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朝鲜的韦宇龙,算着时间,眼看七月快到,便几乎天天呆在商馆,了解大战前的准备工作。
六月二十八,他去司宪府报了到,便来到四海商馆,&nbp;&nbp;询问金宗莱收关于购粮食的事情。
进入六月后,商馆已经不像之前两个月那样,收购粮食时需还小心翼翼。
反正反正官员们忙着内斗,金宗莱便趁机大肆买粮。到了月底大军出发,他们更是无所顾忌,不断加快存量的速度。
一个月下来,共收了六万多石粮食,五万石运出城,藏在城外的山中,一万则送到韦宇龙府上。
到月底前,城外存粮十万石,府中还有两万石。
傍晚将明安公主送回宫,韦宇龙坐在桌案边,看着搜集来的一个个数字,盘算着汉城的粮食情况。
他通过自己的职务之便调查过,汉城如今有三十多万人,每月消耗粮食近百万石,而朝鲜的税收主要以粮食为主,城中有几处大粮库,正常存量二百万石,而且每月各地根据汉城的消耗都会送粮进来。
不过这只是账面上的数字,具体多少,他不清楚,就算有贪污的事情,一百五十万石应该是有的。
韦宇龙计算了一下,十万石粮食够二万人吃一个多月,&nbp;&nbp;加上大军出征携带的粮食,&nbp;&nbp;应该不会再出现后勤问题。
而城中粮库存粮加上富人家中存粮,也刚刚够汉城民众吃两个月,要在一个月内引起粮食恐慌,还是有些难度。
“看来实在不行,可以放火烧粮库,可粮库一般都有重兵把守,而且我又不是户曹之人,这件事办起来就有些麻烦。就算能烧,粮库有好几个,也不可能全烧,不一定会让百姓恐慌。”
韦宇龙拄着下巴,盘算如何让汉城乱起来,洗漱完毕的许敏妍从门外进来,看到他在桌前苦思,坐下道:“哥哥,在想什么?”
“我在算东西。妍儿,我考考你,你说三千人每个月要吃掉一万石粮食,&nbp;&nbp;那么一百五十万石粮食够三十万人吃多少天?”韦宇龙把小丫头拉到身边,&nbp;&nbp;笑着问道。
许敏妍掰着可爱的手指头盘算起来,&nbp;&nbp;过了好一阵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哥哥,好难啊。”
“那我换一个问法,你说三千人每个月要吃掉一万石粮食,三十万人一个月要吃多少粮食。”
许敏妍又掰了一会指头,答道:“一百万石。”
“对啊,那一百五十万石粮食,三十万能吃多久?”
许敏妍这次脱口道:“一个半月。”
韦宇龙哈哈大笑,道:“有些时候换一种思考方式,事情就简单了。”
说到这里,韦宇龙突然来了灵感,心道:“对啊,能烧粮食自然最好,如果不行,那我可以给汉城增加人数,这样粮食消耗就快。”
想罢,他“吧嗒”在许敏妍脸上亲了一口,穿上外袍衣服,匆匆去找金宗莱。
韦宇龙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金宗莱,让他在大军到来前,继续收粮,并嘱咐他,看能不能在大军围城之时,想办法烧几处粮库。
还可以利用李道生的飞鱼帮,让百姓哄抢粮食,引起骚乱。
至于姬樱他们的人,韦宇龙暂时还不想动用这颗重要的棋子。
那些人都潜伏在宫里,要等到最关键的时候,给陷入风雨摇摆的王朝致命一击。
虽然这些计划都有些歹毒,可这就是战争,必要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七月初,原领议政,西人的领议政金寿兴被流放,为了均衡“南、西”两党的实力,金锡胄意外地出任兵曹判书,兼任训练都监提调,基本掌握了军权。
经过一个多月的动荡,朝堂暂时趋于平静。
七月初三,韦宇龙早早来上朝,经过这一个月,他在朝鲜官场的名声已经十分响亮。
有人说他大公无私,有人骂他是奸臣。
但当韦宇龙的眼睛在谁的身上扫过,那些被看的官员还是连忙低下头,生怕下一个被弹劾就是自己。
韦宇龙已经才懒得理他们,他现在心中只记挂着一件事:我的大军此时到了哪里。
那时候没有电话,就算朝鲜以南率先受到攻击,传到汉城起码也要几天时间。
有些无聊的等到下朝,将明安送到府中,又去找金宗莱,让他尽快将城中的人马隐藏好,只等大军到来。
虽然忙,不过按照约定,今天要他下午要教导许敏妍和明安学习,因此没等吃午饭就早早回家。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明安公主和韦宇龙更加熟络,对于这个暖心、好玩、帅气,又治好了自己身体的大哥哥,她的印象很好。
因此她也学着许敏妍的样子,开始叫韦宇龙哥哥。
刚开始韦宇龙还有些不习惯,人家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自己当她的哥哥,要是被人知道,又要被告状的。
可慢慢的,明安总这样叫,他也就欣然接受了。
现在虽然已经是盛夏,但花园的荷花开得正盛,院中也是枝叶婆娑,给人带来一些清凉的感觉
给两个小丫头上完课,韦宇龙忙里偷闲,拿着鱼竿正池塘边钓鱼,准备晚饭烧个鱼汤。
两个丫头和许成宏送来的几个少男少女在假山周围迷藏,忽然一声惨叫声传来。
韦宇龙放下鱼竿,忙飞奔过去,只见明安公主正坐在地上,小手捂着一只小脚,疼痛让那张小脸都有些胀红。
小丫头今天穿着一袭鹅黄色衫子,下身着鹅黄色罗裙,脚下是一双粉色绣花的靴子。
鹅黄色本来就衬着脸嫩,此时因为疼痛有些发红的脸颊更剔透如新剥的荔肉一般。
韦宇龙不由心道:“这丫头的身体其实早已恢复,现在比起之前,倒是更好看了。也不知道将来我把他爹赶下台,这个丫头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叫我哥哥。”
心中叹息了一声,看着她疼的厉害,韦宇龙忙蹲下来说:“给看看。”
明安立即叫到:“不要!”脚丫急忙往回一缩,触动痛处,忍不住又是“哎哟”一声轻叫。
韦宇龙抓住明安的脚踝,道:“怎么不用,万一伤了筋骨,可是很麻烦的。”
明安公主还是不好意思地道:“我怕痒!我……我的脚一碰就痒……”
这时藏在暗处正等明安寻找的许敏妍也跑了过来,对着明安道:“明安妹妹……你足踝都肿起来了,让哥哥帮你揉揉就没事了。”
可明安一直想要将脚收回,摇手道:“不成不成!”
韦宇龙却霸道地道:“什么不成,要是你受伤了,你父王肯定会怪我,到时候你就再也不能出来了。”
明安这才迟疑起来,过了一会,终于咬着牙,道:“你看吧。”
韦宇龙把她的小腿拿起来,轻轻地脱去她的鞋子,再轻轻把布袜一点点地从足踝上部褪下来。
明安的小脚丫长得纤秀柔美,脚背细腻,足踝纤细。
韦宇龙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小脚丫,小丫头果然身子一震,小腿迅速向后一缩。
韦宇龙早有所料,紧紧握住了明安的小脚,让她根本不能挣扎。
明安满脸红晕,细白的一排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双手撑着地面,扭过了头。
韦宇龙明显能听到她咚咚的心跳声,可小丫头比许敏妍还小一岁多,虽然她的脚丫光滑细润,却没有让他有一丝漪念。
明安的脚踝此时已经有一个肿了起来,看起来是不小心崴了脚。
韦宇龙把手放在红肿的地方,道:“我给揉揉这里,一会就没事了。”
不等明安答应,他便手指灌满内力,对着红肿的地方按了下去,还没开始揉,小姑娘身子竟然巨震了一下,似乎整个身子都要从地上弹起来。
“疼么?”
明安使劲摇头,急促的呼吸着,低声道:“不用管我,没事儿……”
怕痒的女孩儿家倒是有的,可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儿怕痒怕到这种地步,她的脚也太敏感了吧?
心中暗暗摇摇头,用三根手指,在受伤地地方轻轻按揉起来,并用内力将里面的淤血化开,并给受伤的韧带按摩。
虽然韦宇龙用力不重,可明安俏丽的小脸爬满红晕,双手撑着地,咬紧了牙关似乎苦挨着什么,小巧的鼻翼急促地翕动着,不知不觉白皙平润的额头便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许敏妍以为她很疼,忙过来安慰道:“我哥哥很厉害的,以后就没事了,你再忍忍。”
那话语好像韦宇龙在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坏事一样。
揉了一盏茶的时间,脚踝上的红肿果然好了一些,韦宇龙的这才放开的她脚丫。
他刚一放手,小姑娘仿佛受刑结束,几乎要栽倒在地上,韦宇龙忙将她的背扶住,然后想起自己屋里有药,便将她抱起,向屋里走去。
虽然已经认识一个多月,可这还是第一次抱这个小姑娘,直觉她的身子十分的轻盈,比许敏妍还要轻十斤左右,而且身上淡淡的清香也和妍儿不同,非常同样很好闻。
明安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样抱着,羞的闭上眼睛,抓住韦宇龙胳膊,软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
“这个大人上次替我出头,现在又摸了人家脚,还抱我……父王让我天天过来,难道是……”
想到这里,她不由更羞。
韦宇龙不知道小丫头心中想的什么,平静地给她脚上擦了些药,小姑娘有经历了一次刚才的过程,竟然都有站不起来。
韦宇龙还以为明安平常不运动,可能是缺钙,刚好今天做的是鱼汤,可以补一补。
吃过晚饭,小丫头被人搀着已经能下地挪动,不过为了不让她再受伤,韦宇龙还是抱着她去了马车,将她送回王宫,交给那个看见韦大人就直瞪眼的内侍。
“公主脚崴了,给我好好照顾,要是敢多嘴,小心我揍你!”
临走时,韦宇龙还不忘威胁他一番。
七月初四,已经知道女儿受伤的李棩,虽没有责备韦宇龙,却说公主需要在宫中静养一段时间,暂时不便出宫。
韦宇龙也能理解,没有辩驳,只照例给李棩检查伤口,边要离开。
忽然,一位内侍来报,说兵曹金大人求见。
没一会,新任兵曹判书金锡胄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王上,济州府受到攻击,请殿下速下旨派遣援兵!”
李棩呼的一下站起来,惊道:“是倭人又攻来了吗?”
“不是倭人。”金锡胄摇头道:“是琉球神龙教的旗帜。”
李棩立即大怒:“琉球与我朝鲜一直修好,怎么突然来攻?”
金锡胄低头道:“臣不知,不过还请殿下速派援军。”
李棩想也不想,道:“下旨,派珍岛、丽水水师迅速增援济州府。另外让庆尚、全罗两道加强戒备。”
“终于来了……”
韦宇龙心中呼了一口气,看李棩他们似乎还有事情要说,为了避嫌,忙道:“王上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臣就先告退了。”
从王宫离开,韦宇龙把医馆所有人,全部调到新府中,他知道,一场席卷整个朝鲜的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