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先生,你快制止一下啊,再这样下去,要闹出事了啊!”
孙乾无计可施,最终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诸葛寻,急忙请求道。
“出事?我看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要知道他们若不来,或者不说刚才那番话,这些百姓也不会如此激动,孙大人,你说是吗?”
看着孙乾着急上火的表情,诸葛寻神色淡然,给了他一个微笑,缓缓说道。
“这……”
孙乾知道诸葛寻这是在拿话挤兑他,尴尬一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来也奇怪,儒学之事,与这后勤处有何关系,不知道这郑家和卢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孙大人,这一点我刚才想了许久,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孙大人你能给我解答一番吗?”
诸葛寻继续问道,脸上依旧是淡淡笑容,语气也不重。
但听着他说话的孙乾,却已经是被他这两句话说的汗流浃背,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诸葛先生,是我错了!”
看着已经被围起来,似乎随时有可能会遭遇不测的郑家和卢家的子弟,孙乾终于顶不住压力了,对诸葛寻深深低下了头,乞求道“诸葛先生,您快些让这些百姓住手吧,一旦郑家家主和卢家家主在这里出事,整个荆州会大乱的!”
“死两个学儒的?荆州就会大乱吗?我看未必吧。”
诸葛寻并不着急,淡淡说道“须知道荆州百姓,可没有几个人会看什么狗屁儒学,他们要的是碗里有粮,身上有衣,家中有田,孙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对对对!”
孙乾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仔细思考了,诸葛寻话音刚落,他马上就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敢有丝毫犹豫。
点完头后,继续哀求道“诸葛先生,快让他们收手吧,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啊!”
“知道了。”
感觉给他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了。
诸葛寻应了一句后,转头望向了群情激奋的开荒队百姓,高喊道“大家住手!”
随着诸葛寻一声高喊,原本还群情汹涌的百姓队伍,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望向了诸葛寻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候他的指示一般。
在这一刻,诸葛寻虽然并不是将军,这些百姓也不是士兵。
但给的感觉,却恰好就像是一个百战百战的将军,正率领着他麾下忠心耿耿的士兵准备应敌!
“其实大家误会了,郑家家主和卢家家主此番前来,不是让大家离开后勤处、离开开荒队,然后改学儒学的,他们是得知了这里还有这么多求知若渴的百姓后,心有所感,特意送上各类肉食、以及衣物的,至于那一千本儒经,很明显是拿错了啊。”
诸葛寻随口编造着理由,同时目光停留在了此时被家中两个年轻弟子架住,勉强站稳了身体,但脸上仍旧残留着尚未褪去的惊慌之色的郑玄,微笑问道“郑老,您说我说的对吗?”
“先生所言……极是!”
郑玄看着诸葛寻脸上淡然的笑容,这句肯定的回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嗯,那作为后勤处最高长官的我,就多谢二位的馈赠了,听说二位决定以后每一个月,都会有一次馈赠之举,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啊?”
诸葛寻装作感兴趣的模样,继续问道。
“是……真的。”
卢家家主卢芳此时也没了脾气,低下头认栽了。
好好的一场推崇儒学之行,却演变成了被敲诈勒索的旅途,可以想象两个儒学世家的子弟此时内心该有多憋屈了吧。
“看到了吧,所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而已,诸位不必太过激动,现在都回到各自的班组,各自的位置坐好,今天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接下来的学习任务要抓紧了。”
诸葛寻拍了拍手,对下方的开荒各队百姓说道。
在诸葛寻的命令下,百姓潮水般涌现了讲堂下方各班组所在的位置。
井然有序,没有出现任何错漏。
此情此景,又是看的郑玄和卢芳两人一阵心惊肉跳。
“孙大人,你此前为何不告诉我,诸葛先生在后勤处,居然能有如此威望,这些百姓很明显完全都是听从于他的,别说是老朽循循善诱让他们学儒,恐怕就是他们亲爹亲娘来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啊。”
郑玄望向孙乾,不无抱怨的说道。
“郑老,若不是此事,我也不知诸葛先生竟能让如此多的百姓拥护到这个地步啊。”
孙乾此时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想让开荒队的百姓们回到田地间耕种没能完成。
想借力打力让儒学世家出面制造影响力,也宣告失败。
刚才还被诸葛寻警告了一番。
种种情况,让孙乾的情绪也非常低落。
“孙大人,有一句话不得不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啊,老朽听闻,即便已经跟随主公数年之久,但这诸葛先生,可是从来都没有称呼过一声主公,而且也不愿意入荆州府任职,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孙大人或许该仔细想想了。”
临走前,郑玄别有深意的留下了一番话。
孙乾原本就已经心乱如麻,听明白了郑玄这番话的潜意思后,更是方寸大乱。
他知道郑玄此时说出这番话,有刻意挑拨的意味在里面。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番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这荆州的民心,只能是主公的。
不能除了主公之外的任何人的。
哪怕那个人是诸葛先生,也不行!
怀着这样的想法,孙乾和简雍碰头了,提议道“宪和,要不我们一同去见见主公,将此事提及一二?”
“不不不,你去吧,我是不去了。”
听了孙乾这话后,简雍直接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为何?”
孙乾不解。
“以后但凡是和诸葛先生站在对立面的事情,我一概不参与!”
简雍毫不犹豫的说道。
说完后,又劝道“公佑,我劝你也别参与了,该干嘛干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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