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娅莉说话的态度一上来就很奇怪,阮白当即被震住了,甚至都忘了叫一声“阿姨”打个招呼。
“在哪里?我立刻就想跟见一面,阮白,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认真谈谈,于于我,都好。”张娅莉自顾自的说道。
在慕家老宅见面的时候,张娅莉亲切的叫她“小白”,现在,却是连名带姓的叫她“阮白”。
阮白想起自己五岁的时候,在外头被其他小孩子推倒在地,裙子下的膝盖磕碰在砂石上,坏了一块,还出了血。
她哭着回家找爷爷,要妈妈,问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
那些有妈妈的孩子总是欺负她,骂她小野种,小野种活该被欺负!
被她的哭声折磨得十分疲惫的爷爷,第一次褪去和蔼,脸上挂起了严肃的神情,对孙女的叫法也从“小白”突然变成了连名带姓的“阮白”。
被爷爷叫了名的阮白,之后就听到了一段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爷爷严肃的苦着脸说:“没有妈妈,要记着,勇敢的长大,爷爷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养活!不要指望妈妈,之前爷爷说妈妈出去打工了还没回来,都是骗的,怕伤心!
因为妈妈在生下后就不要了,外面那些人说的对,被妈妈抛弃了。
妈妈那个女人,见钱眼开,不三不四,辜负了爸对她的一番情意!为了享受生活,连这个亲生骨肉都能说扔就扔!要不是爷爷把捡回来,可能就在孤儿院长大了!”
而这一次,张娅莉态度很差的叫了她的名。
她从张娅莉口中,将要听到的又会是什么话?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阮白想立刻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这件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我怕失去理智,我怕承受不来,所以我必须要在我视线内,保证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张娅莉说着,顿了顿:“如果控制不住情绪,我来帮控制住。”
阮白拿着手机,手指都在抑制不住的发抖。
“对不起,现在见不了面,我在老家看我爷爷,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去。”阮白心中急迫,可今晚不能带着爷爷连夜走。
老人家的身体经受不住这样连夜的折腾。
张娅莉想了想,在手机那边说道:“好,我等明天回来。”
“再见。”阮白要挂断电话。
“等一等。”张娅莉拦住,提醒道:“这件事最好别跟少凌说,目前来看,只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很轻松就能解决。”
“好的,我明白了。”阮白说道。
张娅莉似乎不放心,又说:“别自作聪明的背地里偷偷告诉少凌,我可以告诉,这对们两个来说绝对没有好处。如果私自告诉了少凌,那等回到a市跟我见了面,听了我说的话,一定会后悔的,我保证。”
“明天见。”阮白说完就按了挂断键。
爷爷拄着拐棍出来,问:“谁打来的电话?爸?”
阮白眼神不定的闪烁着,回神的搀扶着爷爷,说:“爷爷,快睡觉去,明天起来了跟我去a市,我们以后住在一起。”
爷爷被她推回了房间。
房间有一张木板床,上头铺的被子旧旧的。
阮白蹲下,给爷爷脱了鞋子,又端了水盆过来给爷爷洗了脚,拿新买的毛巾仔细擦干,扶着爷爷躺下。
爷爷还在坚持自己的意思:“我不跟们走,在这儿生活,一个人也挺好!”
“不行,我想跟爷爷生活在一起,小时候爷爷抚养我长大,我长大能赚钱了就应该照顾爷爷安享晚年。”阮白说的不容拒绝,给老头儿盖好被子,才转身出屋。
慕少凌等在门外。
阮白出去。
小镇上空气很好,尤其夜晚,露水渐渐变得重了,周围的花花草草被露水打湿,散发着清香的味道。
“今晚……”阮白看他,不知道他今晚要怎么睡。
慕少凌嘴上叼着的香烟,转而夹在手指间,倾身过去准备伸手楼过她说话,却在这时,听到屋里的门被打开,门上的小块玻璃因为开门的震动而发出声响。
“李宗啊,跟爷爷住爷爷这屋……”老头儿有点不放心,拄着拐棍,又趿拉着鞋出来了。
阮白没说话。
慕少凌指了指大门外,对老人家道:“爷爷,我睡车里,车里足够宽敞。”
“车里不冷吗?爷爷怕冷。”
“不冷,来时备毯子了。”
慕少凌说完,进屋,扶着爷爷重新回了屋。
等屋里安静了,慕少凌才走出来,去她屋里拿了西装外套和车钥匙,抬起深沉的眼眸,看着她说:“我睡车里,跟我出来。”
阮白在后面,悄悄地跟他走出去,很怕爷爷突然出来抓她回屋睡觉。
大门外,男人打开车门,将西装外套搁在了车座位上,回身抱住她,低头用下颌抵着她的脑袋,说:“想跟睡,我快疯了。”
阮白任由他抱着,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惆怅。
张娅莉找她,她料到了不会是什么好事,多半是劝说她离开慕少凌,而且可能还会有偶像剧里的狗血戏码,开出一张支票,随便她填。
这一招,豪门里的太太们为了儿子能摆脱普通身份女人的纠缠,都喜欢用,不管是狗血电视剧里还是现实生活中。
现实很多时候往往比电视剧还要狗血。
慕少凌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在这泛起凉意的夏日夜里,缠绵的吻,猛烈火热,直到阮白承受不了,快要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
爷爷监督着,不让孙女跟他一起睡是对的,老人家传统的观念里,没结婚不能住在一起。
回了a市们年轻人随便怎么发展关系,只要别在我老头儿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格的事情就好。
“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早起给爷爷整理带走的东西。”阮白被他抱在他坚硬的怀里,虚软的身子想往出逃。
她先抽出手,失去重心时,却一不小心,左手胡乱的按在了男人的那里。
爆起筋的肉,意外被她小手攥住。
烫到了手般,她吓得连忙曲起手指。
想起上次在酒店套房里他用手弄她那次,阮白红着脸快速脱离他的身体,转身回了屋子。