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容知道是自己的反应让徐庄多想了,她赶忙绽开一脸灿烂的笑,搂着徐庄的手臂道“我刚才只是还没反应过来,这么个优秀的男人竟然是我的,我萧婉容竟然是富可敌国的阔太太!”
她的动作和表情实在有些夸张,惹得徐庄哈哈笑出了声,连着说了好几声“你呀,你呀……”
两人闹成一团,好久之后,萧婉容才又将那玉佩还给了徐庄,她笑道“你在外面用银子的时候多,还是你拿着吧!”
徐庄不接,萧婉容便将按玉佩硬塞进他手里“我知道你是要办大事的人,我在府中争夺,也不全是为了银子。
人争一口气,三爷你便是什么都不缺,那也由不得别人肆意欺凌。
况且我要是在王府站稳了脚,旁的权贵也得高看咱们两眼。如此一来,三爷和我父亲在外面行走起来,也顺遂一些。”
萧婉容处处为自己着想,三爷除了满心的温暖感激,竟也不好再劝。
他说“那你也注意安全,别强求,别硬撑。太子殿下是很好的人,他当皇帝国家会更繁荣更强大。我父亲总觉得太子主张武力解决边境问题不妥当,可和亲和上供更不是长久之际。
太深的问题我一时半会儿也和你说不清楚,但你记住,我们的目标不在继承王位和争夺王府家产上。
和她们玩一玩闹一闹可以,因为那点东西让自己心情不好,甚至受伤就太得不偿失了!”
萧婉容知道徐庄那是在关心她,不想让她有太大的压力,事实上她在王府的地位对他的事业也很有帮助。
毕竟花花公子和未来王爷的区别是非常庞大的。
可既然徐庄心疼她,舍不得她受累,她也不能埋没了徐庄的这份苦心。
萧婉容心中感动,真诚的在徐庄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巧的道“我知道了,家里的事情我一定处理好,不让三爷分心。”
第二天,锦书为萧婉容收拾好妆容便陪着她去给老祖宗请安。
锦书的心里很忐忑,她是跟着萧婉容一路卑微过来的,她明白萧婉容要是守不住自己的权利和地位,府上的人会怎样看萧婉容,更明白他们往后在这府中会多举步维艰。
“三夫人,你真打算听老祖宗的安排,将那些不足轻重的事情交给虞美人去管?”
锦书的语气里透着不安,萧婉容便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笑道“别担心,任何事情都不会一帆风顺,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这话说了和没说基本没区别。
锦书心里忐忑得很,尽管知道不该问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夫人想出应对的法子了吗?三爷一大早就上朝去了,没有他撑腰自己去抗争只怕要艰难。”
萧婉容就站定脚步,转身认真的看着锦书的眼睛,郑重道“锦书你记住了,若是自己没办事,谁撑腰都不顶事,因为没有人能护咱一辈子。就算有那样的人,那咱们也得懂得自强和回报。”
锦书似懂非懂,可依然点了头,懵懂又担忧的神情。
“算了,你现在可能还理解不了,你只要记住一点,三爷在外面很累,家里的事情咱们能自己解决的绝对不要再给他添乱,知道吗?”
锦书就更担心了“可咱们在王府的根基浅,不仰仗三爷撑腰咱们怎么去和张王妃和虞美人斗啊?”
这个丫头,实在是说不明白了!
萧婉容也懒得再和她废话,扭头往前头走去。
等她到大厅的时候,张王妃、虞美人等都已经来了。看见萧婉容进来,张王妃倒没说什么,淡淡瞟了萧婉容一眼之后就接着喝茶。
虞美人却没能坐住,她一脸讽刺的看着萧婉容,怪腔怪调的道“哟,三夫人过来了,您来得可是够早,知道的说是你来给老祖宗请安,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伙是来给您请安呢。”
“你……”
锦书不服气,抢步上前要和虞美人理论,萧婉容一把拉住了她。
“怎么,还不服气了?妾身是说错了还是怎么的?”
虞美人不依不饶,萧婉容却并不接招。
她脸上依旧是温和神色,眼神瞟都没往虞美人身上瞟。虞美人以为萧婉容是知道自己的地位马上要不保,所以不敢和她争论,心里得意得很,看萧婉容的眼神都充满了傲慢和讽刺。
萧婉容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她径直走到张王妃面前,规规矩矩的给张王妃行了一礼,而后笑着问道“母亲近来身体更不好了吗?用不用请岐黄过来给母亲瞧瞧?”
张王妃本来就没病,萧婉容这样说她,她竟然也不生气,手指敲了桌面两下,一脸疑惑的问道“请平安脉的大夫都说本王妃身体恢复的速度不错,你何出此言?或者,你是希望本王妃的身体变得更不好?”
“既然身体好,精神也恢复得不错,那就请母亲亲自管教虞美人吧。她的身份,说好听了是姨娘是公爹的宠妃,说不好听了,就是半个奴婢。她教训本夫人,那叫僭越叫以下犯上。”
张王妃暗示虞美人挑衅萧婉容,就是想让萧婉容对虞美人动手,然后她好将狂妄自大,教训公爹妾室的罪名安在萧婉容头上。
萧婉容要是一大早就碰了一鼻子灰,那一会儿虞美人分了权,也能被人高看两分。
可没想到萧婉容聪明,竟这样简简单单就将事情引到了张王妃身上。
张王妃自然舍不得罚虞美人,于是眸色一冷,看着萧婉容的眼睛反问“难道虞美人说错了?”
萧婉容依旧是笑“上朝点卯也是卯时到即可,儿媳到的时候卯时还没过吧?母亲和虞美人来得早是心诚,儿媳准点来难道就是不孝?”
她迎视着张王妃的眼神,半点都不退步“若真那样,儿媳今晚就不走了,住在老祖宗这里。那母亲和虞美人为了表示孝顺又该哪个时辰过来请安呢?”
“歪理邪说!”
“退一步讲,就算儿媳做错了,那也轮不到她虞美人来教训不是?儿媳的正经长辈是母亲您,王府如今的当家夫人是儿媳,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姨娘指手画脚吧!”
一听这话,虞美人气得鼻孔冒烟,身份身份,你他娘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她气不过,脱口而出“马上就不是了,这个家的当家主人还轮不到……”
“闭嘴!”
张王妃厉声喝断虞美人,而后才转头对萧婉容道“是我平时管教无方了,虞美人僭越,罚她回去抄十遍女戒!”
“母亲仁厚!”萧婉容脸上依旧是笑,她不紧不慢的接着道“可家法又规定,以下犯上者赏鞭刑无下。母亲常年管家,更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您看要不咱们和老祖宗请示下,先把家规给改了?”
“你……”虞美人气得要破口大骂,张王妃厌恶的皱了眉头,恨恨的瞪了萧婉容一眼后,赶忙吩咐柳儿“还不拉下去,是要等三夫人亲自动手吗?”
尽管虞美人不断用眼神向张王妃求救,最后也被柳儿利落的拉了下去。
没多久,外面就想起了鞭子破空的声音,虞美人虽然被抹布嘟了嘴,痛呼声也依旧传了过来。
锦书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暗暗朝自家主子竖了大拇指。
张王妃却恨得指甲掐进了肉里原本是想给萧婉容一个下马威,第一天分权就让她落个没脸。可事情逆转,虞美人还没分到权倒先领了罚。
就这情形,就算分了权,后面的路只怕也不好走。
“贱人,这次是我低估了你,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张王妃刚在心里嘀咕完,谢嬷嬷就通传老祖宗出来了。
老祖宗一出来眼神就定在了张王妃身上,厌烦的问到“一大早就乌烟瘴气的,怎么回事?”
张王妃只得将虞美人冒犯萧婉容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老祖宗听罢冷哼一声道“既然连规矩都还没学会,那就先学好了规矩再说后面事。谢嬷嬷,你亲自去教她。”
谢嬷嬷转身要走,张王妃立马就急了,她挡在谢嬷嬷面前,朝老祖宗求道“既然是王爷的姨娘,规矩还是由妾身来教吧。
谢嬷嬷伺候母妃受累,再要教美人规矩,王爷知道了又要说妾身无能了。”
一句话,好几次提到王爷,不就是提醒老太妃昨晚答应王爷的事情吗?
张王妃这点小心思,老祖宗一眼就看了个透,她微微一笑道“是这个理,可老身眼里容不得沙子,尊卑更不允许乱。谢嬷嬷,传老身的意思,再赏虞美人五鞭子。”
萧婉容敢拿家规和张王妃说事,张王妃却没胆和老太妃这样说,于是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却再不敢为虞美人求半句情。
有谢嬷嬷在一旁看着,行刑的人半点都不敢留情。十鞭子下去,细皮嫩肉的虞美人身上满是血珠子,憔悴得没有人形,更是站都站立不稳。
“既然虞美人没办法过来请安,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儿个早上再说!”
老祖宗撇下这句话,摔了袖子转身进了内室,张王妃看着老祖宗背影,恨得一口钢牙都咬了个稀碎。
眼看到手的管家大权就要落到虞美人手里了,竟因为这个就搁置了?
张王妃不服气,心里暗暗发狠联合起来收拾本王妃是吧?以为今天搁置了本王妃就没有法子了?你等着,就今天晚上,本王妃要萧婉容连茅房都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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