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一个周末，焦恒走进了一家餐馆，餐馆的大厅内石泽一边喝着免费的大麦茶，一边眉头紧皱。
“石律，抱歉有点堵车。”焦恒坐在了石泽的对面。
“焦律，最近怎么样？我听说远方律师事务所又签了不少大客户？”石泽放下茶杯，微笑着看向对面的焦恒。
“嗯，两家世界五百强的全资子公司，还有一家财险公司。最近还有一家大酒店的诉讼案子，主任做的，估计后期有希望成为法律顾问。”焦恒道。
“来，咱们先点菜，你看看菜单！”石泽说着将菜单递了过去。
两人点完菜，继续喝茶，石泽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还行，所里的案子挺多了，我上半年我分到了三十多个诉讼案件，有大有小，又跟着做了几个项目，忙的一塌糊涂。现在二部又分了两个组，我被分去了二组，专门做劳动业务。
你也知道，我这人嘴笨不太会做推广，也不会拉关系，远方律师事务所这个平台挺适合我的。”焦恒道。
“就是工资太低了！”石泽叹息道。
他心里盘算着，如果工资每个月能上一万元，再加上办案提成收入应该还是挺不错的，但是刚进入远方律师事务所的基本工资只有六千，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基本工资低没关系，提成还是可以的。我不瞒你，这几个月，我每个月提成差不多有近一万。下半年的业务量只多不少，肯定提成不会少。”焦恒低声道。
“有这么多？”石泽双眼硕硕放光道。
“当然，我这点提成不算什么，一组有个白律师，之前一个案子就提了四万多，又不用他拉客户，只管办案子，这提成可以吧！我们二组的组长程律师，负责的非诉项目多，每个月提成都有两三万。
而且听说程律师年底会提三级合伙人！”焦恒道。
“提合伙人有什么好的，还不是得吃自己的！”石泽不以为然道。但是焦恒之前说的提成却让他心里痒痒的。
一般律所的合伙人都是单打独斗，说白了就是每个合伙人支一摊子，拉些律师组成团队，就跟之前王川的团队似的。律师费除了律所扣点外，剩下全是团队的，相当于大些的个体户。所以听完焦恒的话，石泽才会这么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律所的三级合伙人与其他律所的不同，只要是成为三级合伙人，以后每年年底就可以参与律所的红利分配。
我们今年的创收目标是二千五百万，扣除杂七杂八的费用，即便律所只留下百分之五十的律师费，你算算这合伙人分红能拿多少！”焦恒一本正经道。
石泽心里开了锅，原本把焦恒约出来是想炫耀下自己找了个外派到外省的公司当法务的工作，月薪一万五千元，结果他的那颗炫耀的心还没有升腾起来就彻底的陨落了。
律师在律所的发展要比法务空间大，除非能做到大公司的法务总那个级别，参与到公司的实际运营中，否则小法务永远都是被甩锅的对象，干擦屁股的事。
不过法务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受气但是工作稳定，工资稳定，对于大部分法律人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尤其是没有资源的律师。
“怎么样？你要不要加入远方律师事务所？”焦恒见石泽眼神有点呆滞，以为他对自己刚才说的提成的事动心了，开口询问道。
他确实是有些动心，心里也有些后悔，但是眼下他是不可能去远方律师事务所的，之前拒绝过王川一次，他对王川不了解，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再接纳自己，如果……脸面上不好看。两外他已经答应了公司去外省任职，想了想去还是算了吧！
石泽心中不是滋味，甚至有点窝心，本来想高调一把，结果却被对方的提成打到了谷底。这顿饭吃的比之前两人吃的那顿面条还让人难受！
这几天王川一直往医院跑，吴鸿雁已经住院了。之前王川找了赵建斌，也就是斌子，走个后门将吴鸿雁的档案建在了三零幺医院。
然后八月底一住院就被安排进了一间单间，由吴母陪着。
“妈，雁子怎么样了？”王川提着鸡汤走进了病房。
“医生说还得等等，才开两指，一切正常。第一胎会生的晚几天，不过也快了，就这一两天的事。这里有我呢，你不用担心。”吴母微笑道。
吴母对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不仅会赚钱，人品还好，这医院、病房也不错，环境很好。
医院规定晚上只能留一个人陪床，王川想陪几天换下吴母，但是吴母以王川没经验为由，将他哄回了家。
这天上午，王川应邀去参加总工会的研讨会，会后吴承将他留了下来。
“吴师兄，好久不见！”王川走进吴承的办公室，坐下后微笑道。
“是有日子没见了！最近怎么样？”吴承微笑道，随后给王川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我听说你媳妇要生了？”吴承问道。
“嗯，前几天已经住医院了，快生了，就这几天的事。”王川点头道。
“办满月一定给我信儿哈。”吴承笑道。
“一定！一定！吴师兄，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王川问道。
王川敢肯定吴承让他过来决定不仅仅是说小孩子过满月的事。
“最近有家国企要整体搬迁去外省，其他的事都好办，但是有一千来员工，不好弄。
你也知道人多了，想法就多，想法一多就不好做工作。现在人脑子活，不像二三十年前，人都单纯，上面振臂一呼，下面就跟着走。
企业没办法，他们的工会主席跟我关系不错，找到我，想让我帮着出出主意。
这种涉及员工利益的事不好办，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今天开会正好看到你了，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下？”吴承道。
“企业整体搬迁我们之前做过两单，您问问他们，如果他们愿意，我们可以把这个项目接下来。”王川想了想道。
“好，那我先跟他们聊聊，如果可以，我让他们联系你。”吴承道。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