后一样,偶尔帮皇帝出出主意,没想到竟然是一起理政,虽然期待,可还是急忙推辞。
“你的才学朕知道,再说了,咱们大夏女子是可以做事的,你要天天呆在后宫,浪费能力不说,还会无聊的。”
“谁说浪费了?臣妾会给陛下侍寝,陛下心烦的时候,臣妾可以陪你说说话,跳跳舞。”
“两件事不冲突嘛,皇后还是内阁大臣呢。”
“真的?”
“当然,你要是做得好,说不定也可以。”
“陛下,你真好。”
潘竹云将头埋在韦宇龙的胸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陛下别气馁,让臣妾今晚好好侍奉陛下可好?”
“今晚算了,数千将士战死沙场,朕还在宫中享乐的话,怎么对得起他们?”
虽然韦宇龙早就想宠幸她,但今天的战败,对他的打击有点大,因此什么心情都没有。
“不过,朕晚上还是想抱着你,和你说说话。”
隔日,神龙二年九月十九,早冬的这场雪让京城蒙上了一层薄薄白色。
大朝会,在京五品以上官员齐聚太和殿。
所有官员为在战场上捐躯的将士默哀三分钟后,才开始商议国事。
经过这些日子的改革,新政在全国全面展开,税银也陆续上缴。户部的行文上,今年的各种税收合计银元两千一百多万。
商部各方面的收入全部有七百六十多万银元,可海关仅收入一百三十万银元,距离韦宇龙的目标还有很远。
虽然不多,可也解决了庞大的军费开支。
听着大臣的汇报,韦宇龙心道“如果国家能早日统一,也许能腾出手来,做其他事情。”
他之后又询问了教育改革在直隶试行的事情,陆高轩说试行的还可以,不过女子读书的还是少,就连京城的学校也女孩也不到一成,这样的比例,不要说台湾琉球,就连朝鲜都不如。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影响深远,想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韦宇龙暂时也无暇把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上,统一才是现在的主要问题。
刑部也说已经将王伯庸等人犯和女眷押赴京城。
礼部和兵部又禀报了关于报纸的事情,说印刷设备和编撰报纸的人员已经到位,皇帝正式审核之后,随时可以出版第一批报纸。
快两个月没有朝会,加上前方战事正酣,这一次朝会杂事不少,等处理完所有事情,已经快到午时。散朝时,韦宇龙还不忘给吏部下旨,调郭琇继任扬州知府。
虽然有内阁协助,可接下来的一个月,韦宇龙终于体会到做皇帝的辛苦,不过批阅奏折这件事上,有潘竹云这个才女帮忙,倒是轻松了不少。
有潘竹云在身边,韦宇龙也再也没有让温有方兄弟在身边伺候。
他不喜欢太监,主要那两个家伙总是怂恿皇帝多享乐,虽然韦宇龙也乐在其中,但还是疏远了两个想要邀宠的太监。
潘竹云进宫后,虽然过得充实,但还是一直等着爱人的宠幸,可韦宇龙那场大战以后,就很少在后宫厮混,每天工作到很晚,对潘竹云说不上冷落,关系却没有实质性的进步。
其实韦宇龙在等一场大胜,因为他记得和潘竹云认识的第一天,这个人就弹力一曲《秦王破阵乐》,他要在胜利中,给潘竹云一个美好的一晚。
十月,吏部的调任书送到了吴江后,韦宇龙却收到郭琇的奏折,他说自己刚上四个多月,自己的施政纲领还没完成,如果此时离任,便是对百姓不负责任。
“这个郭琇还真是一根筋,正好应了周培公的看法,这样的人确实是个御史的材料。”
韦宇龙看完奏折,也不勉强,只好让吏部重新挑选扬州知府人选。
十月底,湖南,岳州,巍峨的城楼耸立在晨曦之中,下方是烟波浩渺的洞庭湖。
吴三桂的大将吴应麒和马宝站在城头,看着湖上的战船,沉默不语。
好半天,吴应麒才皱眉道“没想到夏军竟然有这么多大型战船,怪不得我水军一触即溃,现在夏国六万大军即将兵临城下,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守得住。”
“守不住也要守,我一定丢了武昌,要是再丢了岳阳,湖南门户就彻底大开,很可能威胁都城衡阳。”马宝上次虽然战败,但他不服,觉得中了周培公的奸计。
“只可惜这座千古名楼了。”
吴应麒瞧了一眼在晨曦中显得巍峨的岳阳楼,知道在夏军的炮火下,这座楼肯定保不住。
“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
他刚吟了一句,马宝接着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我们是大周的臣子,守土为国乃是职责,一座楼而已,只要能守住此城,等夏国相总兵的援军到来,夏军必然退却。”
“希望如此吧。”
吴应麒叹了一口气,现在城中只有两万多人马,粮草也只够维持一个月,他真的有些心虚。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他换了一个话题道“听说皇上在各地采选美女,不会又要给夏国皇帝进献美女,和夏国讲和吧?”
“这些事情轮不到我们操心,我们打好自己的仗就是了。”
马宝哼了一句,随即又道“就算皇上想要讲和,夏国估计不会答应,他们前几个月败给康熙,肯定要用这场大战的胜利,给天下人树立威望,我们一定不能让他如愿。”
马宝是吴三桂的定国公,虽然吴应麒虽是吴三桂的儿子,却过继给了吴三桂的兄弟,军中职位比心腹马宝要低一些。
“可为什么夏军水师已经在这里呆着三天,一炮也不放,也不见其有攻城的意思?”吴应麒忽然问道。
“周培公这个人因阴险狡诈,他围而不打,估计又想耍什么花招,我们小心为妙。”
马宝刚说完,就见一个副将跑上城头,报告“两位大帅,夏军两万人马进攻临湘,临湘守将请求大帅增援。”
“知道了,下去吧。”
打发掉副将,吴应麒道“定国公,趁夏军还围城,不如派一万人增援临湘?”
马宝瞬间想起自己守武昌的时候,夏军久攻不下,故意佯攻夏口,结果中了埋伏,导致大败的事情,便道“周培公又想故技重施,让我们增援,其实他早已在半路设伏,我岂能再上当?”
“万一临湘丢失怎么办?”
“临湘乃是小城,丢就丢了,只要保住岳阳,晾他夏军不能奈我何?”
马宝觉得自己看穿了周培公的用意,并不打算派出援兵。
就在马宝准备失守岳阳的时候,周培公早就料到马宝不敢出兵救援,让赵良栋和乐兴道两员大将分两路扫平岳阳周围的小城,让岳阳变成一座孤城。
对岳阳围而不打,周培公也是不想让那座著名的岳阳楼在炮火中毁于一旦。
另外,他已经收到京城送来的两千“神龙震天雷”,他不攻击马宝,就是用岳阳吸引吴三桂派兵来救。
周培公远远瞧着那座岳阳孤城,嘴角发出冷笑“陛下这些东西送的真是及时,这一仗一定要把吴三桂赶出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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