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厅内,萧婉容看都不敢去看大夫人,独自往座位上一坐,就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表演,时不时随大流的鼓掌叫好。
正等着萧婉容失态的大夫人看了,满心都是疑惑怎么出去了一趟,衣服没脱,药劲好像还没有了呢?
媚情散的药性大得很,身子没有得到满足浇冰浇水都不顶事。萧婉容现在如此平稳的坐在这里,还满脸潮红看都不敢看她一眼,难道是……
想到这里,大夫人突然扭头瞪了小佩一眼,拉着她就走了出去。
让她看着萧婉容就看得她偷偷解了身上的毒?敢坏老娘的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虽然只看了一眼,小佩脑海里却一直是刚才看到的景象。平时端庄高贵的大小姐,正光着身子,剥皮的蛤蟆一样支着腿,哼哼着任由男人胡作非为。
那场景,太过屈辱;可那画面又太过震撼,让人想要遗忘也非常的难。
大夫人拖了神情恍惚的小佩出去,瞥见左右无人,抡圆了巴掌一掌扇在她脸上“让你看着萧婉容,药效一到就拖她出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
小佩哪里知道萧婉容为什么跟没事人一样?她一直跟着萧婉容,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啊。
她觉得委屈,可这话又不敢在大夫人面前说,只得慌乱的跪到以上,一叠声的认错“奴婢该死,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整天都不顺,大夫人心里本就烦躁。眼看着节目都演到十一号了,萧敬芝却还没有回来,原本想着能借了媚情散一举毁了萧婉容,再加油添醋的说她还有比这更恶劣的品行。从而抹杀她们所有的不对。
可现在萧婉容神态正常,那她的打算岂不是……
若是今天没能顺利毁了萧婉容,那她和萧敬芝的名声多少要受到影响!
大夫人越想心里越乱,又看见小佩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磕头,就将满腔怒火都宣泄在了她身上“都是你个贱人办事不力,要不是你萧婉容身上的药怎么可能会解。说,是哪个男人帮她解的,在什么地方解的,那么强的药力怎么会这么一会儿就能完事?是不是男人很多?说,你给我说。”
她一边压低了声音逼问小佩,一边左右开工的轮圆了巴掌扇她耳光。两掌下去,小佩脸上就见了血。
小佩从小就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身份比别的丫鬟高了不知道多少。平常在府中行走,就是姨娘们见了她也不敢轻易得罪,更别说让人喝骂、折打。
现在大夫人用力全力又踢、又打、又撕,小佩受不住,跪到地上饱了大夫人的小腿就求“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一直跟着五小姐,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没什么不对?
大夫人听了这话,更是生气,大开大阖的一脚猛然踢到小佩腰间,看她嘴角流血摔倒在地又追上去一脚踩了她的脸“我看你是和她有了猫腻,现在背主投靠了那贱人。”
小佩冤枉得直哭,想要辩解,嘴被大夫人的鞋底踩着,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与此同时,小树林里也激烈得很。
小厮支了画架,完完整整的画了五皇子和萧敬芝激烈过程,等画面真实得连一个皱眉都细致刻画了,大家才悄悄的退了出来。
太子拿着画纸,不解的问徐庄“五皇弟背对着我们,画上一个背影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就算能说明是他,将这幅画公诸于世,对他也不是什么打击。
那缠着男人承欢的是萧敬芝,忠义候唯一的嫡女。事情闹出来了,五皇弟娶了她就是,两个女儿都给了五皇弟,侯爷只会更死心塌地的支持他。”
徐庄将画纸收进怀中,暧昧的朝太子一笑“谁说我要将这画公诸于世了?我是要将这东西给了婉容。有了这些画在手里,看那神气的毒妇和这银荡的女人还敢在婉容面前那么放肆!”
太子脸上的神色立马僵硬,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吧,皇叔不愧是情圣,但愿你早些将小婶婶骗到手。”
这边徐庄和太子也回了暖阁,那边大夫人还在卖力的打着小佩。
很少挨打的小佩觉得自己身在了地狱,大夫人再一脚踢过来的时候,小佩实在受不住,突然喊道“夫人在这里打奴婢,还不如赶紧去西边的树林深处看看二小姐。她做着那样的事情,要是被人发现了,也只有寻死这一条路。”
敬芝怎么了?
大夫人心跳突然加快,一股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
她再一脚踩在小佩脸上,然后才恶狠狠的道“不过摔一跤就把自己摔成了这样,丢人现眼。还不快雇了马车回府,等回去了本夫人再和你算账。”
喊完这些,大夫人才整了整衣冠,火急火燎的往小树林里冲去。
才走进树林,她就感觉到了一股暧昧的气息。微风吹过,鼻尖就萦绕了浓郁的,男女的味道。
想着小佩的话,大夫人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又紧张又激动。
她家敬芝从来都是目标明确又品性高洁。如果真的是她在着小树林中和人做那事,那男人一定是太子。
除了太子,这府中不会有人能让萧敬芝愿意委身。
大夫人心口狂跳,欢喜溢满全身。
如果真是太子,她当场去抓了奸,那太子就算不愿意也必须娶了萧敬芝。等萧敬芝当了太子侧妃,再设法斗倒太子妃,那今天出了小丑算什么?
堂堂太子妃,堂堂太子妃的母亲,哪个不要命的敢张口诋毁?
大夫人越想越兴奋,她怕贸然闯进去会坏了太子兴致,从而对萧敬芝不满。所以缓慢的,轻手轻脚的往出声的地方靠近。
五皇子妻妾成群,在那件事情上自然是经验老道。先前萧敬芝杀猪一样的嚎叫,他不得已堵了她的嘴。
到后来,萧敬芝知道了轻重,他又想听女人动情的叫喊,所以扯掉了堵着萧敬芝小嘴的布条。
等大夫人越来越靠近,她耳中就快速的钻进了自己女儿的银言浪|语。什么亲哥哥、亲弟弟,重点、轻点的,听得大夫人脸皮臊热。
五皇子听着也是兴奋,身上的蛮力突然就使了出来。这样一来,场面就更加激烈,从萧敬芝嘴里吐出的话,就更是没羞没臊没有遮拦。
大夫人在树后听着,整张老脸都羞得通红。
透过树木的缝隙,她看到萧敬芝八爪鱼一样的缠在男人身上,再去看那男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也和太子很像。那没有脱掉的名贵的衣衫,花样子一看就是出自针宫局。
大夫人这下放了心,果然还是敬芝有本事,一出手就套牢了太子。
又听了一阵,几乎快耗尽耐心的时候,终于听见女儿高喊着“不行了,我不行了,爷你饶了我吧。”紧接着五皇子也闷哼了一声,再然后便只听见两人大喘着气没了动静,大夫人才松了口气。
终于完事了,该她上场抓奸了。
大夫人重重的咳了一声,装了一脸的怒气阔步往场上走“你们在做什么?青天白日的,还知不知道羞耻?”
因为药力的原因,两人现在都不过是中场休息。五皇子歇够了觉得该当继续,萧敬芝也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两人正准备再次酣战,身后突然有声音响起,吓得五皇子身子一软,腿脚都开始打颤。
他是要从太子手中抢皇位的皇子,怎么能让人抓住白日宣|淫、奸污良家闺女的把柄?
所以,大夫人的声音一起,他想都没想抱起萧敬芝就飞向了树林深处,直到确定大夫人追不上来,才将萧敬芝丢在一旁的灌木丛中,自己扬长而去。
大夫人追出去,只看见被压倒的青草上又是血又是水还有衣料碎片狼藉得很。再往五皇子消失的方向追,却是如何都追不上。
她心里一阵气恼,愤愤的咒骂了两声杀千刀的,这才转身回了跳阁。
想着他总没有扔下萧敬芝一个人跑,看来还是有情有义。敬芝都将身子给了她,太子总不会不给她一个交代。不管怎么说,太子侧妃,敬芝是当定了。
大夫人才回来没多久,五皇子也脚步虚浮的回了席,只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
刚回来,司仪就喊了十三号登台,五皇子一身疲累,却又怕被人看出来,只得勉强登台。
可萧敬芝却依旧没有出现。
大夫人却也不急了,光看草被压的幅度也知道敬芝经历的欢爱有多激烈。初次受用男人,腿脚定然虚浮无力,就是上台也跳不好。
所以,当司仪再次喊萧敬芝的名字时,大夫人就站起来回了话“小女身子不适,只怕无法上台了。还请各位贵人见谅。”
谁知话音才落,萧敬芝却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她无力的朝大家笑笑,也是低声道歉“敬芝不才,让烈酒灼了身,实在没办法上台,还请大家原谅则个。”
又提烈酒,连老太妃都忍不住翻了白眼。慧敏公主更是讥诮的撇了嘴,气不过的发难“一屋子的公子小姐,大家都表演了。萧小姐就算无力表演,是不是也该上台给五皇子道个歉。人家原本该和技惊全场的婉容一起表演,换成了你就已经够委屈,现在你说不上就不上,拿五皇子当了什么人?”
这话说得,好像萧敬芝多不如萧婉容一样。
萧敬芝肚里翻滚了委屈怒气,恨不得抽筋扒皮一样的瞪着沉静坐在一边降低存在感的萧婉容,就那样一直瞪着,恨不得现在就生吃了她的肉一般。
萧婉容原本不想搭理,可这眼神实在扎人,便也出言道“二姐看我作甚?这次,我却不能再替你上台了。”
周围也跟着起哄“就是,婉容再上台就是存心夺众家小姐的风头了。敬芝你演不了节目,上台和五皇子道个歉就是,大家都能理解。”
事到如今,萧敬芝却不能再推,只能拖着伤重无力的身躯,一步步上了台。
萧婉容看着瞬间残破下来的萧敬芝,悲悯的叹出口气这出咎由自取的闹剧终于要落幕了,但愿得了教训的萧敬芝从此安分守己,再不和大夫人一道害人。
可她没有想到,后面还有精彩。而萧敬芝,得的却并不是教训,而是想要摧毁一切的怨恨,以及冲破所有善良和道德底线以后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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